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依火)cp黑瞎子
避雷:阿宁的性格会更像《华山论剑之南帝北丐》依火,善毒。
阿宁收到那卷神秘录像带时,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画面中那个爬行者的背影——太像吴邪了,几乎一模一样。
她立即动身前往杭州吴山居。
她在古色古香的茶室见到吴邪时,没有错过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两人互相试探了几个回合,话语间藏着只有彼此懂的机锋。阿宁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注意到吴邪在看到她拿出录像带时瞳孔微缩的反应。
出了吴山居,阿宁径直走向停在巷口的黑色越野车。
黑瞎子正靠在车边摆弄他的相机,见阿宁走来,咧嘴一笑露出白得晃眼的牙齿。
阿宁没有笑,她直接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黑瞎子。车开了很久,她就这样一直盯着他看,直到黑瞎子明显有些不自在。
“阿宁老板,这么看着瞎子我,不会看上瞎子了吧?”黑瞎子试图用玩笑打破这令人毛骨悚然的注视,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方向盘。
阿宁终于移开视线,望向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
“去格尔木疗养院。”他很像她一个故人,但她没有解释,也不需要解释。
黑瞎子是她老板裘德考雇来的,只需要完成任务就可以了。
到了疗养院找瓷盘地图,张起灵吴邪和黑瞎子被禁婆追着跑出来。
禁婆的嘶叫声与杂乱奔跑的脚步混杂。
几人夺门而出冲向越野车时,黑瞎子衣角飞扬,那一抹华丽的刀鞘惊鸿一瞥,像根刺扎进阿宁眼底。
吴邪上车,“阿宁,你怎么在车里?”
阿宁情绪已经不太对,没回答吴邪的问题。
吴邪直觉不对,没再开口。
一路摇晃,几人终于到了塔木托附近的临时营地。
烈日将越野车的阴影切割成锐利的几何图形。
阿宁的指节捏得发白,视线死死锁在几步外拉开外套向吴邪推销墨镜的黑瞎子身上,更准确地说,是钉在他后腰那把被黑色外套半掩的短刀上。
刀柄的装饰在漫天黄沙中折射出一丝不合时宜的冷光。
吴邪正准备说他走私墨镜。
阿宁在沙漠灼热的气浪中,那根刺终于引爆了积压百年的情绪。
她毫无征兆地动了,身形快得像一道金色闪电,直扑黑瞎子!
“我靠!”黑瞎子反应极快,侧身避过直取咽喉的凌厉手势,嘴上还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调调,“阿宁老板,这是闹哪出?价钱没谈拢也不用动手啊!”他格挡的动作流畅而轻巧,像是在进行一场熟悉的游戏。
阿宁一言不发,攻击愈发狠戾,每一招都冲着要害,逼得黑瞎子不得不认真闪避。沙地被他们的脚步搅得尘土飞扬。
“你怎么不用你的刀?”她的声音冷得像冰,出手却燃着烈火。
黑瞎子嬉皮笑脸地再次格开她的手臂:“啧,瞎子我这人怜香惜玉,动刀子多不好看……”
话音未落,阿宁猛地后撤半步,手腕一翻,一道更为绚烂的金红色光华骤然出鞘,刀身仿佛有流光涌动,与沙漠的烈日争辉。
“真巧,”她盯着他,一字一顿,“这样的刀,我也有一把。”
刀尖直指黑瞎子,阳光在锋刃上炸开耀眼的光芒。
“它叫,‘凰刀’。”
‘凰刀’二字如同咒语,裹挟着百年尘埃劈砍而下!
黑瞎子嘴角那抹惯常的笑意瞬间冻结。
大脑中破碎的记忆疯狂闪烁:烛火摇曳的王府厅堂,檀香氤氲。一位清廷王爷装扮的长者,含笑将一柄形制相似、气质却更显刚烈的华丽短刀,递给一个眉眼不羁、年轻许多的他:“此‘凤刀’予你,‘凰刀’则作为聘礼,送往乌蛮部落。望你与那傩乌公主,永结同心,护两族安宁。”
画面陡转,还是小王爷的他,亲手将另一把匕首放入一个穿着繁丽乌蛮服饰的少女手中。
少女抬起头,眉眼清澈锐利,带着一丝羞涩与全然的坚定。
她的脸庞,与眼前阿宁染着风霜与决绝的脸,缓慢而沉重地重叠在一起。
炮火、硝烟、家族的倾覆、乱世冲撞着他的神经。
风声似乎都静止了。
他侧过头,“看”向阿宁的方向,宽大的墨镜隔绝了所有眼神,但紧绷的下颌线和陡然沉默的姿态,暴露了海面下的惊天震动。
沉默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他忽然发出一声极其干涩的轻笑,试图重新披上那件玩世不恭的外衣,声音却透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哑:
“嗬,这刀啊?地摊上随便淘的,看着还挺唬人是吧?阿宁老板好眼力,喜欢的话……”
“你撒谎!”
阿宁的声音陡然拔高,嘶哑着打断他,积压了太久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垮了所有的冷静自持。
“那是我的刀!”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跋涉了万里风沙终于找到绿洲的旅人,却害怕眼前仍是幻影,“是……是定亲的信物!凤与凰,本该是一对!”
黑瞎子所有的动作彻底停住。
手指无声地收紧,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沙漠的热风刮过两人之间狭窄的空隙,卷起细微的沙粒,气氛凝重得如同实质,几乎要将时间都凝固。
不远处,吴邪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彻底懵在原地:“???”
张起灵沉默地站在车边,帽檐下的视线扫过对峙的两人,静默无声。
阿宁手中的凰刀划破炽热的空气,带着尖啸再次劈下!这一次,黑瞎子不再闪避。
“铿——!”
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声爆开!火星四溅。
他手中那柄名为“凤”的短刀悍然出鞘,精准无误地架住了凰刀的致命一击。双刀碰撞的嗡鸣在空旷的沙漠里久久回荡。
两把刀的刃口紧紧咬合,古老的纹路在阳光下仿佛苏醒,彼此呼应。
“为什么不认我!”阿宁的嘶喊被风扯碎,带着百年孤旅的委屈和愤怒,刀锋再次逼近他的面门。
黑瞎子格开这一击,引着她的攻势向营地更远处的沙丘移动。
他的声音失去了所有调侃,沉得像沙漠底下冰冷的岩石:“旧梦醒了,何必再圆?”
他猛地架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无法再进分毫。
两人瞬间被拉近到一个危险的距离,呼吸可闻。
阿宁清晰看到他墨镜下紧绷的下颌线和紧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那是一个极度克制、甚至痛苦的弧度。
“把刀还我!”阿宁的声音终于染上了一丝难以抑制的哽咽,眼中水光潋滟,倒映着他模糊的轮廓和身后无尽的苍天。
黑瞎子沉默了一瞬。
这凤刀太扎眼,它在道上的名声是沾着血的。
如今他是亡命徒黑瞎子,不是昔年王府世子。
这刀,连同它的过去,都是悬顶的利剑。让她和这把刀、和他相认,等于亲手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骤然发力,内力一吐,硬生生将阿宁震开数步。
“忘了吧。”他的声音冷硬,像沙漠夜里冻僵的石头,每一个字都砸在她的心上,“依火早就死在一百年前了。阿宁……应该活着离开这里。”
阿宁踉跄着站稳,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他承认了。
他拔出了凤刀,他听懂了依火这个名字。
可他依旧推开了她。用最决绝的方式。
百年颠沛,百年追寻,穿越战火与时代的灰烬,她握着那半把信物,啃噬着早已泛黄的承诺撑到今天……换来的竟是这样一句轻飘飘的“忘了吧”。
巨大的被背叛的痛苦瞬间攫住了她,远比沙漠的烈日更灼人,几乎将她的心脏撕裂。
她看着他,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这个她寻找了一生的人。
风沙卷过,隔在两人之间,像一道骤然落下的、百年时光铸就的厚重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