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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彦带着艾丽逃亡的第三天，灵子同调率突破了90%。

他的左手臂完全晶体化，皮肤下流动的不再是蓝色光流，而是纯粹的灵子能量。更可怕的是，他开始频繁出现幻觉——有时看到自己站在血海中，有时看到艾丽被自己亲手杀死。

"休息一下吧。"废弃天文台里，艾丽为他包扎伤口。奇怪的是，只要接触她，明彦的幻觉就会减轻，"爷爷说灵子能量会吞噬使用者的意识，但你可以抵抗它。"

明彦看着自己越来越不像人类的手："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最初的完美适配者。"艾丽调出一段加密档案，"爷爷发现灵子能量其实是一种意识体，它们会逐渐取代宿主的人格。"

档案里的视频显示着年轻的明彦——黑发黑瞳，在实验室里兴奋地说："如果能控制灵子同调率在70%以下，就能避免被侵蚀！"

现在的明彦已经无法理解那种笑容。他的记忆只剩下碎片，而每使用一次力量，就会失去更多人性。

"我们必须摧毁彼岸基地。"艾丽展示天文台地下室的老式终端，"爷爷在这里藏了能干扰灵子场的装置。"

明彦的机械义眼突然发出警报——基地的追捕者已经包围天文台。通过灵子感知，他"看"到07号实验体也在其中，她的读心能力被强行提升到了战斗模式。

"来不及了。"明彦推开艾丽，"我挡住他们，你启动装置。"

艾丽却抓住他晶体化的左手："不行！同调率超过95%你会..."

"失去自我？"明彦苦笑，"我早就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了。"

追捕者的炮火击碎了天文台的穹顶。在漫天星光下，明彦第一次主动拥抱了艾丽："告诉我，原来的我是什么样的人？"

艾丽的眼泪滴在他晶体化的皮肤上："是个...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看到别人哭的笨蛋。"

明彦体内的灵子能量剧烈震荡。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那个被深埋的自己在苏醒。

天文台的战斗持续了十七分钟。

明彦用灵子能量构筑屏障，同时与五个同型号的实验体交战。

07号的能力最棘手，她能预判明彦的每个动作，还能将思维直接植入敌人大脑。

"投降吧，09。"07号的声音直接在明彦脑中响起，"博士答应保留你的基础意识。"

明彦的晶体化已经蔓延到胸口。他不断回想着艾丽描述的那个"原来的自己"，这似乎能延缓灵子能量的侵蚀。

但每使用一次力量，那种感觉就变得越遥远。

"他们在利用你！"明彦击退一个实验体，"灵子能量最终会吞噬所有人格！"

07号突然痛苦地抱住头："我...知道...但反抗程序..."她的机械眼闪烁着红光，显然被植入了强制服从的代码。

明彦趁机突破防线，冲向地下室入口。

就在这时，整个天文台突然剧烈震动，艾丽成功启动了干扰装置。

灵子场紊乱的瞬间，所有实验体都痛苦倒地。

明彦趁机摧毁了他们的控制芯片，但自己也因能量过载跪倒在地。晶体化已经覆盖了半边脸。

"明彦！"艾丽从地下室冲上来，手里拿着一个老式注射器，"爷爷研发的抑制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