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沈淮辞被怀里的人轻轻推醒。
“怎么了?”他立刻撑起身,声音还带着睡意,手却已经熟练地摸向床头柜的柠檬糖——谢清语孕吐严重,只有这个能压一压。
“不是孕吐……”谢清语抓着他的手腕,声音闷闷的,“沈淮辞,我梦到你不要我了。”
沈淮辞愣了一秒,随即失笑。他打开床头灯,暖黄的光笼住谢清语微红的眼眶。
“梦都是反的。”他低头吻她眉心,“比如你梦见我不要你,实际是……”
“是什么?”
“是沈太太最近冷落我太久。”他一本正经地控诉,“上周去产检,你和医生聊了半小时胎教音乐,完全没注意到我站在门口。”
谢清语眨了眨眼:“沈总连医生的醋都吃?”
“嗯。”他坦然承认,手指轻轻抚过她隆起的腹部,“而且这个小家伙,昨晚踢我的时候比踢你用力三倍。”
谢清语终于笑起来,笑着笑着却突然僵住:“……他又踢了!”
沈淮辞立刻把手贴上去,掌心传来清晰的震动。他忽然低头,对着她的肚子严肃道:“沈星遥,再欺负妈妈,等你出来爸爸教你什么叫‘商业制裁’。”
谢清语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才七个月,懂什么商业制裁!”
“提前教育。”沈淮辞关灯,把人重新搂进怀里,“睡吧,明天带你去吃草莓蛋糕。”
黑暗中,谢清语悄悄勾住他的手指:“沈淮辞。”
“嗯?”
“如果是女儿……叫沈月汐好不好?”
他沉默片刻,突然笑了:“你早就想好了?”
“嗯。”她往他怀里蹭了蹭,“像星星和月亮,永远在一起。”
沈星遥抱着玩具机器人,严肃地问沈淮辞:“爸爸,你最爱妈妈还是最爱我?”
沈淮辞头也不抬地签文件:“最爱妈妈。”
沈星遥瘪嘴:“那第二爱呢?”
“第二爱妹妹。”
“第三呢?!”
沈淮辞终于抬头,挑眉:“你猜?”
沈星遥“哇”地哭着跑走,撞上刚进门的谢清语。
“沈淮辞!”谢清语瞪他,“你又欺负儿子!”
沈淮辞起身,接过她手里的购物袋,顺便偷了个吻:“我在教他认清家庭地位。”
沈星遥在幼儿园学了“继承”这个词,回家后郑重宣布:“等我长大了,要继承爸爸的公司!”
正在喂妹妹吃草莓的沈淮辞点头:“可以。”
“还要继承妈妈的画室!”
“不行。”
“为什么?!”
沈淮辞擦掉女儿嘴边的果渍:“画室是妹妹的,公司也是妹妹的。”
沈星遥呆住:“那我继承什么?”
“继承我的信用卡账单。”
谢清语从画室冲出来:“沈淮辞!你别教坏孩子!”
沈月汐第一天上幼儿园,回家后兴奋地比划:“哥哥!我喜欢小北!”
沈星遥如临大敌:“哪个小北?!”
“顾小北呀!”
当晚,沈星遥偷偷给顾礼北发消息:【顾叔叔,你儿子今天亲了我妹妹!】
五分钟后,顾礼北回复:【已打断他三根玩具枪。】
沈淮辞路过儿子房间,瞥见聊天记录,转头对谢清语感慨:“这小子,护妹的样子像我。”
谢清语笑倒在他肩上:“自恋狂。”
谢清语三十岁生日那天,收到沈淮辞送的星空投影仪。
“和当年那盏一样?”她笑着打开开关,却发现投影的不是星空,而是无数张照片——
十七岁的她在教室画素描,十八岁的她在食堂偷看沈淮辞,二十岁的她在异国街头被他牵着手奔跑……
最后定格在如今的全家福上,照片角落写着一行字:
“谢清语,你是我穷尽一生,最完美的设计。”
她红着眼眶转身,发现沈淮辞单膝跪地,手里举着一枚熟悉的草莓糖:“补一个求婚。”
“哪有这样求婚的……”
“当年订婚宴太仓促。”他拆开糖纸,将糖喂到她唇边,“现在补上,沈太太还愿意嫁吗?”
沈星遥和沈月汐突然从门后冒出来,一个捧着戒指盒,一个举着“Marry Dad”的标语牌。
谢清语咬住糖,眼泪掉下来:“……愿意。”
沈淮辞起身吻住她,舌尖尝到草莓的甜味。
远处,两个孩子偷偷捂住眼睛,又忍不住从指缝里看。
原来父母的爱情,比童话更美好。
「星光永不落幕,爱意来日方长。」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