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日常

瓶什么不信邪！小日常

ooc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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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蝉鸣在雨村上空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吴邪蹲在院子里那棵老槐树下，指尖捻着一片泛着金属光泽的翠鸟羽毛。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槐叶，在羽毛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蓝绿相间的纹路让他想起青铜门上的古老图腾。

"小吴，又捡到什么宝贝了？"胖子在厨房窗口探出半个身子，手里的菜刀还滴着水。

吴邪没答话，只是将羽毛举高了些，阳光透过羽片，在他脸上投下一小片游动的光斑。他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广西那个唐墓里，潮湿的墓道中飞过的几只豆娘，幽蓝的翅膀在矿灯照射下像会发光的玉片。那时张起灵走在他前面半步，黑金古刀在黑暗中划开一道银线，那些豆娘就绕着刀光飞舞，仿佛在为他们引路。

"小哥！"吴邪转头朝屋里喊，"你看这羽毛，要是在墓里见着，是不是又得有什么幺蛾子？"

张起灵从堂屋走出来时，额前的碎发还沾着水汽，显然刚冲完凉。他穿着吴邪去年在镇上给他买的藏青色短袖，领口有些松了，露出一截形状分明的锁骨。吴邪的目光在那片皮肤上停留了半秒，赶紧移回羽毛上。

张起灵在他身边蹲下，膝盖不经意地碰在一起。他接过羽毛时，吴邪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着某种山林的气息——那是张起灵特有的味道，在墓里闻到时让人安心，在阳光下闻着却让心跳莫名加速。

"普通翠鸟。"张起灵用食指和拇指轻轻捻动羽轴，阳光在他睫毛下投出一小片扇形的阴影，"墓里潮湿，鸟类很少进入。"

吴邪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看，那双手能在古墓里拧断血尸的脖子，也能在煮面时把葱花切得细如发丝。"可是上次在唐墓里，那些豆娘..."

"豆娘不一样。"张起灵抬眼看他，漆黑的瞳孔里映着跳跃的光点，"它们生活在有水的地方，墓道渗水处常见。"他说这话时嘴角有极小的弧度，吴邪知道那是他在笑自己总爱联想。

胖子在厨房里把砧板剁得震天响："你俩别研究鸟毛了！过来剥蒜！"

午后暑气最盛时，他们去了后山的湖边。荷叶铺满半个水面，粉白的荷花像一盏盏小灯笼。吴邪卷起裤腿踩在浅滩上，惊起几只豆娘，它们振翅时带起细碎的光晕。

"小哥你看！和墓里的一模一样！"吴邪伸手去够一只停在芦苇上的蓝绿色豆娘，差点栽进水里。张起灵在他后领轻轻一拽，温热的手指擦过后颈皮肤，激得吴邪一个激灵。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伸出左手。那只豆娘像是受到某种召唤，在空中划了道弧线，稳稳落在他食指指尖。阳光穿透它薄纱般的翅膀，在张起灵脸上投下流动的彩色光斑。

吴邪凑近到能数清他睫毛的距离，"你是不是会什么召唤昆虫的秘术？"他故意压低声音，"张大师？"

张起灵眼尾微微弯起，这是他能给出的最明显的笑容了。豆娘在他指尖轻轻颤动，像一颗跳动的小小心脏。

回村的路上，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吴邪把羽毛别在张起灵耳后，藏在那缕总是翘起的头发下面。"挺配你。"他倒退着走路，看那抹蓝绿色在暮色中若隐若现。

张起灵由着他闹，只是在过田埂时伸手扶住他的腰。吴邪突然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个玻璃瓶，里面两只豆娘正绕着几片水草打转。"带回去给胖子见识见识。"

"会死。"张起灵说。

吴邪晃瓶子的手停住了。他想起墓里那些永远留在黑暗中的生命，想起青铜门后可能存在的无数个世界。张起灵接过瓶子拧开瓶盖，两只豆娘振翅飞向晚霞，变成两个闪烁的光点。

"有些东西，"张起灵看着远去的豆娘，声音轻得像晚风，"适合留在看见它们的地方。"

吴邪突然鼻子发酸。他快走两步跟上张起灵，手指悄悄勾住他垂在身侧的小指。张起灵没有抽开，只是调整了下角度，让十指能够更紧密地交缠。

槐花香气弥漫的院子里，胖子正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他瞅见两人交握的手，又看看张起灵发间那根羽毛，笑得见牙不见眼："哟，咱们瓶仔今天挺俏啊？"

吴邪红着耳根要去摘那羽毛，却被张起灵偏头躲过。在胖子大呼小叫的背景音里，张起灵凑到他耳边，呼吸扫过耳廓："留着。"

就这两个字，让吴邪觉得整个夏天的蝉鸣都钻进了胸腔，震得心脏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