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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再三，颜瑾还是将茶叶倒入杯中，冲入热水。奇异的是，茶叶入水后竟化作一条银色小龙的形态，在杯中盘旋游动。

一股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像是高山之巅的晨风。

颜瑾闭上眼睛，一饮而尽。

………

起初是黑暗。

然后是一点星光，接着是无数星光。

颜瑾感觉自己漂浮在无垠的虚空中，身体失去了重量。远处传来悠长的龙吟，回荡在星际之间。

"终于学会主动来找我了，小语者。"

声音从背后传来，颜瑾猛地转身。

银色巨龙就悬浮在他身后，庞大的身躯上伤痕累累，左翼的锁链伤口还在渗出赤金色的血液。

但与梦中不同的是，此刻的巨龙双眼清明，充满智慧的光芒。

"你...你会说话？"颜瑾惊讶地发现自己在梦中能够发声。

巨龙发出低沉的笑声，震得周围的星光微微颤动："在意识之界，万物皆可交流。我是白璃，曾是龙族七长老之一。"

它，现在应该称"他"了低下头，巨大的龙睛直视颜瑾，"而你，颜瑾，是最后一个龙语者血脉的继承者。"

"龙语者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会梦见你？"颜瑾急切地问。

白璃的尾巴轻轻摆动，搅动起星云般的雾气："龙语者是龙族与人类之间的桥梁，能够通过绘画记录并施展龙族秘术。千年前的大战中，龙语者几乎灭绝。"

他的目光变得哀伤，"你手上的龙纹印是最后一件龙语者圣物，它选择了你。"

颜瑾低头看向手腕，纹身在梦境中散发着耀眼的蓝光："那个古董店老人...?"

"不存在的人，或者说，是龙纹印的化身。"白璃突然抬头，龙睛眯起，"有人来了。"

梦境开始剧烈摇晃，星光扭曲变形。

颜瑾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要将他拉回现实，但在完全醒来前，他听见白璃最后的警告："小心守界人！他们表面保护两界平衡，实则……"

………

"颜瑾！醒醒！"

剧烈的摇晃中，颜瑾睁开眼睛，看到苏芮焦急的脸。他正趴在茶馆的桌子上，嘴角还挂着口水，而窗外已是阳光明媚的上午。

"我睡了多久？"

"一整夜加一上午！"苏芮递给他一杯冰水，"老板娘说你喝了什么安神茶，但我看你像是被下药了！"

冰水顺着喉咙滑下，梦境残留的眩晕感稍稍减轻。

颜瑾这才注意到苏芮的黑眼圈和凌乱的头发："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你工作室被闯，电话又打不通，我担心死了！"苏芮压低声音。

"还有，今早有人来杂志社打听你，问的都是些奇怪的问题，比如你最近有没有画过龙，或者有没有行为异常。"

颜瑾的神经立刻绷紧了："什么人？"

"自称是民俗研究所的，但我查了，那个机构根本不存在。"

苏芮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我把监控录像拷贝下来了。还有..."她犹豫了一下，"林主编这两天很反常，一直在问你的行踪。"

提到林城，颜瑾想起龙煜的警告。如果林城真的与猎龙者有关...

"苏芮，帮我个忙。"颜瑾抓住好友的手，"如果有人问起，就说你不知道我在哪。还有，帮我查一下'守界人'和'猎龙者'的资料。"

苏芮睁大眼睛："这是什么？秘密组织？"

"我也不确定。"颜瑾站起身，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工作室的原稿..."

"全都不见了，但奇怪的是..."苏芮咬了咬嘴唇，"昨天警方取证时，有几页残留在碎纸机里的原稿突然自燃了，差点引发火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