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并肩的轨迹（高二）

高二分班，林溪选了文科，江熠选了理科。教室隔着两层楼，课间十分钟跑过去，说不上几句话就要往回赶。

但他们的交集并没有变少。江熠会把早餐放在林溪的桌洞里，一个三明治加一盒牛奶，附带着一张写着“加油”的便签。林溪则会在他打完球后，递上一瓶冰镇的矿泉水，瓶身上还带着她手心的温度。

理科班的学习节奏很快，江熠常常要熬到深夜刷题。林溪知道他喜欢喝甜的，就每天早上泡一杯蜂蜜水，用保温杯装着给他带去。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蜂蜜水？”江熠接过杯子，眼睛亮晶晶的。

“听你同桌说的。”林溪低下头，掩饰着发烫的脸颊。

其实，是她注意到，他每次去超市，都会在蜂蜜货架前停留片刻。

高二的秋天，学校举办运动会。林溪报名了女子800米，站在起跑线上时，腿都在抖。江熠挤到人群最前面，冲她大喊：“林溪，别紧张！跟着自己的节奏跑！”

发令枪响，林溪跟着大部队往前冲。跑到第二圈时，体力渐渐不支，呼吸越来越急促。就在她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听到江熠的声音穿透人群：“林溪，看这边！”

她抬起头，看见江熠站在终点线前，张开双臂，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林溪咬紧牙关，奋力冲过终点线，一头撞进他的怀里。

江熠的怀抱很结实，带着淡淡的汗味和阳光的味道。林溪的心跳得飞快，埋在他胸口，听着他同样急促的心跳声。

“跑挺快啊，”他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比我想象中厉害。”

林溪的脸更红了，从他怀里退出来，小声说：“谢谢。”

那天下午，江熠在篮球决赛中崴了脚。林溪背着医药箱跑到篮球场时，他正坐在地上，额头上全是汗，眉头皱得紧紧的。

“别动。”林溪蹲下来，小心翼翼地脱掉他的运动鞋，查看他的脚踝。已经肿起了一个大包。

她拿出冰袋，轻轻敷在他的脚踝上，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疼吗？”她问，声音里带着担忧。

江熠摇摇头，看着她专注的侧脸，突然说：“林溪，你真好。”

林溪的手一顿，抬起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好像有星光，亮得让她移不开眼。

“等我好了，”江熠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我请你去吃学校门口的那家麻辣烫。”

高二的冬天来得很早。第一场雪落下时，林溪正在画室画画。江熠突然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两个烤红薯，热气腾腾的。

“给你。”他把一个递到她手里，自己剥开另一个，咬了一大口，“好甜。”

画室的窗户上结了层薄冰，外面是白茫茫的一片。林溪捧着热乎乎的烤红薯，看着江熠呵出的白气，心里暖融融的。

“寒假打算干什么？”江熠问。

“在家画画，可能会去美术班补课。”林溪说，“你呢？”

“我妈给我报了个物理竞赛班。”江熠叹了口气，“不过，大年初二我有空，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

林溪的心猛地一跳，点了点头。

江熠笑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那说定了，我来接你。”

那个寒假，大年初二的电影院里，挤满了情侣。林溪和江熠坐在最后一排，看一部喜剧片。周围的人笑得前仰后合，林溪却有些紧张，手心一直在冒汗。

电影放到一半，江熠突然转过头，在她耳边轻声说：“林溪，我喜欢你。”

林溪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电影里的声音好像都消失了，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她慢慢转过头，看见江熠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惊人。

“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熠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凉，他的手却很暖。

“没关系，”他笑了笑，“你不用现在回答我。我只是想告诉你。”

电影散场，外面还在下着雪。江熠送林溪回家，一路都没说话，只是牵着她的手，很紧。

快到楼下时，林溪停下脚步，抬头看着他：“江熠，我也是。”

江熠愣住了，随即，巨大的笑容在他脸上绽放开来。他一把将林溪拥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太好了，”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带着颤抖，“林溪，太好了。”

雪花落在两人的头发上、肩膀上，冰冰凉凉的，心里却像揣着一团火。林溪靠在江熠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觉得这个冬天，是她经历过最温暖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