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骤起，巷子里的温度仿佛瞬间降低了几度。
程默盯着苏雨晴掌心悬浮的铜钱，喉咙发紧："你到底是什么人？"
苏雨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弯腰捡起掉落的书包，拍了拍灰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她瞥了眼地上哀嚎的混混，低声道，"守夜人很快会来。"
"守夜人？"程默皱眉。
"先走。"苏雨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除非你想被他们抓去'清洗记忆'。"
——她的手掌冰凉，触感却像某种金属，完全不像人类的皮肤。
程默心头一震，还没来得及追问，苏雨晴已经拽着他冲向巷子另一端。她的速度快得离谱，程默不得不催动体内灵气才能跟上。两人拐过几个街角，最终钻进一家24小时便利店的后门。
"这里是……"程默喘息着环顾四周，发现他们站在一间狭小的储物室里，货架上堆满泡面和饮料箱。
"安全屋。"苏雨晴反锁上门，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色符纸贴在门缝上。符纸上的朱砂纹路微微发光，随即隐没。
"现在能解释了吗？"程默盯着她，"守夜人是谁？你为什么也会……"他指了指悬浮在她指尖的铜钱。
苏雨晴叹了口气，从书包里抽出一本笔记本，翻开其中一页——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程默这几天的行踪：
【9月15日，程默首次引气入体，灵力波动强度：丙级】
【9月16日，目测已掌握基础周天运转，进步速度异常】
【9月17日，21:03，离开宿舍前往校外超市……】
"你监视我？"程默猛地后退一步，体内灵气本能地涌动。
"不是我。"苏雨晴合上笔记本，"是'灵境'。"
她掏出手机，点开一个黑色图标的APP。屏幕亮起的瞬间，程默浑身血液凝固——
**直播画面里赫然是他自己的脸！**
镜头从高空俯视，清晰记录着他刚才在巷子里击倒三个混混的全过程。右上角的在线人数显示【102,387】，弹幕疯狂滚动：
【卧槽这身手绝对开挂了！】
【主播眼睛发光了！是特效吗？】
【新来的别吵，这是修真区大佬】
"这是什么鬼东西？！"程默一把抢过手机，发现直播间标题是《素人修士成长实录·Day4》。
"灵气复苏不是偶然，而是一场被精心策划的'真人秀'。"苏雨晴的声音冷得像冰，"'灵境'平台筛选有资质的人，全程直播他们的修炼过程。观众打赏的'信仰值'会转化成实际灵力反馈给主播——这也是你为什么进步这么快。"
程默想起修炼时那股莫名的助力，胃部一阵绞痛："所以我是……实验品？"
"不。"苏雨晴摇头，"你是罕见的'天灵根'，价值远超普通修士。守夜人就是'灵境'的执法者，专门清理失控的修炼者。"她突然抓住程默的手，"现在他们肯定已经锁定你的位置——"
"砰！"
储物室的门突然剧烈震动，符纸燃烧起来。一个低沉的男声从门外传来：
"苏家的小丫头，你知道包庇'野生修士'是什么后果。"
苏雨晴脸色骤变，迅速从袖中抖出三枚铜钱按在墙上。铜钱组成一个三角形，墙面立刻泛起水波般的纹路。
"穿墙术，快！"她拽着程默冲向墙壁。
程默在身体接触墙面的瞬间闭上眼，预期中的撞击感却没有到来。再睁眼时，他们已经站在便利店后巷，而储物室的方向传来门板碎裂的巨响。
"他们怎么找到我们的？"程默喘着粗气问。
苏雨晴从发间取下一枚银色发卡，狠狠摔在地上——发卡扭曲变形，内部露出微型电路板。
"追踪器。"她咬牙切齿，"我早该想到守夜人动了手脚……"
远处传来警笛声，但程默知道那绝不是真正的警察。苏雨晴拉着他钻进一辆停在路边的出租车，对司机报出一个地址：
"锦绣花园，17栋。"
车子启动的瞬间，程默透过后窗看到三个黑衣人站在巷口。为首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右手举起一部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程默的直播间。
他微笑着，用口型说了句话。
程默读懂了那个词——
**【Game 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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