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子们，最近更新频率可能会降低。因为我得好好想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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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
凌墨霄睁开眼，意识回笼的瞬间，昨晚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
崩溃的痛哭，白玄璃的怀抱，那句石破天惊的“我喜欢你”，还有那句更让他心乱的“我可以放手”……
他猛地坐起身，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他抬手捂住脸，指尖触到眼睑下微微的肿胀感。哭了那么久，眼睛肯定肿了。
“宿主，醒啦？”幽幽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依旧是那副欠揍的调调，“昨晚睡得可香？被表白的感觉如何呀？有没有小鹿乱撞，怦然心动啊？”
凌墨霄心里莫名的惆怅。
他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走到窗边。
花园里，白玄璃正背对着别墅，似乎在修剪花枝。晨光勾勒出他挺拔的侧影，动作专注而安静，和昨晚那个抱着他说“心疼你”的男人判若两人。
凌墨霄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不想骗他。他囚禁过云绯，利用过他的血，现在又要为了活命和复活沈雪岚，去欺骗白玄璃的感情？
他凌墨霄再混蛋，也不想做这种事了。
“幽幽……”他声音有些沙哑，“任务……我不做了。”
“哈？”幽幽夸张地叫了一声，“宿主，你脑子被门夹了？还是昨晚哭傻了？不做任务？你想干嘛？原地等死吗？”
“我不想骗他。”凌墨霄的声音很低，却很坚定。
“他……他说他喜欢我。可我呢？我对他……”他顿了顿，找不到合适的词，“我利用他。我接近他，讨好他，甚至……甚至让他抱我睡，都是为了积分，为了好感度！为了复活雪岚！这和当初我为了雪岚的血囚禁云绯有什么区别？都是卑劣的利用！”
他想起云绯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事，胃里一阵翻涌。他不想再成为那样的人。
“区别大了去了！”幽幽的声音陡然拔高，不再是之前的嬉皮笑脸，而是带着一种冰冷的、近乎残酷的尖锐。
“宿主，你是不是忘了？没有我，没有总部，你现在就是一具躺在停尸房里的尸体！骨头都该烂了！哪有机会在这里伤春悲秋，说什么不想骗人？！”
凌墨霄身体一僵。
幽幽继续道，语速飞快，字字如刀：“你不想骗他？好啊！那你现在就去告诉他，你接近他就是为了攻略他，就是为了复活你的白月光！你看他会不会当场把你撕碎！然后呢？任务失败！总部收回一切！你的命，你复活沈雪岚的希望，你刚刚才重新见到的父母……砰！全都没了！灰飞烟灭！”
它顿了顿，声音又带上点虚假的欢快：“宿主，你想想你妈昨天看你的眼神，多温暖啊！你忍心让她再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次吗？你忍心让沈雪岚永远躺在冰冷的坟墓里吗？攻略白玄璃，是你唯一的路！没有选择！”
凌墨霄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沉入冰冷的深渊。
幽幽的话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在他最痛的地方。
他无力反驳。
“为什么？”他低声问，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困惑，“幽幽，为什么总部一定要我攻略白玄璃？目的是什么？仅仅是为了收集好感度？还是……有其他原因？”
幽幽的声音突然被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取代，滋滋啦啦响个不停，像信号被强行干扰。
几秒后，电流声消失，幽幽的声音恢复了正常，却带着一种明显的敷衍：“宿主，你在说什么呀？目的？当然是为了让你活下去啊！不攻略白玄璃，你就得死，沈雪岚也永远回不来！这还不够清楚吗？”
它在装傻。它在回避。凌墨霄清晰地意识到，有什么东西被总部刻意隐瞒了。他感到一种更深的无力。
他换了个问题，声音疲惫：“幽幽，这世界上……真的有轮回转世吗？雪岚他……会不会已经转世了？”如果雪岚已经开始了新的人生，那他执着于复活，是不是反而是一种打扰？
“有。”幽幽这次回答得很干脆，“轮回是存在的。但沈雪岚没有。”
凌墨霄一愣：“为什么？他去世已经一年多了……”
“他的魂魄被一股力量锁住了。”幽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无法进入轮回。至于为什么被锁，被谁锁……抱歉，权限不足，无法查询。”
被锁住了？无法轮回？
凌墨霄的心猛地一沉。这意味着什么？雪岚的灵魂被困在某个地方，无法安息，也无法新生？这比彻底消失更让他感到窒息和痛苦。
他靠在冰冷的窗玻璃上，看着花园里那个安静的身影。白玄璃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转过身来。隔着遥远的距离和玻璃窗，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白玄璃的紫瞳里没有了往日的阴鸷和掌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小心翼翼的探寻和关切。他放下花剪，朝别墅走来。
凌墨霄的心跳骤然加速。他该怎么办？继续这场充满欺骗的攻略游戏？还是……赌上一切，告诉白玄璃真相？
门被轻轻推开。白玄璃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杯温水，目光落在凌墨霄红肿的眼睛上，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喝点水。”他把水杯递过去，声音比平时柔和许多。
凌墨霄没接，他抬起头，银灰色的瞳孔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痛苦、挣扎、还有不易察觉的愤怒。
“白玄璃……”他开口，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你根本不懂我……不懂我想要什么……”
白玄璃端着水杯的手顿在半空。
他看着凌墨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受伤，但很快被一种更深沉的情绪取代。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沉默或冷脸，而是将水杯放在旁边的桌上，然后，他走到凌墨霄面前，微微俯身，目光平视着他。
“我知道你喜欢吃酸甜口的东西。”白玄璃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凌墨霄耳中，“糖醋排骨，菠萝咕咾肉，酸甜藕片……不爱吃生的蔬菜和肉，水果不吃熟的，讨厌苦的、腥的、臭的。喜欢重口味。”
凌墨霄猛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昨晚……”白玄璃继续道，目光坦然而专注，“伯母做饭的时候，我记下的。”他顿了顿，声音里满是涩意，“以前……是我疏忽了。以后，我会学着做你爱吃的。”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凌墨霄红肿的眼角，动作带着前所未有的珍视：“给我一个机会，凌墨霄。让我……学着懂你。”
凌墨霄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白玄璃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带着一种灼人的热度。
他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紫瞳，里面盛满了认真、笨拙的温柔，还有……近乎卑微的恳求。
机会？懂他？
凌墨霄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酸涩和愧疚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给他机会？让他懂自己？可自己呢？自己接近他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掺杂着最卑劣的欺骗和利用！
他配得上这份认真吗？
幽幽在他脑子里疯狂尖叫：“宿主！机会啊！快答应他！装感动！装心动！好感度要爆表了！快！”
可凌墨霄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
他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白玄璃的手，也避开了那双让他几乎要沉溺其中的眼睛。
“别碰我！”他声音嘶哑，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尖锐和抗拒。
白玄璃的手僵在半空，紫瞳里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像被骤然掐灭的烛火。他脸上的温柔和期待凝固，慢慢褪去，只剩下被刺痛后的茫然和受伤。
空气仿佛凝固了。阳光依旧明媚，却照不进两人之间骤然拉开的冰冷距离。
凌墨霄看着白玄璃眼中迅速积聚的阴霾，看着他紧抿的唇线和微微绷紧的下颌线，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伤害他了。用最直接、最残忍的方式。
他想解释，想道歉，想说“不是你的错”，可那些话卡在喉咙里，沉重得无法吐出。
他该说什么？说“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因为我在利用你”？
还是说“别对我这么好，我不配”？
最终，他只是狼狈地转过身，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我去洗漱。”
他几乎是逃也似的冲进了浴室，反手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冰凉的地砖刺激着皮肤，却压不住心底翻江倒海的混乱和痛苦。
幽幽的声音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凉意：“啧啧，宿主，你这波操作……好感度没掉就算他真爱了。不过，你打算怎么办？继续当鸵鸟？”
凌墨霄把脸埋在膝盖里，肩膀微微颤抖。怎么办？他能怎么办？
幽幽的威胁言犹在耳，雪岚被锁住的灵魂如同沉重的枷锁。他别无选择。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攻略……必须继续。
但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心安理得地享受白玄璃的温柔和付出。
他得保持距离，得守住那条线，至少在……在找到复活雪岚的方法之前。
他站起身，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泼在脸上，试图浇灭心头的燥热和混乱。
他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和红肿的眼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演戏而已。
他凌墨霄最擅长的，不就是演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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