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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将军府寿宴

星汉灿烂:君心亦我心

大父的寿宴设在府里的正厅,天还没亮,下人就已支起了红绸帐幔,檐下挂起的宫灯映着晨露,倒比上元的灯盏多了几分暖意。崔栀年换好石青褙子,将卷好的星图和水晶镇纸用锦盒装好,见春桃正往鬓边簪一朵新开的玉兰,笑道:“这花配你今日的浅粉袄子正好。”春桃红了脸,往她发间也别了一朵:“女公子戴才好看”

辰时的日头刚爬过飞檐,崔府的热闹就漫过了朱漆大门。门房忙着接过各路贺礼,红绸扎的锦盒堆了半间耳房,有街坊送的新腌芥菜,也有远亲捎来的山珍,混着廊下新挂的宫灯流苏,把青砖地映得一片喜气。

正厅里,两桌宴席早已摆开。八仙桌上铺着簇新的青竹纹桌布,青瓷碗里盛着荠菜豆腐羹,乳白的汤面上飘着翠绿的菜碎,旁边的红漆食盒里码着刚出锅的苜蓿糕,热气裹着甜香往人鼻尖钻。穿青布短打的小厮们提着铜壶穿梭,壶嘴喷出的热气混着檐角铜铃的轻响,倒比往日多了几分活气。

大父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新换的石青常服衬得他精神矍铄,听着大哥讲雕扇时差点伤了手的趣事,笑得连连拍桌。阳光穿过窗棂上的冰裂纹,在他鬓角的白霜上投下细碎的金斑,倒比烛火更暖些。

廊下的玉兰开得正盛,莹白的花瓣沾着晨露,被风卷着落在游廊的青石板上,像撒了把碎玉。几个半大的孩童追着蝴蝶跑过,惊得檐下燕子扑棱棱飞起,掠过新抽条的石榴枝——那枝头刚冒出点猩红的嫩芽,被阳光一照,倒比桌上的胭脂盏还艳。

后厨的烟火气顺着角门飘出来,混着前院的酒香,勾得人肚里发空。张嬷嬷正指挥着丫鬟摆果碟,蜜饯梅子、糖霜金橘码在描金碟子里,旁边的白瓷缸里浸着新摘的樱桃,水珠顺着果皮滚下来,在碟底积成小小的水洼,映着头顶的彩绘梁枋,倒像是把半幅春光都盛在了里面。

酒过三巡,大哥被叔伯们缠着划拳,嗓门亮得能掀了房梁;二哥躲在廊下,被几个堂妹围着要他带的江南脂粉,耳根红得像沾了胭脂;母亲和几位婶娘坐在花架下,手里纳着鞋底,说些谁家的新布染得鲜亮,谁家的姑娘绣活好,笑语声软得像架下缠着的紫藤花。

后院的竹林也被这热闹惊动了,新竹拔节的脆响混着远处的笑闹,听得人心头敞亮。竹影投在青砖地上,被风一吹晃悠悠的,倒比戏台上的皮影还灵动。花圃里,去年埋下的芍药已冒出紫红的花茎,顶着层细绒毛,像被晨露打湿的胭脂簪,斜斜插在翻松的土里,比廊下那丛山茶多了几分野趣。

“大父,孙儿给您贺寿。”大哥崔砚之捧着个紫檀木盒上前,打开时里面是柄乌木折扇,扇骨上刻着细密的山水——是他亲手雕了三个月的物件。大父接过扇,指尖抚过那些刀痕:“你这手艺越发精进了,比去年那副墨竹图更见心思。”

二哥崔砚礼紧跟着递上只锦囊,里面是枚温润的玉扳指:“前几日去江南采买,见这玉料通透,想着大父晨练时能戴。”大父套在指上转了转,对旁边的王阿伯笑道:“你看这俩小子,一个文一个武,倒都懂我心思。”

轮到崔栀年时,她捧着锦盒屈膝行礼,声音清亮:“孙女儿给大父贺寿。”打开盒子,素绢星图在晨光里透出淡淡的光泽,北斗的勺柄正指向东方。大父眼睛一亮,当即展开来看,连说“好丫头,把北斗的星轨记这么准”,又指着天狼星的位置对众人道:“当年在漠北,就是靠这颗星辨明了方向。”

正说着,门房的通报声撞进来:“三皇子殿下到——”

崔栀年捏着绢角的手骤然收紧,指节泛白。她抬眼望去,月白常服的身影已跨进门槛,手里那只描金锦盒在满堂素色里显得格外扎眼。怎么是他?

前尘旧事忽然撞进脑子里——上月在宫宴上,她为边防军粮的事堵过他。那时他站在廊下,手里捏着本账册,听她说“北疆雪大,糙米冻成块,兵士嚼不动”,只淡淡回了句“国库有定例,破格需奏请陛下”。她气得发抖,指着账册上“江南漕运损耗三成”的记录质问,他却只垂眸道“损耗乃常事”,那副不温不火的样子,比寒冬的北风还让人心寒。

“陛下嘱臣代贺老将军寿辰。”三皇子将锦盒递上,声音平稳无波,目光扫过厅内时,与崔栀年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她没躲,也没见礼,只微微蹙了眉,转开脸去看廊外的玉兰。花瓣上的晨露滚落在青石板上,洇出小小的湿痕,倒比这人的眼神更有活气。

大父打开锦盒见是《步天歌》注本,喜得连说“陛下费心”,又拉着三皇子坐下:“殿下也懂星象?”

“略知一二。”他应着,目光却又落回来,恰好撞见崔栀年正用银簪拨弄茶盏里的浮沫,侧脸线条绷得紧,分明是不待见他的模样。他指尖在膝上轻轻叩了叩,忽然开口:“前几日看边防文书,见林姑娘奏请改发糙米为精米,说雪天易煮。”

崔栀年捏着银簪的手一顿,猛地转头看他。这人是故意的?

“臣已与户部商议,”他迎着她的目光,语气依旧平淡,“下月起,北疆军粮改发精米,另加运红糖御寒。”

她愣住了。那日她气冲冲离开后,原以为这事早石沉大海,没想到……

“殿下体恤兵士,是边防之幸。”她垂下眼,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硌了下——既不是气,也不是喜,倒像是喝了口温吞的茶,说不出滋味。

日头偏西时,宴席渐渐散了。长辈们在正厅喝茶闲话,小辈们聚在廊下说笑着拆礼盒。崔栀年觉得有些气闷,便提着裙摆往后园走。后院的竹林刚浇过水,新竹的清香混着泥土气扑面而来,她靠在竹篱笆上,望着花圃里冒头的芍药芽出神,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竟是三皇子。他手里还拿着那本《步天歌》注本,见她看来,便停在几步外,手里的书捏得紧了些,神色比席间郑重,却又带了点不自在:“孤……方才在席间,本该早些向你致歉。”

崔栀年挑眉:“殿下何错之有?”话虽带刺,却没转身就走——毕竟他专程追来,总不好太拂脸面。

“上月军粮之事,”他望着她的眼睛,语气坦诚了许多,“孤查阅旧档后才知,北疆雪季确有糙米冻结之弊,是孤拘泥于定例,忽略了实情。”他顿了顿,像是说完这番话已耗尽不少力气,末了又补了句,“精米与红糖已着人督办,下月必能运抵北疆。”

风穿过竹林,沙沙作响。崔栀年没接话,只低头看着芍药芽上沾着的碎土,心里那点堵意消了些,却又生出些莫名的别扭。这人突然这般郑重,倒让她不知该如何回应。

三皇子见她不说话,眉头微蹙,像是在搜肠刮肚想些什么,末了竟指着篱笆上缠的藤蔓开口:“这……是何首乌?”

崔栀年抬头看了眼那丛开着小白花的植物,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殿下看错了,是打碗花。”

他“哦”了一声,耳根竟悄悄泛起浅红,却还硬撑着往下说:“孤……孤府里也有种,只是花期好像比这里晚些。”

“许是殿下府里背阴。”崔栀年淡淡应着,目光移到他手里的注本上,那书角被捏得有些发皱,倒比他平日那副滴水不漏的样子真实多了。

他像是抓住了话头,连忙把书递过来:“这书里夹着张漠北星图,或许你会用得上。”

崔栀年接过书,指尖刚碰到纸页,就听见他又道:“那星图……是前几日寻注本时偶然发现的,上面标了几处烽燧旧址,你大父或许会感兴趣。”

她掀开书页,果然见夹着张泛黄的麻纸,墨迹虽淡,却能看清烽燧的位置。心里微动,抬眼时正撞见他望着自己,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倒像个等着被夸的孩童。

“多谢殿下。”她终是真心道了谢,将书抱在怀里,“大父见了定会喜欢。”

三皇子明显松了口气,嘴角几不可见地扬了扬,却又很快压下去,只道:“你喜欢就好。”说完又觉不妥,补充道,“孤是说,老将军喜欢就好。”

风又起,吹得竹叶簌簌落了几片在他肩头。崔栀年看着那点碎绿,忽然觉得,这位总端着架子的皇子,倒也不是那么难相处。她没再催着离开,只靠回篱笆上,轻声道:“漠北的星图,比京里的清楚吗?”

他愣了愣,随即眼里亮起光来:“极清楚。尤其北斗,在漠北看像嵌在黑丝绒上的银钉,连辅星的光都能看清……”

话音渐高,倒比刚才自然了许多。竹林里的风还在吹,却不再觉得尴尬,反而有了点说不清的和缓。

“三殿下忙于政事,陛下怎么派殿下来贺礼”将将缓和的气氛有开始紧张起来

为什么啊

寿宴前一日,三皇子正在御书房汇报西境军务,皇帝批阅着奏折,忽然抬头笑道:“明日老将军的寿宴,本想去露个面,可惜啊……”他指了指案上的急报,“北疆又有异动,怕是走不开了。”

三皇子心里一动——北疆的消息上午刚到,虽需处理,却远不到“走不开”的地步。他垂眸应道:“陛下国事为重,臣明日代陛下登门道贺便是。”

“你去?”皇帝放下朱笔,目光在他脸上转了圈,带着点促狭,“听说上次宫宴,你和崔家那丫头为了军粮的事吵了几句?她脾气随她爹,跟个小炮仗似的,你确定能替朕把心意送到?”

三皇子耳根微热。他哪是和她吵架,分明是被她怼得接不上话,偏偏事后想起她红着眼却依旧挺直脊背的样子,竟有些难忘。他沉声应道:“臣会谨守本分,不让老将军误会。”

“本分?”皇帝笑了,从书架上取下个锦盒推给他,“这是朕备的寿礼,你亲自送去。记住,不止是送礼物,替朕多陪老将军说说话——尤其是说说,咱们的三皇子,除了会看奏折,也懂些人情世故。”

最后一句话说得意味深长,三皇子心里透亮——陛下这哪是让他代劳,分明是看穿了他那点藏不住的心思,故意给的机会。他捧着锦盒,指尖微紧,竟鬼使神差地应了句:“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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