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清睁开眼,视线所到之处皆是喜庆的红色,自己正身处于一顶不断移动的喜轿中。
这什么地方?头好痛......
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赫然是一身出嫁的喜服,抬手摸了摸头,头顶是繁复的钗饰,压得头有些沉。
???“付清清,你不是想当凤凰吗?今晚就送你去。”
妇人的话一遍又一遍在耳边响起,付清清抬手抚上太阳穴,皱起眉。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像是在哪里看到过...她为什么要说是‘看’?
似是想到什么,付清清猛地掀开轿帘,轿外坐着个正在赶马的马夫。
轿子外的天空是一片深色的蓝,一轮皎月挂在空中,几簇云遮挡住了洁白的光,为这顶着夜穿越森林前行的喜轿染上了几抹可怖的色彩。
虽说是出嫁,却只有一顶喜轿,一个马夫和一匹有些卸了力的马。
付清清“ 这是谁家结婚,这么简陋?”
付清清看到这幅场面,没控制住便脱口而出。
声音突然在马夫的耳旁响起,倒是吓了他一跳,他不耐烦地回了一句。
马夫“我说付二小姐,你也别太着急了,顶多再有半刻钟就能到这烬王府了。”
烬王府!?听见这三个字时,付清清瞳孔一震,先前让人摸不清头脑的种种在这一刻被一条无形的线紧密的连接在一起,最终化为五个大字。
付清清“大...曜...风...云...录!?”
付清清额角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由心底产生。
马夫“你在说什么?风云录我倒是不知道,不过现在确实是大曜王朝。”
赶马的马夫边说着,边挥起鞭子狠狠地抽打着前边的马。
这马似乎是有些老了,即便是他这般抽打,也只是略微提快了一点速度,倒也难怪跑了这么久,还要再等半刻钟。
付清清“大曜王朝!?”
付清清听他这么说,一嗓子便吼了出来,马夫的回答正印证了她心底的猜想。
付清清一把抓住马夫肩膀处的衣服,那一处布料褶皱起来,他身体一偏,吓了一跳,猛地扯了一把驾马的绳子。
付清清“付二小姐?我是镇国公府的二小姐,付清清!?”
付清清仍然记得,那本‘大曜风云录’里写了个活不过三章的炮灰女配,也叫付清清。
这书里的付清清正是镇国公府的二小姐,倒茶时把茶水洒到了太子身上,被这镇国公府的大夫人当作是她讨好太子的手段,因此当晚便把她送给了书里的反派王爷。
书里描写的烬王是一头白发加骇人的紫瞳,暴虐如魔,杀人如麻。原主刚进府便被这王爷吓死,正因为这惨痛的经历和这让她无语的重名,付清清对那什么大热门的作者简直没有一点好感。
突然拉动的马绳让眼前这匹马受了惊,不受控制地偏离轨道,朝另一个方向跑去,这后面依靠马来牵动的轿子一时间剧烈颠簸起来。
马夫“吁!”
任凭马夫如何控制也无法即刻安抚这匹受惊的马。
付清清慌了神,紧急中一手抓上了轿帘顶上的横木边缘,指节泛白得几乎要嵌进木头缝隙里。不是吧?书里起码还能见到烬王再嘎,怎么到我这,在马车上就嘎了?
轿身随着马匹的步伐颠簸摇晃,轿外掠过的树影越来越密,付清清知道,再不下决定,便彻底晚了。
与其等死,还不如主动出击,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付清清深呼一口气,清新又带着凉意的空气吸入肺腔,却也压制不住她胸腔里心脏的狂跳。路面凹凸不平,她看准时机,抓住轿身下沉的瞬间,松开了抓着横木的手,身体如一片被风卷动的叶子,从半开的轿门中滑了出去。
付清清“啊!!!”
一声尖叫划破天际。
一群乌鸦从这森林中轰然飞散,震耳欲聋的喊声裹挟着疾风,整片森林都跟着震颤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