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一切为私设,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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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爬到屋脊时,左航瘫坐在石阶上,扯着领口往怀里扇风,瞥见邓佳鑫正用布巾擦竹杖,一脸不耐。
左航老头,歇都歇不安生,擦那破棍子干嘛?
邓佳鑫抬眼,粗布头巾下的目光扫过他汗湿的鬓角,语气平淡。
邓佳鑫等会儿教你一套步法,学不会,今晚继续剥豆子。
左航翻身站起,锦缎外衣被他随手扔在石桌上,露出里面绣着暗纹的里衣,满脸不屑。
左航学就学,谁怕谁。不过先说好了,太复杂的我可不学——我家护卫练的那些花架子,看一遍就会。
邓佳鑫没接话,竹杖往院心一戳,示意他看好。
邓佳鑫看好了。
他身形看似迟缓,竹杖点地的瞬间却像掠过水面的鸟,脚步交错间竟在青石板上踏出残影,明明走得极快,衣摆却没扬起半分尘土。左航看得发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是他爹给他求的暖玉,此刻竟有些发烫。
邓佳鑫收势站定,额角不见半分汗,看向左航。
邓佳鑫看懂了?
左航梗着脖子别过脸,嘴硬道。
左航就这?跟耍杂耍似的。
话虽如此,他的脚尖却忍不住跟着方才的轨迹蹭了蹭,眼神里藏着几分被吸引的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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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苏新皓正对着木桩练掌,额角的汗顺着下颌线滑落,见朱志鑫负手站在廊下,连忙收势躬身。
苏新皓师尊。
朱志鑫缓步走近,指尖在他肩头按了按,语气温和。
朱志鑫气沉丹田时,莫急着催力。你试试把意念放在掌心,而非拳峰。
他掌心虚虚覆在苏新皓手背上,一股温和的力道缓缓渗入。苏新皓只觉浑身经脉都松快了些,掌风落在木桩上,竟震落了几片枯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苏新皓多谢师尊指点!
朱志鑫微微颔首,目光落在他泛红的耳根,眼底掠过一丝浅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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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角的树荫下,张峻豪正蹲在地上整理草药,穆祉丞蹲在他身边,指尖捻起一片带着绒毛的叶子。
穆祉丞这是止血草,揉碎了敷在伤口上,比你带的金疮药管用。
张峻豪连忙凑近细看,鼻尖几乎要碰到那片叶子,声音带着认真。
张峻豪师尊,这草叶背的绒毛会不会刺进皮肤?
穆祉丞轻笑一声,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发顶。
穆祉丞你摘的时候顺着绒毛方向折,就不会扎手。跟做人一样,急着硬拽,反而容易受伤。
张峻豪脸颊微红,连忙低下头继续分拣草药,指尖却悄悄记住了方才师尊碰过的那片叶子,小心地放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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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心处,左航学着邓佳鑫的样子迈步,脚步却像踩在棉花上,要么趔趄要么踩错,锦缎里衣的下摆被他踩得皱巴巴。
左航老头,你这步法根本不对!我明明跟着你走的,怎么就踏不出残影?
邓佳鑫用竹杖敲了敲他脚踝,力道比先前重了些。
邓佳鑫脚不沾地,气不沉身,倒像只被追着打的兔子。你家护卫教你的,就是这样浮在面上的功夫?
左航被敲得跳脚,捂着脚踝瞪他。
左航你懂什么!我爹请的教头可是武状元出身!
邓佳鑫挑眉,竹杖在他脚边画出一道弧线。
邓佳鑫武状元教的是沙场杀敌,我教的是保命的本事。你若想学花架子给人看,现在就可以收拾包袱出宗
左航被噎得说不出话,盯着地上的弧线看了半晌,忽然弯腰把皱巴巴的衣摆塞进腰带里,语气闷闷的。
左航谁要出宗了……再教一遍。
邓佳鑫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重新迈开脚步,这次走得极慢,每一步都踏在青石板的缝隙上。左航咬着牙跟在后面,起初还嘟囔抱怨,后来竟慢慢敛了声,额角的汗滴落在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廊下的苏新皓练完掌法,转头时正好看见这一幕,见左航虽一脸不耐,却没再耍性子,反而认真盯着邓佳鑫的脚步,不由得有些惊讶。朱志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邓佳鑫的竹杖偶尔会轻轻碰一下左航的后背,像是在纠正他的站姿,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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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荫里,张峻豪已把草药分好类,用草绳捆成整齐的小束。
张峻豪师尊,这些够不够今晚用?
穆祉丞拿起一束看了看,点头称赞。
穆祉丞分得很好,比我第一次弄的还整齐。
张峻豪眼睛亮了亮,像得到夸奖的孩子,连忙又拿起一束,想要再检查一遍。穆祉丞按住他的手,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
穆祉丞歇会儿吧,看你指腹都磨红了。
张峻豪缩回手,才发现指腹果然泛着红,连忙往身后藏了藏,耳尖泛起一层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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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心的步法练习总算告一段落,左航瘫坐在地上,衣襟被汗水浸透,贴在胸口,却没像往常那样抱怨。邓佳鑫递给他一个水囊,粗布包裹的壶身带着凉意。
邓佳鑫喝口水。
左航没接,自己摸出腰间的玉坠水壶,拧开盖子灌了一大口,却在瞥见邓佳鑫收回的手时,忽然把水壶往他面前递了递。
左航喏,给你。这是玉泉山的泉水,比你那破壶里的甜。
邓佳鑫看着他别扭的样子,接过水壶喝了一口,喉结滚动的弧度利落而好看。左航看得愣了愣,忽然别过脸,假装看天边的云,耳根却悄悄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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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漫过院墙时,苏新皓在整理木桩旁的兵器,朱志鑫走过去,拿起一把木剑递给她。
朱志鑫明日教你剑法。
苏新皓惊喜地抬头,双手接过木剑。
苏新皓多谢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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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祉丞带着张峻豪往厨房走,手里拎着捆好的草药,忽然停下脚步。
穆祉丞明日带你去雾织山采药,那里有株百年的何首乌。
张峻豪眼睛一亮,连忙跟上。
张峻豪弟子记下了,师尊。
左航被邓佳鑫叫去劈柴,抡着斧头的样子笨拙又用力,却没再喊累。邓佳鑫靠在门框上看着他,忽然开口。
邓佳鑫劈完这些,今晚不用剥豆子。
左航动作一顿,斧头差点劈在脚边,回头瞪他。
左航谁稀罕!我就是想活动活动筋骨!
说完又抡起斧头,力道却比刚才稳了些。邓佳鑫看着他汗湿的发梢在夕阳下泛着金光,嘴角的皱纹里,藏着比晚霞更柔和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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