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桑独自站在泉边,衣袂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边伯贤隐在不远处的白桦林中,手始终按在刀柄上,目光盯着周围。
午时整,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踏着蹄声而来,马背上的女子身着黑狼部传统的深蓝色骑装,银线绣成的狼图腾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她面纱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眸,眸光清冷而坚定。
帕丽扎提·阿溪“云桑公主?”
女子利落地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
帕丽扎提·阿溪“我是帕丽扎提·阿溪,黑狼部大祭司的弟子。”
她的声音如泉水击石,清冷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
云桑微微颔首,目光平静地打量着她:
贺兰·云桑“阿溪姑娘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帕丽扎提从怀中取出一卷用油布仔细包裹的羊皮纸,双手奉上:
帕丽扎提·阿溪“这是可汗与黑狼部往来的密信原件。其中有可汗承诺助黑狼部夺取塔塔尔部牧场,以换取他们支持太子即位。”
云桑并未立即去接,而是直视着她的眼睛:
贺兰·云桑“条件?”
帕丽扎提·阿溪“公主果然爽快。”
帕丽扎提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帕丽扎提·阿溪“我要公主一个承诺——他日若掌权,不得追究黑狼部普通牧民的罪责。”
云桑挑眉:
贺兰·云桑“只为这个?”
帕丽扎提·阿溪“我族百姓是无辜的。”
帕丽扎提的声音平静,面纱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
帕丽扎提·阿溪“他们不该为酋长的野心付出代价。这些年,黑狼部与贺兰部相争,死的都是最底层的牧民!我的父亲......就是死在去年的边境冲突中。”
她的声音哽咽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
云桑静静注视着她,在那双清澈的眼眸中看到了与自己相似的坚韧与痛楚:
贺兰·云桑“你为何信我?”
帕丽扎提·阿溪“因为我见过公主为牧民治病施药,也见过公主在神鹿台为民祈福。”
帕丽扎提掀开面纱,露出一张英气勃勃的脸,瞳仁深邃,眼神清澈灵动彰显着黑狼部特有的美貌,
帕丽扎提·阿溪“那日我混在人群中,亲眼所见。公主的眼神......与那些只顾争权夺利的人不同。”
两人目光交汇,仿佛在这一刻读懂了彼此的灵魂。
贺兰·云桑“好,我答应你。”
云桑郑重接过密信,指尖轻轻拂过羊皮纸上暗红的火漆印,
贺兰·云桑“不仅不追究,我还会让黑狼部的孩子都能上学堂,让黑狼部的老人都能安享晚年。”
帕丽扎提眼中闪过泪光,突然单膝跪地,右手抚心:
帕丽扎提·阿溪“公主若真能做到,阿溪愿效犬马之劳!”
这是黑狼部最高的效忠礼。
云桑扶起她,唇角泛起真诚的笑意:
贺兰·云桑“不必如此。我需要的不是奴仆,而是朋友。”
就在这时,边伯贤突然从林中冲出,长刀已然出鞘:
边伯贤“小心!”
一支箭破空而来,直射帕丽扎提后心。
边伯贤长刀出鞘,将箭矢劈落在地。
贺兰·云桑“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谈话。”
云桑冷笑,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树林深处,
贺兰·云桑“阿溪姑娘,你可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
帕丽扎提脸色铁青,握紧了腰间的弯刀:
帕丽扎提·阿溪“是我师兄巴特尔。他一直反对我与贺兰部接触,认为这是背叛部族的行为。”
她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失望与愤怒。
更多的箭矢从林中射来,如雨点般密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