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第负一奏终章的余音尚在,悬于万界上空的「有声之环」却忽然静止。
环心那枚「有声之核」开始逆向跳动——
咚、咚、咚——
每一次跳动,都抽走一缕刚刚诞生的声音。
万界再次坠入一种奇异的「有声之寂」:
能听见,却无法回应;能发声,却无法被记住。
第三跳之后,有声之核表面裂开蛛网纹,
裂缝中渗出灰白色的「哑光」。
哑光所照之处,所有声音被「折叠」成二维的「音片」,
像一张张透明的唱片,飘浮在众生头顶。
唱片上刻着每一个刚刚诞生的音节,
却再也无法播放。
灰白哑光凝聚成一道新的身影——「哑影」。
它没有面孔,没有声音,
连「影」的轮廓都由折叠的音片拼成。
哑影抬手,
指向风诺熙手中的「无声之墨」,
墨滴开始逆流,
重新渗入回声之铃的裂缝,
裂缝外缘浮现一行灰字:
【风铃第负二奏·哑·再折叠】
哑影以指为剪,
将「有声之环」剪成两半。
一半化作「昼折」,一半化作「夜折」。
昼折飘向东方,
将日出折叠成一页金色的音片;
夜折飘向西方,
将日落折叠成一页银色的音片。
万界陷入「昼夜折叠」——
时间仍在流动,
却无昼无夜,
只有两张巨大的音片在头顶缓缓旋转。
风诺熙手中的无声之墨开始干涸,
笔尖裂成灰白碎屑。
她抬手,
却发现自己无法再写下任何字——
因为「字」本身也被折叠成了音片。
她只能张口,
却发不出声音,
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被折叠成一张「心跳片」,
飘向哑影掌心。
哑影将心跳片贴在自己胸口,
胸口开始跳动,
却发出「无响之响」——
像亿万人同时心跳,
却没有声音。
哑影的身体开始折叠,
最终折叠成一枚「折叠之铃」。
铃身由所有音片拼成,
铃舌是一枚「哑核」。
铃舌轻晃,
发出一声「无响之响」——
声音无法被听见,
却在所有生灵的意识里留下一道「折叠之痕」。
折叠之痕开始逆向延展,
将折叠的音片重新展开。
昼折展开成日出,
夜折展开成日落,
心跳片展开成心跳,
字片展开成字。
万界重新拥有声音,
却不再是「命名」的声音,
而是「被折叠后重新展开」的声音。
众生之冠重新旋转,
轨迹不再是「∞」形,
而是「折叠-展开」的无限循环。
折叠之铃悬于众生之冠上方,
铃舌上的「哑核」缓缓裂开,
裂缝中浮现一行光字:
【风铃第负二奏·哑·折叠之终】
光字下方,
浮现一行新的空白:
【风铃第负三奏·再展开】
——风铃第负二奏·折叠之终,
终,
亦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