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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师父是条老咸鱼?

玄天宗第一咸鱼(沙雕)

林小闲感觉自己像块破抹布,被人随意地拎着晃悠。喉咙里那股腥甜的铁锈味还没散尽,五脏六腑隐隐作痛,耳朵里更是嗡嗡作响,仿佛有几百只蜜蜂在开摇滚演唱会。她费力地睁开被血糊住、又沉又涩的眼皮,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勉强聚焦。

  映入眼帘的,是一件皱巴巴、月白色的宽大道袍,袖口和下摆处沾染着几块深色的油渍,还有几点可疑的、像是酒液干涸后的痕迹。视线顺着那拎着自己后衣领的手往上移——骨节分明,手指修长,但指甲盖边缘似乎有点……没修剪干净?再往上……

  一张胡子拉碴、睡眼惺忪的……大叔脸。

  头发半灰半白,随意地在头顶挽了个歪歪扭扭的道髻,几缕不羁的发丝垂落在额前和颊边。眉毛倒是挺浓,此刻却因为心疼而紧紧皱在一起。眼睛不大,此刻半眯着,眼皮耷拉,眼底下是两团浓重的、仿佛几百年没睡好的青黑色。鼻梁还算挺,只是鼻头微微发红,像是常年被酒气熏染。嘴唇上方和下巴上,覆盖着一层浓密却显然疏于打理的灰白胡茬。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身上那股浓郁得几乎化不开的……酒气?混杂着一种仿佛在太阳底下晒了三天三夜懒骨头才能腌入味的、深入骨髓的慵懒气息。他就那么随意地站着,仿佛全身的骨头都缺了钙,没一块是硬的,整个人透着一股“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的终极咸鱼精髓。

  此刻,这位咸鱼大叔正用他那双惺忪的睡眼,心疼无比地、死死盯着平台上那堆还在闪烁着七彩灵光的测灵石碎片,那眼神,活像是守财奴看着自己祖传的金元宝被人当街砸碎。

  “我的酒钱啊……”他哀嚎一声,声音沙哑,带着宿醉未醒的浓重鼻音,充满了痛彻心扉的绝望,“这么大一块上古青玄玉心……能换多少坛百年醉仙酿?!哪个败家玩意给弄碎的?!”

  林小闲被他晃得头晕眼花,又听他一口一个“酒钱”,心里忍不住吐槽:这位大佬,您关注的重点是不是有点歪?我这条刚捡回来的小命还在您手里提着呢!还有,这破石头是我弄碎的?它自己炸的好不好!我才是受害者!

  传功长老清咳一声,上前一步,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被拎着的林小闲,又看向那醉醺醺的大叔,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恭敬:“醉云师叔,您来了。这测灵石……是这位新晋弟子测试灵根时,因灵根资质过于……特殊,灵力过于庞大,故而承受不住,自行碎裂的。”他顿了顿,加重语气,“此女,乃极品天灵根。”

  “极品天灵根?”醉云真人(林小闲终于把称号和人对上了)的睡眼似乎睁大了一瞬,但那点惊讶瞬间就被更浓重的心疼淹没,“极品天灵根就能随便炸东西了?这青玄玉心多稀罕你们知道吗?!我当年在南海蹲了三十年才挖到拳头大一块!这么大一整块……能造多少套酒具啊!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他捶胸顿足,痛心疾首,仿佛碎的不是测灵石,而是他的命根子。

  天枢长老脸色依旧难看,闻言更是冷哼一声:“醉云师兄!此女心性浮躁,毫无敬畏,登顶通天梯已是侥幸,如今又毁坏宗门重宝!纵有极品灵根,亦是祸非福!依我看,当废其修为,逐出宗门,以儆效尤!”他看向林小闲的眼神,充满了冰冷的厌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林小闲心里咯噔一下,废修为?逐出宗门?听起来……好像也不错?虽然过程可能有点痛,但结果似乎正是她梦寐以求的种田养老生活啊!她眼睛瞬间亮了,充满期待地看向天枢长老——老头,加把劲!快说服他们!

  然而,醉云真人拎着她的衣领,把她又往上提溜了一下,像打量一件刚到手却摔坏了的古董。他那双带着红血丝的醉眼在林小闲沾满血污和灰尘的小脸上扫过,又在她那身破烂的补丁衣服上停留片刻,眉头皱得更紧了,嘴里啧啧有声:“废修为?逐出宗门?天枢师弟,你这心肠比东海玄冰还冷啊。人家小丫头片子,刚爬完那破梯子,又差点被这破石头炸死,多不容易?再说了……”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极其肉疼:“这可是极品天灵根!万载难逢!废了?那不等于把一坛子万年醉仙酿倒进阴沟里?败家!太败家了!”他痛心疾首地摇头,仿佛天枢长老才是那个最大的败家子。

  “那依师兄之见?”传功长老沉声问道,目光在醉云真人和林小闲之间逡巡。

  醉云真人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股更浓的酒气扑面而来,熏得林小闲直皱眉。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懒洋洋地、用一种仿佛在说“今天午饭吃什么”的随意口吻道:“还能怎么办?石头都碎了。这小丫头看着也怪可怜的,炸得一身血,衣服也破了……嗯,跟我走吧。我那凌云峰地方大,正好缺个……嗯,缺个能帮我催生点酿酒灵果的徒弟。”

  轰——!

  平地惊雷!

  不仅天枢长老脸色瞬间铁青,连丹阳长老和传功长老都露出了错愕的神情。清虚子更是目瞪口呆。

  “醉云师兄!不可儿戏!”天枢长老厉声道,“此女身负极品天灵根,乃宗门万年气运所钟!岂能交由你……交由你……”他后面的话噎在喉咙里,显然是顾忌对方身份,没敢直接说“你这醉鬼懒汉耽误了”。

  醉云真人懒洋洋地掏了掏耳朵,仿佛没听见天枢长老的咆哮,反而低头看向手里拎着的林小闲,那双醉眼里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小丫头,炸了我的酒钱,总得赔吧?跟我走,帮我种灵果酿酒抵债,怎么样?包吃包住,活不重,地方也清净,保证没人烦你。”

  林小闲被他晃得头晕,脑子还在消化这突如其来的“收徒”信息。包吃包住?活不重?清净没人烦?听起来……好像比被废修为或者被当成珍稀动物围观强那么一丢丢?而且这师父看起来……似乎、大概、可能……也是个同道中人(咸鱼)?

  虽然他身上那味儿实在有点冲。

  “师叔!”天枢长老急了,转向传功长老,“掌门师兄!此事万万不可!醉云师兄他……他常年醉卧峰头,自身修行都……都……如何能教导此等绝世璞玉?当由掌门师兄亲自收徒,或由传功堂诸位长老共同……”

  “行了行了。”醉云真人极其不耐烦地打断了天枢长老的慷慨陈词,又打了个哈欠,睡意重新涌了上来,“吵得我脑仁疼。掌门师兄,您说句话?”他看向传功长老,眼神里带着点“赶紧完事我好回去睡觉”的催促。

  传功长老(林小闲这才意识到这位可能是掌门)沉默了片刻,深邃的目光在林小闲那张写满“我想躺平”和“我无辜”的小脸,以及醉云真人那副“天塌下来也别耽误我睡觉”的惫懒模样上来回扫视。最终,他缓缓叹了口气,声音带着一种认命般的无奈:“罢了。醉云师弟所言……也不无道理。此女心性……确与常人不同。或许……你那凌云峰,正是她的去处。只是……”

  他目光陡然变得锐利,看向醉云真人,带着一丝警告:“师弟,此乃宗门未来之希望,你既收下,便不可再如往日般懈怠!需得……嗯……好生看顾!”最后四个字,他说得有些艰难,显然对这位师弟的“看顾”能力深表怀疑。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醉云真人敷衍地摆摆手,仿佛在赶苍蝇。他低头对还处于懵逼状态的林小闲咧嘴一笑,露出两排还算整齐的牙齿,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带着点不怀好意和……算计?

  “成了,小丫头,以后你就是我醉云真人的关门弟子了!走,跟师父回家睡觉……哦不,回峰修炼去!”说完,也不等林小闲反应,更没理会天枢长老那几乎要喷火的眼神和其他人复杂的目光,拎着林小闲的后衣领,就像拎着一只刚捡来的、还在滴血的破布猫,脚下云气一聚,懒懒散散地腾空而起,摇摇晃晃地朝着远处一座云雾缭绕、看起来就……很偏僻的山峰飞去。

  “醉云师兄!你……唉!”天枢长老看着那歪歪扭扭消失在云层里的遁光,气得一跺脚,脚下的白玉地面都裂开几道细纹。

  丹阳长老捋着胡子,苦笑摇头:“极品天灵根配醉云师兄……这组合,怕是要把玄天宗的天都捅个窟窿出来……”

  传功长老望着醉云峰的方向,眼中忧虑更深,最终化作一声长叹:“是福是祸……且看天意吧。”

  ……

  林小闲感觉自己不是在飞,而是在坐一台年久失修、严重超载还酒驾的破电梯。醉云真人的遁光歪歪扭扭,忽高忽低,好几次林小闲都以为自己要被甩下去,吓得她死死闭着眼,双手本能地抱住了……抱住了醉云真人那条油腻腻的袍袖。

  风声在耳边呼啸,夹杂着醉云真人那带着酒气的、断断续续的哼唧声,像是在哼什么不成调的小曲儿。浓烈的酒味混合着汗味和一种……像是陈年腌菜坛子没盖紧的馊味儿?直往林小闲鼻孔里钻,熏得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师……师父?”她强忍着呕吐的欲望,试探着叫了一声,声音在风里抖得不成样子,“您……您能飞稳点吗?我……我有点晕车……不,晕飞……”

  “嗯?晕啊?”醉云真人似乎才想起手里还拎着个人,低头看了一眼,睡眼朦胧,“忍忍,快到了。啧,你这丫头,身子骨也太弱了,还没我酿的酒坛子结实。回头得给你补补……”说着,遁光又是一个急转弯加俯冲,林小闲感觉自己像被塞进了滚筒洗衣机,眼前金星乱冒。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交代在这趟死亡航班上时,遁光猛地一沉,速度骤减。

  “到了!”醉云真人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林小闲颤巍巍地睁开眼。脚下是一片还算平坦的山崖,前方不远处,依着山势,建着几间……与其说是殿宇,不如说是特大号茅草屋的建筑?屋顶覆盖着厚厚的、颜色深浅不一的茅草,墙壁是粗糙的原木和山石垒砌而成,缝隙处还能看到顽强钻出来的青苔和小草。整个建筑群透着一股浓烈的“就地取材、随缘搭建、能住就行”的咸鱼气息。唯一还算有点“仙家气象”的,是山崖边一棵虬枝盘结、叶片如碧玉般温润的古松,树下歪歪扭扭地放着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墩。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香、草木清香,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霉味?几片枯叶被山风卷着,在空地上打着旋儿。

  “这……这就是凌云峰?”林小闲看着那几间仿佛随时会被风吹倒的茅屋,再看看远处其他山峰上隐约可见的琼楼玉宇、霞光缭绕,内心落差感巨大。说好的顶级洞府呢?这落差比前世从CBD写字楼掉进城中村出租屋还夸张!

  “对啊,怎么样,够清净吧?”醉云真人随手把林小闲往地上一放,自己也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骨头关节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爆响,仿佛几百年没活动过了。“那边那间最大的,是我的窝。旁边那间小点的,以前堆杂物,以后归你了。自己收拾收拾。”他指了指靠边上一间看起来更破败、窗户纸都烂了几个洞的小茅屋。

  林小闲看着那黑洞洞的门户,嘴角抽搐:“师父……这……没塌吧?”

  “塌不了!”醉云真人摆摆手,打着哈欠就往最大的那间茅屋走,“放心住!塌了师父给你挖坑埋……咳,给你再造一间!对了,”他走到门口,像是想起什么,回头扔过来一个灰扑扑、巴掌大的小布袋,“喏,见面礼。里面有辟谷丹和几块下品灵石,饿了啃丹药,想买东西自己下山。没事别烦我,我要去……嗯,参悟大道了。”说完,也不等林小闲反应,一头钻进了茅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参悟大道?林小闲看着那紧闭的、仿佛还晃悠了两下的破木门,又低头看了看手里那个散发着淡淡霉味的破布袋子。

  这师父……好像比她想象中还要不靠谱啊!

  她拖着依旧酸痛的身体,一步一挪地走向那间属于自己的“洞府”。推开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散架的木门,一股浓烈的灰尘混合着陈腐木头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她直咳嗽。屋内光线昏暗,只有屋顶几个破洞漏下几缕天光。地上积着厚厚的灰尘,墙角挂着蛛网,角落里堆着一些看不清是什么的破烂杂物,散发着一股铁锈和霉烂的味道。唯一还算完整的家具,是一张三条腿的破木桌,正用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倚靠着墙角勉强站立着。

  家徒四壁?不,这连“壁”都快没了!

  林小闲站在门口,看着这堪比鬼屋的“仙家洞府”,又想起测灵石爆炸时的恐怖,想起天枢长老那冰冷的眼神,再想想醉云真人那副“别烦我睡觉”的尊容,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涌上心头。

  她前世卷到猝死,这辈子就想安安静静当条咸鱼,怎么就那么难?!

  “啪嗒。”

  一滴温热的液体砸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晕开一个小小的深色圆点。

  林小闲抬手抹了把脸,指尖一片湿润。

  哭了?她居然哭了?

  是气的?是委屈?还是被这破地方给熏的?

  她不知道。她只觉得胸口堵得慌,浑身又累又痛,只想找个干净地方躺下,什么都不想管。

  环顾四周,唯一能躺的地方,似乎只有那张三条腿的破桌子下面?或者……那堆散发着可疑气味的杂物旁边?

  林小闲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喉头的哽咽和鼻子的酸楚。不行,不能躺!这破地方连躺的资格都没有!至少……至少得先弄块能躺的地儿!

  她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屋子中间,看着满地的灰尘和杂物。前世作为社畜的最后一丁点“职业素养”被逼了出来——再烂的环境,也得先收拾出一个能喘气的角落!

  她挽起同样破烂的袖子,露出纤细的胳膊,目光落在角落一堆杂物里露出的一截破扫帚把上。

  “清洁术……清洁术……”林小闲努力回忆着原主记忆中那点微末的、属于凡人武者的粗浅气劲运用法门,试图调动体内那微弱的气感。她记得醉云真人说过,她现在是极品天灵根?虽然她完全没感觉,但……试试?

  她笨拙地、生涩地,将体内那点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气流,按照记忆中一个最基础的风系小法术的路线,极其别扭地运转起来。指尖传来微弱的、几乎感觉不到的麻痒感。

  “清风徐来!”她低喝一声,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悲壮,朝着前方满是灰尘的地面一指!

  噗——

  一股微弱得如同婴儿呼吸般的、连蜡烛都吹不灭的小风,颤颤巍巍地从她指尖冒了出来,只勉强卷起了地上一小撮灰尘,在空中打了个旋儿,就消散无踪。剩下的灰尘,纹丝不动。

  林小闲:“……”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连灰尘都在嘲笑她。

  “噗……哈哈哈哈!”一声压抑不住的、带着浓重酒气的爆笑,突然从隔壁最大的茅屋里炸响!那笑声极其放肆,震得林小闲这间破屋的房梁都簌簌掉灰。

  “哈哈哈!小丫头!你管那叫清风徐来?哈哈哈……嗝!笑死为师了!那叫……那叫‘屁风无力’!哈哈哈!”醉云真人那幸灾乐祸、毫不掩饰的嘲笑声穿透薄薄的木板墙,清晰地砸在林小闲的耳朵里。

  林小闲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是气的!羞愤交加!

  她猛地抬头,对着隔壁那面破墙,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穿越以来最响亮、最愤怒、最憋屈的咆哮:

  “老酒鬼!你给我闭嘴!再笑信不信我拆了你这破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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