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们看这里——”她拨开张诚的手指,“他的指甲缝里很干净,没有挣扎痕迹。”
“要么是熟人作案,他没防备;要么,他在被刺前就已经失去反抗能力了。”
陆时衍环顾四周,阁楼很小,除了一个旧衣柜和堆满杂物的书架,再无藏身之处。窗户是封死的,唯一的出口就是他们撞开的门。
“反锁的门,”沈砚之站起身,目光扫过门锁,“是用细铁丝从里面拧上的,手法很专业。”
老陈突然指向衣柜:“那、那是什么?”
衣柜门缝里,露出一角深棕色的布料。陆时衍走过去,猛地拉开柜门——里面空无一物,只有挂着的几件旧衣服,其中一件深棕色外套的袖口,缺了一小块布。
沈砚之立刻想起第一具尸体衣领上的纤维。
“这是先生的衣服,”老陈颤声说,“他年轻时候常穿。”
“阿哲,”陆时衍突然转头,“你刚才在阁楼门口做什么?”
阿哲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我、我听到里面有声音,想敲门问问……”
“什么声音?”
“像是……翻东西的声音。”
沈砚之走到书桌前,上面摊着一本翻开的账簿,其中几页有被撕过的痕迹。她拿起桌上的钢笔,笔尖还残留着墨水:“他死前在写东西。”
这时,林薇突然捂住嘴,指向张诚的脚边——那里有一枚银色的袖扣,上面刻着字母“Z”。
“这是……周夫人的侄子周泽的!”林薇声音发颤,“他昨天虽然说不来,但我早上看到他的车停在山庄后门!”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周曼芝身上。
周曼芝瘫坐在地,眼泪混合着恐惧滚落:“我不知道……他明明说不来的……”
“或者,他早就来了,一直藏在山庄里。”陆时衍的视线掠过每个人的脸,“比如,藏在阁楼。”
沈砚之没说话,她注意到阿哲的左手一直在口袋里攥着什么,指节泛白。
暴雨没有减弱的迹象。沈砚之把两具尸体暂时安置在地下室,回来时看到陆时衍在翻查 guestbook(登记簿)。
“阿哲登记的身份证是假的,”他指着那页登记信息,“地址查无此人。”
“你早就怀疑他了?”
“一个在凶案现场过于冷静的人,要么是凶手,要么是藏着秘密。”
陆时衍抬眼,“沈法医似乎对周曼芝的红泥很在意?”
“红泥里混着木屑,和书房窗台上的一致。
但她的鞋很干净,说明有人帮她处理过。
”沈砚之顿了顿,“而且张诚胸口的刀,是餐厅备用的,平时放在厨房刀架上,老陈说昨天下午就发现不见了。”
两人走到厨房,刀架上空了一个位置。沈砚之检查了垃圾桶,在最底层找到一张被撕碎的纸条,拼凑起来只有几个字:“……他知道了……后山……”
“像是顾明远写的。”陆时衍推测,“他可能发现了什么,约了人在后山见面。”
突然,客房方向传来尖叫。林薇指着阿哲,语无伦次:“他、他口袋里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