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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的灯光在深夜里显得格外惨白。
桑宁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指尖在泛黄的书页上轻轻摩挲。这本《民间异闻录》记载的内容远比她预想的要有趣得多——"快穿者"，一群能够穿梭于不同世界的特殊存在，在各种各样的恐怖传说中完成神秘任务。
"心理学研究生的毕业论文居然要靠这种神怪传说来凑字数。"她自嘲地笑了笑，却还是忍不住继续往下读。
书页间突然滑落一张黑色卡片，桑宁眼疾手快地接住。卡片触感冰凉，上面用暗红色字体写着：
"你渴望真实吗？"
落款是一个诡异的符号，像是被血迹涂抹出来的眼睛。桑宁皱眉，随手将卡片夹回书中。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她疲惫却精致的面容——齐肩的黑发，琥珀色的眼睛，以及左眼角那颗不易察觉的泪痣。
雨声渐大，桑宁收拾好资料准备离开。就在她起身的瞬间，整排书架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头顶的灯光忽明忽暗。
"地震？"她本能地护住头部，却看见那张黑色卡片不知何时又出现在她面前的地板上，上面的字迹变成了：
"邀请已接受。"
一阵天旋地转后，桑宁失去了意识。
刺鼻的消毒水味钻入鼻腔，桑宁猛地睁开眼睛。她躺在一张生锈的铁床上，手腕被皮质束缚带牢牢固定。昏暗的房间里，斑驳的墙面上布满了可疑的暗红色污渍，角落里一台老式电视机闪烁着雪花点。
"欢迎来到惊悚世界，候选者桑宁。"
机械化的女声突然在脑海中响起，桑宁浑身一僵。
"你已被选中参与'快穿者'选拔计划。完成指定任务可获得积分，失败则死亡。当前副本：废弃精神病院。任务目标：存活至天亮并找到出口。附加任务：在惊悚世界谈恋爱。"
"什么？谈恋爱？在这种地方？"桑宁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作为一名心理学研究生，她迅速调整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情绪调节能力：优秀。"机械声评价道。
桑宁试着活动手腕，发现束缚带虽然牢固但年久失修。她利用床沿的金属部件反复摩擦，十分钟后成功挣脱。双脚刚接触地面，隔壁房间就传来沉重的拖拽声，像是某种体型庞大的生物正缓慢移动。
桑宁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移动到门边。透过门上的小窗，她看到一个身高近两米、穿着染血白大褂的"医生"正用手术刀划开一具尸体的腹部。它的头部畸形地歪向一侧，脖子上缝合的痕迹表明那根本不是原装的脑袋。
"认知能力：优秀。未发出尖叫。"系统评价道。
桑宁的大脑飞速运转：根据房间布局，这里应该是旧式精神病院的住院区。出口通常在一楼尽头，但必须避开那个怪物。她注意到墙上挂着消防示意图，虽然褪色但还能辨认。
突然，怪物停下动作，缓缓转向她的方向。
"它听见我了。"桑宁的心跳加速，但动作依然稳健。她迅速退回床边，从枕头下摸到一支生锈的注射器。当房门被推开时，她已经躲在门后。
怪物佝偻着身体挤进房间，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就在它弯腰检查空荡荡的病床时，桑宁将注射器狠狠扎进它的后颈。
"吼——"怪物发出痛苦的嚎叫，反手一挥将桑宁甩到墙上。她闷哼一声，感觉肋骨可能断了一两根，但还是抓住机会冲向门口。
走廊昏暗狭长，两侧是无数相同的铁门。身后传来怪物愤怒的咆哮和沉重的脚步声。桑宁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左转，却在拐角处撞进一个坚硬的胸膛。
"新来的？"低沉磁性的男声在头顶响起。
桑宁抬头，对上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男人约莫二十八九岁，身材挺拔，黑色作战服勾勒出精壮的肌肉线条。他手持一把泛着冷光的长刀，刀尖还滴着某种粘稠的液体。
"秦墨，资深快穿者。"他简短地自我介绍，同时将她拉到身后，"躲好。"
怪物追至拐角，秦墨连眼睛都没眨一下，长刀划过一道银光，怪物的头颅应声落地。但无头的躯体仍在活动，秦墨啧了一声，从腰间取出一枚银色徽章按在怪物胸口。刺眼的白光过后，怪物化为灰烬。
"初级副本就用上这种级别的怨灵，系统对你真是'厚爱'。"秦墨收起武器，上下打量桑宁，"没受伤？"
桑宁摇头，强忍肋骨的疼痛："出口在一楼东侧，但楼梯间可能也有危险。"
秦墨挑眉："你看了消防图？"
"心理学专业习惯。"桑宁简短回答，不想暴露太多。
秦墨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跟着我，别掉队。"
两人谨慎地向楼梯间移动。秦墨的步伐轻得像猫，每次转弯都会先确认安全。桑宁注意到他左手腕上戴着一个银色手环，上面显示着不断跳动的数字——那大概就是系统提到的"积分"。
下到三楼时，整层楼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无数细碎的爬行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该死，尸婴群。"秦墨咒骂一声，抓住桑宁的手腕，"跑！"
他们在漆黑的走廊中狂奔，身后是潮水般的吱吱声。桑宁的肋骨疼得像是被火烧，但她咬紧牙关不发出一点声音。秦墨突然停下，踹开一扇标有"药品储藏室"的门。
"进去！"他将桑宁推进去，自己挡在门口挥刀斩落几只已经追上来的小型怪物。那些东西看起来像是被剥了皮的婴儿，却长着锋利的爪子和满口尖牙。
桑宁迅速扫视储藏室，发现角落里有一台老式发电机和几桶酒精。她忍着疼痛将酒精桶推到门口，用找到的打火机点燃。
"让开！"她喊道。
秦墨侧身闪避，火焰瞬间吞噬了门口的尸婴群，凄厉的尖叫响彻整栋建筑。
"聪明。"秦墨关上门，嘴角微扬，"你叫什么名字？"
"桑宁。"她靠在墙上喘息，额头上全是冷汗。
秦墨注意到她的异常，不由分说地掀开她的上衣。桑宁下意识要反抗，却见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喷雾瓶，对准她青紫的肋骨喷了几下。
"系统出品的治疗喷雾，效果一般但够用了。"他解释道。清凉感立刻缓解了疼痛，桑宁惊讶地看着淤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谢谢。"她真诚地说。
秦墨没有回应，而是走到窗前观察外面："天快亮了，最后的考验要来了。"
仿佛印证他的话，整栋建筑开始剧烈震动，墙皮大块脱落，露出下面蠕动的血肉组织。
"医院活了..."桑宁喃喃道。
"每个副本都有核心怨灵，看来它就是。"秦墨握紧长刀，"听着，我去引开它，你找机会去一楼出口。"
"你可能会死。"桑宁直视他的眼睛。
秦墨轻笑："关心我？别忘了你的附加任务是在惊悚世界谈恋爱。"
没等桑宁回应，整面墙突然爆开，一个由无数人体部位缝合而成的巨大怪物挤了进来。秦墨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刀光如银蛇般缠绕着怪物。桑宁没有按照他说的逃跑，而是环顾四周，目光落在药品柜上。
"苯丙胺、锂盐、氯丙嗪..."她快速辨认着标签，将几种药物混合在一个玻璃瓶中，然后抓起桌上的蒸馏水倒进去。
"秦墨！它的弱点在后颈的缝合处！"她大声喊道，同时将混合物倒入一个喷雾器。
秦墨闻言立刻改变攻击策略，长刀直指怪物后颈。就在怪物吃痛转身的瞬间，桑宁冲上前，将自制药剂喷在它脸上。
怪物发出震耳欲聋的嚎叫，动作变得迟缓而混乱。秦墨抓住机会，一刀刺入后颈的缝合处，银色徽章再次发出强光。
"走！"他拉起桑宁冲向楼梯。
一楼走廊已经扭曲变形，地板像活物般起伏。出口近在咫尺，却被一层半透明的膜挡住。秦墨尝试用刀劈砍却毫无效果。
"需要特定条件..."桑宁喘息着，突然想起什么，"系统说'存活至天亮并找到出口'，但没说必须是我们两个都活着。"
秦墨眼神一凛："你想牺牲自己？"
"不。"桑宁摇头，"但'在惊悚世界谈恋爱'这个附加任务，或许才是关键。"
两人对视一眼，秦墨突然伸手扣住她的后脑，低头吻了上去。桑宁没有反抗，而是闭上眼睛回应这个充满血腥味的吻。
一道金光从两人接触的地方迸发，出口的屏障应声而碎。
"恭喜候选者桑宁完成首轮测试。"系统的声音响起，"表现评估：生存能力A，应变能力S，情感共鸣能力B。综合评定：合格。获得初级快穿者资格。"
刺目的白光中，桑宁最后看到的是秦墨复杂的眼神。
"我们会再见的。"他的声音渐渐远去，"下次，我会教你如何真正在惊悚世界生存。"
当桑宁再次醒来时，她躺在一个纯白的房间里，手腕上多了一个与秦墨类似的银色手环，上面显示着数字：1000。
"欢迎来到中转站，快穿者桑宁。"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的引导者将是资深快穿者秦墨。下一个副本将在24小时后开启，请做好准备。"
桑宁触摸着自己的嘴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那个仓促亲吻的温度。她不知道这一切是噩梦还是现实，但有一点很明确——她的生活已经彻底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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