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被侍卫引着走进大殿时,步子还有些发虚。一见到扶苏,他就赶紧跪了下来,声音带着哭腔:“都是赵高!是他说皇兄你碍了我的路,让我跟着他做些事,我、我也是被蒙蔽的!”
扶苏坐在帝位上,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不少的弟弟,没急着回应他的辩解,只是目光平静地落在他身上。
胡亥说了半天,见扶苏没反应,抬头偷瞄了一眼,又低下头去。自始至终,他嘴里喊的不是民间对兄长的俗称,更没叫“皇兄”——在秦朝,兄弟之间本该以“兄”或“伯”相称,可他连这最基本的称呼都没说出口。
扶苏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疏离的凉意:“赵高是奸臣,自然该罚。但你只说他蛊惑你,却忘了,你连一声‘兄’都不愿叫我。”
胡亥身子一僵,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他知道,扶苏这话戳中了要害——即便有赵高挑唆,他心里对这位兄长,终究是存了隔阂与不敬。
扶苏看着他这副模样,轻轻叹了口气:“起来吧,站着说话。”他没再提赵高,也没追问错事,只打算先从这声没出口的称呼开始,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