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缩在破庙供桌下，牙齿磕得咯咯响。
玄清门的破布道袍早被撕成了缕，后颈还火辣辣疼着——那是赵无缺的狗腿子用鞭子抽的。
三天前我还是玄清门外门弟子，就因为在演武场没接住他的“无意”一脚，被他当众宣布“欺师灭祖”，废了修为赶下山。
“咚”。
有东西砸在庙门口。
我缩着脖子探头，月光下飘着张泛黄的纸，上面血字刺得眼睛疼：“三日内滚出大乾，否则见一次杀一次——赵无缺。”
风灌进破窗，我打了个寒颤。
修为被废后，连普通人的抗寒能力都不剩，供桌上的泥塑菩萨半张脸都塌了，泥块掉在我脚边，像极了我现在的命。
“叮——”
突然一阵刺疼从太阳穴炸开，我抱着头滚到地上，眼前发黑时听见机械音：“【宗门收徒系统】绑定成功。”
“什...什么？”我咬着牙，指甲抠进泥里。
“新手任务：24小时内收一名徒弟。
任务失败，扣除宿主寿命30日。“
我猛地抬头，供桌上的菩萨好像在笑。
寿命？
我现在穷得连明天的饭都没有，拿什么收徒？
系统没理我，机械音继续：“检测宿主当前状态：练气境被废，等同于凡人。
徒弟需为炼体境及以下，无主，自愿拜师。“
我喉咙发紧。大冷天的，谁会拜个废人当师父？
“滴——距离任务失败剩余23小时59分。”
我猛地爬起来。管他呢，先下山！
青牛山脚下的村子早熄了灯，我摸黑溜到包子铺后巷，正撞见个小影子扒着竹筐。
月光照在他脸上，瘦得颧骨突出来，眼睛却亮得像两颗星子。
“偷包子？”我压着声音。
小豆子（后来才知道他叫这名）浑身一僵，包子“啪嗒”掉在地上。
他蹲下去捡，又抬头看我，脏乎乎的手抹了把鼻涕：“我...我三天没吃饭了。”
我蹲下来，盯着他：“想吃饭吗？”
他眼睛亮了：“想！”
“拜我当师父。”我指了指自己，“每天两顿饭，管饱。”
他歪头：“你会武功？”
“会。”我硬着头皮撒谎——以前在玄清门学过《基础炼体诀》，虽然自己练废了，教个小乞丐总够。
小豆子盯着我看了三秒，突然跪下来，额头磕在泥地上：“师父在上，请受小豆子一拜！”
我心跳得厉害。
系统提示音在脑子里炸响：“收徒成功。
奖励《基础炼体诀》完整版。“
当晚我就教他练那套口诀。
破庙里没灯，我借着月光看他扎马步。
他瘦得像根柴，可腰板直得跟标枪似的，汗水顺着下巴滴在青石板上，把冻硬的地面砸出小坑。
“呼——”
后半夜我迷迷糊糊要睡，突然被一阵风声惊醒。
小豆子还在练，拳头带起的风卷得供桌的灰尘直飞。
他每出一拳，我就觉得体内有股热流在窜，从脚底升到头顶，又顺着经脉往丹田钻。
“咔！”
像是什么东西碎了。
我猛地睁眼，发现自己丹田处竟有缕灵气在转——练气一层！
系统提示音又响：“徒弟小豆子突破炼体一层，宿主获得10%转化，当前修为：练气一层。”
“突破二层！”
“突破三层！”
我瞪大眼睛。
小豆子的衣服被汗水浸透，可动作越来越快，原本笨拙的招式渐渐有了章法。
天快亮时，他“咚”地跪在我面前，额头抵着地面：“师父，我好像...有点厉害了。”
我摸了摸他的头顶，掌心还残留着他身上的热气。
系统面板突然在我眼前展开：
【宗门名称：破庙】
【弟子数量：1】
【可升级设施：初级丹炉（已发放）】
【下一级条件：弟子数量≥10】
我盯着丹炉——个巴掌大的铜炉子，此刻正躺在供桌上，在晨光里泛着暖光。
小豆子蜷在供桌下睡着了，嘴角还挂着笑，大概梦见了肉包子。
我突然有点想哭。三天前我还觉得自己要完蛋了，现在...
“吱呀——”
庙门被风吹开条缝。
我抬头，看见院外树影里有个黑影，月光照在他手里的刀上，泛着暗红的光。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