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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真相如同一道闪电劈开夜空。颜瑾这才明白为何龙煜能完全龙化，为何他的血液对白璃有治愈效果。

因为他和自己一样，是龙语者与龙族的后代！

龙燊很快从震惊中恢复，狞笑着掏出一个黑色晶体："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他捏碎晶体，一道黑光直冲天际，与月蚀相连，"仪式已经开始！你们谁也阻止不了！"

整个祭坛开始剧烈震动，地面裂开无数缝隙，黑光从裂缝中渗出。

颜瑾感到体内的力量正在被强行抽取，龙渊之钥剧烈震颤着要从手指上脱落。

"他在强行打开龙渊！"白璃从外面冲进来，"必须阻止他！"

龙煜化身的银龙扑向龙燊，却被突然从裂缝中伸出的黑色触手缠住！

更多的触手袭向颜瑾和白璃，整个祭坛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

颜瑾拼命抵抗，但觉醒不久的力量还不够稳定。更糟的是，血脉反噬再次开始，银蓝色的血管在皮肤下凸起，仿佛要爆裂开来。

他看向同样陷入苦战的龙煜，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一瞬间，无需言语，他们明白了彼此的决定。

龙煜突然挣脱触手，飞到颜瑾身边："相信我。"

银龙的声音直接在颜瑾脑海中响起，"让我们结束这一切。"

颜瑾点点头，伸出手按在银龙的额头上。龙渊之钥与龙纹印同时亮起，颜瑾开始吟诵古老的龙语咒文。

这是觉醒后自动获得的知识，龙语者最强大的禁术。

"不！"龙燊尖叫着冲过来，"停下！"

白璃及时拦住了他，两条龙在祭坛上激烈缠斗。

颜瑾的咒文接近尾声，银龙的身体开始发光，越来越亮，直到几乎透明。

"生命链接..."颜瑾的泪水夺眶而出，"不，龙煜，还有别的办法..."

银龙温柔地看着他："这是唯一的方法。"

他用头轻轻蹭了蹭颜瑾的脸，"我的生命将暂时替代龙渊之钥，承受所有反噬。而你...将活着记住这一切。"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银龙的身体化作无数光点，融入颜瑾体内。

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血脉中奔涌，颜瑾仰头发出一声龙吟，银发飞扬，整个人悬浮在空中！

龙燊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不...这不可能...只有纯血龙族才能..."

"你错了。"颜瑾的声音带着双重音色，既有他自己的，也有龙煜的，"爱，比血脉更重要。"

他伸出手，一道银光如利剑般刺穿龙燊的胸膛！守界人首领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化为了灰烬。

与此同时，所有黑色触手开始崩溃，裂缝逐渐合拢。

当最后一道裂缝消失时，颜瑾从空中坠落，被恢复人形的白璃接住。他虚弱地睁开眼，看到月蚀已经结束，皎洁的月光重新洒满大地。

"龙煜...？"颜瑾轻声呼唤，但临时标记的链接已经消失，体内再也感受不到那个熟悉的存在。

白璃沉默地摇头，眼中含着银蓝色的泪水。

颜瑾想哭，却发现自己已经流不出眼泪。他低头看向右手，龙渊之钥依然在那里，只是光泽暗淡了许多，仿佛失去了灵魂。

………

三个月后，城市恢复了平静。

颜瑾坐在工作室里，机械地完成着《银龙传说》的最后校对。

自从那夜之后，他的龙族特征逐渐消退，最终变回了普通人类。

唯一不同的是，手腕上的龙纹印变成了一道银色疤痕，而龙渊之钥再也无法从手指上取下。

出版社对这部突然完结的作品感到困惑，但读者反响异常热烈。

没人知道这部漫画中的故事都是真实发生的，也没人知道最后一页那个银龙与人类相拥的画面，是颜瑾按照记忆中的场景一丝不苟地重现的。

"颜老师，这是最终版的样书。"编辑放下一个精致的盒子，"您要现在看看吗？"

颜瑾摇摇头："放着吧。"

编辑欲言又止："那个...龙煜老师已经很久没消息了，您知道他去哪了吗？"

颜瑾的手顿了顿："不知道。"

事实上，他确实"不知道"。觉醒之夜后的第二天，他在医院醒来，身边只有白璃。

所有关于龙族的记忆都在迅速消退，就像龙煜预言的那样。他拼命记录下一切，但文字和图画终究无法完全保留那些感受。

编辑离开后，颜瑾终于打开盒子。精装版的《银龙传说》封面是一条银色巨龙盘旋在月下的剪影，下方是烫金的书名。

他缓缓翻到最后一页，银龙与人类相拥的画面下。有一行小字：

「献给L.Y.，我的守护者，我的爱。」

奇怪的是，颜瑾完全不记得自己写过这行字。当他触摸这行字时，一滴泪水不受控制地落在纸面上。

窗外，一片银色的羽毛随风飘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