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洛伦兹用尽全部力气,一边说一边让狱警进来
待到狱警进来后,洛伦兹转身就走了,卢卡斯眯着眼看着那道有着几分僵硬的背影离开
冥冥之中,卢卡斯感觉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离开了,但是他抓也抓不住,想也想不起
“卢卡斯先生,你吃好了吗?吃好了我就带你回寝室了。”狱警站在餐桌旁问着,卢卡斯被那个称呼恶心到没有吃下去的欲望
放下半块没吃完的面包,紧随其后的跟着狱警出了高塔
奇怪,明明没有耽搁多少时间,但一路上卢卡斯却没有看见洛伦兹的身影
卢卡斯跟着狱警离开了高塔,风雪依旧
洛伦兹从塔后走出,看着卢卡斯的身影越走越远直到风雪掩盖不见踪影
再见了,卢卡斯。
冰原的积雪终日一成不变的覆盖,春和景明不会发生,忍冬花也不会盛开
正如彼此的感情,载着着欺骗和生命的种子,在这个没有温暖的冰原,再难萌芽
卢卡斯回到了宿舍,那间小小的房屋,一切都没变
白金相间的忍冬花在花瓶里沉默的矗立着
好累,本就因为雪盲症而不适应的心灵,因为狱警一句小洛伦兹被勾起的回忆,使卢卡斯感到深深疲惫
他躺在宿舍的床上,两眼看着天花板,宿舍并没有高塔那样好的采光,阳光只是浅浅的敷衍般往天花板洒了一点
天花板没有高塔里面的亮
卢卡斯昏昏沉沉的想着,再次睡着了
等醒来时,已经是下午时分,狱警并没有给卢卡斯安排什么工作,毕竟他是病人
卢卡斯睁开眼睛,雪盲症已经痊愈了,周围的事物被清晰的收入眼底
闲来无事,卢卡斯从床上坐起,穿戴整齐,他要再次尝试种忍冬花
雪罕见的停了,卢卡斯站在寝室门外
用铲子扒开积雪,狠狠的朝裸露的土地上挖去
呃,纹丝不动
卢卡斯有些气恼,又尝试了几次,依旧无功而返
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人高马大的狱警刚好路过
“卢卡斯先生,你在干嘛呢?”
“我要挖一些泥土。”
“这些土常年冻在雪里,很难挖开的,你病刚好,我来帮你吧。”
狱警一边说一边接过卢卡斯手里的铲子,狠狠的朝土里插下
一小会儿的时间就把土挖了出来
“卢卡斯先生,你要这些土是要干嘛?”
“种花。”
“冰原的条件可不适宜花朵的生长哦,你加油吧。”
狱警说完拍了拍手上沾上的雪和泥土转身走了
卢卡斯抱着装满土的花盆回到了房间
“土虽然有了,但是长时间的冰冻,并不适合直接放种子生长。”
卢卡斯看着眼前的冻土说,突然他像想到了什么一样
“监狱是通了地暖的,把花盆放在温暖的地方,土就会化冻,再种上种子,不仅解决了土的问题,还给了种子能够生长的温度。”
卢卡斯简直要给自己一个狠狠的赞,他把花盆放在地暖上
出了宿舍门
雪花纷飞,下雪了啊
卢卡斯心里想着,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他打算买一些食物
以后工作完就直接回宿舍了,他不想再看见那个和记忆中的人很像的人了
即使,人不可能死而复生,但那个男人给卢卡斯的危机感,以及与“他”的相似度,都是惊人的
卢卡斯简要的抓了些生活必须的食物,连红椒酱都没有买,急急忙忙的回了宿舍
只因在人潮拥挤里,他看见了那个气场身形都异于常人的人
卢卡斯的身形匿在人群里很快就消失了
洛伦兹看着那瓶被他放下的红椒酱,和再次消失在风雪中的身影
眼眸暗了暗,想了想,他还是大步流星的拿走了那瓶被卢卡斯舍弃的红椒酱
卢卡斯回到宿舍,抖了抖身上和围巾上的落雪,倒了杯热水暖了暖被风雪吹得发寒的身子,他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那盆冻土的位置
冻土升温,土里的冰融化成水留在地上
卢卡斯走进,用手指轻轻戳了戳泥土
嗯,不是硬的
他又加大力道钻了钻,泥土很轻松的被他的手指钻出一个坑
“嗯,应该可以种了。”卢卡斯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带上的泥土,拿起了桌上装着种子的布袋子
思绪被拉回到那个空旷的雪夜,几乎是自己刚觉得冰原太寂寥的时候,就有人为他提供了改变冰原的条件
那个雪坑,那个香味,那双手
卢卡斯摇了摇头,似乎想甩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打开袋子,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小点种子,放进了被他戳出的洞了
再轻轻的把泥土盖上
温暖的环境,松软的土壤,都有了,至于光照
卢卡斯想了想,看向窗边,放在窗台上就有阳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