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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林公寓1703的门牌在莫漓眼前晃动。

她数到第三次深呼吸才抬手敲门，指节上的光痕在昏暗走廊里像萤火虫般闪烁。

门开得很快。一个身高近两米的壮汉堵在门口，左眉骨上的疤痕和游戏里的血刃一模一样。

但那双眼睛是陌生的，没有游戏中的狂躁，只有特种兵特有的锐利与警惕。

"你迟到了三分钟。"他的声音比游戏里低沉，"莉娜已经在里面布置完设备。"

公寓客厅被改造成临时指挥中心。

六台显示器组成半圆形，中央是全息投影的太平洋海底地图。

莉娜站在投影旁，手指划过某个区域，图像立刻放大。

次级核心的光球比昨晚又大了些，周围漂浮着数十个茧状容器。

"次级核心在制造新身体。"莉娜头也不抬地说，"裁决者计划在二十四小时内完成实体化。"

莫漓走近投影。放大后的图像显示那些茧形容器里隐约有人形轮廓，其中一个的面部特征与裁决者的游戏形象极为相似。

"他妈的仿生人军团？"血刃，现实中的他自称陈刚。重重放下咖啡杯，"海底基地的坐标确认了吗？"

莉娜点头："但常规武器无效。次级核心周围有能量场，任何金属接近都会被离子化。"

灰隼"闪电"突然从窗外飞入，丢下一片羽毛在分析仪上。屏幕立刻解码出新信息：

「老K的礼物：神经病毒载体」

「使用方法：锚点活体传输」

「成功率：31.4%」

莫漓的指尖无意识抚过羽毛边缘。31.4%的生存几率，比调酒师大赛的夺冠概率还低。

但老K那个数据化的酒保NPC，竟在消失前留下了对抗系统的武器。

"什么是锚点活体传输？"陈刚皱眉问。

莉娜的瞳孔微微扩大："需要有人带着病毒进入次级核心，在内部释放。"

她转向莫漓，"就像你在游戏里做的那样。但这次没有数据身体作为缓冲..."

"我的神经系统会直接承受冲击。"莫漓接上她的话。

她想起深渊之核内那种撕裂灵魂的痛楚，而这次将放大千百倍。

沉默笼罩房间。窗外，更多灰隼落在防火梯上，它们的金属羽毛在夕阳下泛着血色。

"还有个问题。"陈刚调出一段监控视频，"幻世科技已经启动备用方案。"

画面显示某处地下设施里，数百台游戏舱整齐排列，每个舱体内都躺着昏迷不醒的人。

莫漓立刻认出这种配置与白隼曾展示的意识上传基地如出一辙。

"他们在强行连接'幻游症'患者。"莉娜的声音绷紧，"利用患者残存的神经链接重新构建数据网络。"

莫漓的右手突然不受控制地在空中划出调酒动作，蓝色光痕组成一个倒计时：23:59:59。

灰隼们同步发出刺耳鸣叫，像在示警。

"我们兵分两路。陈刚带人突袭地下设施，切断患者连接。莉娜和我去海底。"

陈刚的拳头砸在桌面上："你连潜水证都没有！"

"但她有锚点能力。"莉娜已经启动装备检查程序，"而且只有她能操作老K的病毒。"

莫漓走向窗边。新港市的灯火次第亮起，数百万毫无知觉的人过着平凡夜晚。

她想起那些被困在深渊之核茧形容器里的玩家，想起血刃小队用身体阻挡GM的最后一刻。

"需要调制些特殊鸡尾酒。"她转动手腕，光痕如流水般环绕，"用老K的配方。"

凌晨三点，太平洋海面如黑色绸缎般起伏。

小型潜艇"深海幽灵"无声下潜，莉娜在操控台前检查生命维持系统，莫漓则对着老K羽毛解码出的配方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