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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地下室时，周明宇和张强正围着老陈的尸体争执，林薇站在一旁，脸色苍白。

“我不同意！人死为大，怎么能……”林薇的声音带着颤抖。

“那你说怎么办？等时间到了一起死？”张强红着眼吼道。

周明宇看到顾晏清和孙瑶，推了推眼镜：“你们回来了，商量得怎么样？”

顾晏清没接话，目光落在周明宇的手腕上。

金属环的电子屏亮着，时间还剩三个小时。他突然开口：“如果‘心脏’不是指器官，也不是指模型呢？”

所有人都看向他。

“‘心脏’也可能指‘核心’。”顾晏清走到心电图机旁，指着机器内部，“这台机器的核心部件，是不是可以叫‘心脏’？”

周明宇皱眉：“不可能，太牵强了。”

“试试总没错。”顾晏清说着，拿起旁边的螺丝刀。

那是他刚才在仓库找蓄电池时顺手带的，拆开了心电图机的外壳。

里面的线路错综复杂，他指着最中间那个拳头大小的金属块：“这个是电源核心，没有它，机器启动不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金属块取出来，刚握在手里，手腕上的金属环突然发出“嘀”的一声，电子屏上的时间瞬间重置为24小时。

“找到了！”林薇惊喜地喊道。

张强愣了一下，随即骂了句脏话，脸上却松了口气。只有周明宇，镜片后的眼睛暗了暗，没说话。

顾晏清将电源核心放进外套内袋，指尖触到冰冷的金属，心里却像压着块石头。

他看了眼老陈的尸体，又看了眼周明宇，突然觉得这“心脏”更像个讽刺。

他们为了活下去，差点真的去挖一颗死人的心脏。

那天晚上，他们换了间病房，没人再提老陈的事，也没人敢碰剩下的食物。

顾晏清靠着墙，假装闭目养神，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留意着周明宇。

凌晨时分，他听见轻微的脚步声。周明宇蹑手蹑脚地走到孙瑶身边，手里拿着块碎布，似乎想捂住她的嘴。

顾晏清猛地睁开眼，抓起身边的搪瓷杯砸过去。

“哐当”一声，杯子在周明宇脚边碎裂。孙瑶惊醒，尖叫起来，张强和林薇也立刻坐起。

“周明宇！你想干什么？”张强怒吼着扑过去，一把将周明宇按在地上。

周明宇挣扎着，脸上没了平时的冷静，只剩下狰狞：“她知道得太多了！留着她早晚是祸害！”

“你承认老陈是你杀的了？”顾晏清走过去，声音冰冷。

周明宇不说话，只是恶狠狠地瞪着孙瑶。

孙瑶吓得缩在墙角，浑身发抖。林薇挡在她身前，看着地上的周明宇，眼神里满是厌恶：“你怎么能这样？我们明明可以一起找信物……”

“一起？”周明宇嗤笑一声，“规则说了，最后只能活一个！你们以为我看不出来？顾晏清早就想把我踢出去，张强就是个四肢发达的蠢货，孙瑶和你，早晚是累赘！”

他的话像一把刀，插进每个人心里。是啊，规则早就说了，终焉之时，唯余一人。他们现在的合作，不过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平静。

“把他绑起来。”顾晏清沉声道。

张强找了根废弃的输液管，将周明宇的手脚捆在床架上。周明宇还在骂骂咧咧，但没人再理他。

天亮时，金属环的倒计时再次跳动。公告栏上的牛皮纸写着：“第四日，信物为‘影子’。”

“影子？”林薇喃喃自语，“这怎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