王庭的告示牌前,羊皮诏书在风中微微颤动。
金色的印玺在阳光下闪烁着威严的光芒,引来无数牧民驻足围观。
“长生天在上,可汗要为草原祈福了!”一个满脸皱纹的萨满虔诚地抚摸着诏书边缘,“神鹿台将重现先祖荣光。”
人群中,一个戴着破旧毡帽的老牧民嗤笑一声:“祈福?太子尸骨未寒,可汗倒是急着找新欢。”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让周围几人脸色骤变。
“老哥慎言!”旁边的商贩紧张地环顾四周,“听说这次大典,连雪山那边的月氏都会派圣女来献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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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桑的指尖轻轻划过羊皮地图,在神鹿台的位置点了点。
贺兰·云桑“父汗这次倒是费心了。”
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贺兰·云桑“祈福大典,超度亡魂——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哈顿忧心忡忡地捋着胡子:“塔塔尔部今早传来消息,阿茹娜的父亲勃然大怒,正在全族搜捕格根。”
贺兰·云桑“意料之中。”
云桑抬眸,
贺兰·云桑“格根此刻应该已经带着阿茹娜渡过黑水河了。”
边伯贤站在阴影处,忽然开口:
边伯贤“公主,月氏使团今晨入城了。”
贺兰·云桑“哦?”
云桑指尖一顿,
贺兰·云桑“赫连雪亲自来了?”
边伯贤“不,是月氏圣女吐尔洪。”
边伯贤的声音带着几分凝重,
边伯贤“她带着十二名祭司,说是奉老祭司之命前来祈福。”
云桑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贺兰·云桑“老祭司的人?”
她突然轻笑出声,
贺兰·云桑“这下可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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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鹿台前,金帐连绵。
各部首领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面绣着银月的新旗——月氏使团的标志。
那贺鲁端坐在高台上,目光不断扫过台下盛装打扮的贵女们。
当他发现塔塔尔部的席位空空如也时,指节捏得发白。
“可汗。”巴图满头大汗地跑来,“塔塔尔部派人来说,阿茹娜小姐突发重病,无法前来......”
“废物!”那贺鲁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他阴鸷的目光扫过全场,忽然在月氏使团的位置顿了顿——那位蒙着白纱的圣女正静静伫立,身姿如雪松般挺拔。
乐声骤然响起,打断了那贺鲁的思绪。
一队白衣少女缓步上台,为首的云桑素衣胜雪,发间只簪着一朵天山雪莲。
贺兰·云桑“父汗。”
她盈盈下拜,声音清越如泉,
贺兰·云桑“女儿愿为兄长献祭舞。”
那贺鲁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准。”
随着鼓点渐急,云桑的舞姿越发灵动。
她旋转时,宽大的衣袖如云般舒展,恰到好处地挡住了那贺鲁审视其他贵女的视线。
台下的边伯贤目光灼灼,注意到她的每一个转身都精准地踩在某块特定的地砖上。
就在舞至高潮时,异变陡生!
云桑一个腾跃,袖中突然飞出一道白绫,直射神鹿雕像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