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到浑天仪后面！"苏雨晴厉喝一声，手中铜钱凌空组成一道金色屏障。黑衣人的灵力攻击撞在屏障上，爆发出刺目的火花。
程默踉跄着扑向青铜浑天仪，手掌触及冰凉的金属瞬间，仪器突然疯狂旋转。穹顶星图投射出刺目的红光，在他眼前凝聚成一行血字：
【检测到天灵根·强制愿力灌注启动】
"不——"程默想抽回手，却发现手掌被牢牢吸附在金属表面。直播间弹幕如洪水般涌现在他脑海：
【主播快跑啊！】
【打赏了！求反杀！】
【这特效太真实了叭】
无数陌生情绪灌入识海，百万观众的恐惧、兴奋、期待化作实质般的灵力洪流，蛮横地冲进他的经脉。程默感觉自己的身体像被吹胀的气球，皮肤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
"切断连接！"苏雨晴甩出七枚铜钱钉入浑天仪基座，"愿力超过承载极限了！"
楚风的笑声从洞口传来："晚了。"他扶了扶眼镜，"三分钟前，运营组把你的直播间推送给了全平台用户。"
程默的瞳孔彻底变成金色，发丝无风自动。他看见自己的血液在血管里沸腾，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浑天仪的铜环开始熔化，液态金属顺着他的手臂向上蔓延，形成狰狞的臂甲。
"有意思。"楚风示意手下停止攻击，"居然真的能具现化愿力武装。"
程默突然抬头。
——此刻操控他身体的，是百万观众的集体意识。
"滚出去。"三个字出口的瞬间，整个地下室空气凝固。黑衣人们像被无形巨锤击中，齐齐倒飞出去撞在墙上。
唯有楚风稳稳站在原地，镜片后的眼睛亮得骇人："果然...你就是最适合的容器。"
苏雨晴突然甩出一道符箓贴在自己额头："程默！跟我念——太虚无极，守心固魄！"
清心咒如冰水浇过程默的识海，他短暂夺回身体控制权："苏...雨晴..."
"听好！"她嘴角渗出血丝，"愿力是毒药也是燃料，用《太虚真解》的炼化篇引导它们！"
程默本能地运转功法，暴走的愿力逐渐被纳入周天循环。皮肤裂痕中渗出金光，破碎的浑天仪碎片悬浮起来，在他周身组成一道金属风暴。
楚风终于变色："阻止他！"
已经晚了。
程默睁开眼的瞬间，所有金属碎片爆射而出。黑衣人惨叫着被钉在墙上，楚风用灵力屏障硬扛下攻击，镜片咔嚓碎裂。
"我们很快会再见。"他捏碎传送符消失前，意味深长地看了苏雨晴一眼，"代我问侯苏家长老。"
地下室突然死寂。
程默瘫倒在地，臂甲化作流光消散。苏雨晴踉跄着走来，往他嘴里塞了颗药丸："愿力中毒...起码要调息七天。"
"他为什么放过我们？"程默虚弱地问。
苏雨晴沉默片刻，突然扯过程默的右手，在他掌心画下一个血符："因为楚风需要你活着成长为——"
血符亮起的瞬间，程默听见了。
来自地底万丈深处的、某种巨大心脏的搏动声。
咚。
咚。
咚。
与直播间百万观众的心跳完全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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