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侃

（以下一切为私设，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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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佳鑫的竹杖叩响最后一级石阶时，山门内的两株梧桐树正落着叶。金黄的叶片打着旋儿飘下来，有的被朱志鑫指尖的冰气冻在半空，凝成剔透的冰蝶；有的被穆祉丞引来的藤蔓接住，轻轻摆在石桌上。

朱志鑫转过身，冰蓝色灵力在他周身流转，将一片沾了霜的桐叶冻成标本。

朱志鑫比预计的晚了半日，山下灵脉很棘手？

穆祉丞正用藤蔓擦拭石凳，听见动静抬头，看见邓佳鑫身后跟着个瘦小的身影，动作顿了顿。

穆祉丞这位是……？

邓佳鑫侧身让开，露出身后牵着的孩子。黄朔穿着件略大的青布短褂，小手紧紧攥着邓佳鑫的衣角，眼睛飞快地扫过朱志鑫和穆祉丞，又慌忙低下头，露出半截泛红的耳朵。

邓佳鑫他叫黄朔，往后是我二徒弟。

朱志鑫指尖的冰蝶突然晃了晃，差点坠落在地。他看着黄朔怯生生的模样，又看向邓佳鑫，眼底浮出明显的笑意。

朱志鑫你当年立誓，说一生只收一个徒弟，嫌教徒弟要管吃管喝太麻烦。

穆祉丞也跟着笑起来，藤蔓卷着颗熟得正好的梅子，递到黄朔面前。

穆祉丞可不是么？去年我收顺顺时，你还说“多个人多双筷子，厨房的米都要消耗得快些”。

（注：每个院子都是单独安排的，不是一起吃的）

黄朔没敢接梅子，只是往邓佳鑫身后缩得更紧了，布褂的袖子滑下来，露出细瘦的手腕。

邓佳鑫拍了拍黄朔的后背，掌心的金光温温地漫开，像层薄被裹住孩子发抖的肩膀。

邓佳鑫此一时彼一时。这孩子身世可怜，又是难得的草木灵根，不收可惜了。

朱志鑫挑眉，冰蝶在他指尖化作雾气。

朱志鑫左航要是听见这话，怕是要闹着说你偏心。他刚还在练武场念叨，说你再不回来，他就要把我的冰箭全换成糖葫芦。

穆祉丞的藤蔓轻轻碰了碰黄朔的手背，像是在打招呼。

穆祉丞黄朔小朋友别怕，我们这里的人都很好。顺顺第一次来时，比你还害羞呢。

黄朔这才慢慢抬起头，小声应了声

黄朔谢谢穆师尊

声音细得像蚊子哼，脸颊却悄悄红了。

邓佳鑫从行囊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给黄朔买的桂花糕，递到他手里。

邓佳鑫先去后院找间空房安顿，我跟你两位师伯说几句话。

黄朔点点头，攥着布包往后院走，脚步还有些踉跄，却没再回头——他能感觉到背后那道温和的金光，像爹娘还在时，晒在被褥上的暖阳。

看着黄朔的身影消失在回廊拐角，朱志鑫才收起笑意，冰蓝色灵力在指尖凝成枚玉简。

朱志鑫左航这几日进步不小，已能稳住“影分置”的灵力，就是性子还是躁。

穆祉丞接过玉简，指尖拂过上面的冰纹，那是朱志鑫记录的左航训练进度。

穆祉丞我让顺顺跟他对练过一次，他的空间置换已能避开时间回溯的轨迹，只是还不会收力。

邓佳鑫靠在梧桐树上，竹杖斜倚在肩头，听着两人说左航的事，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邓佳鑫他那性子，得磨。倒是黄朔，草木灵脉被锁了太久，得慢慢温养。

朱志鑫突然想起什么，冰蓝色灵力在他掌心晃了晃。

朱志鑫说起来，邓佳鑫当年可是拍着胸脯说“收徒弟麻烦，一个就够”，怎么突然改了主意？

穆祉丞也跟着点头，藤蔓从树上摘下颗熟桐果，抛给邓佳鑫。

穆祉丞是啊，去年我劝你再收个徒弟时，你还说“教左航一个就够头疼，再多一个，我这竹杖都要敲断”。

邓佳鑫接住桐果，指尖的金光漫过果壳，将里面的涩味化去几分。

邓佳鑫黄朔不一样。他在山坳里抱着块发霉的麦饼，却还想着分我一半时，我就知道这孩子心性纯良。

他把桐果抛回给穆祉丞，竹杖往地上一点，转身往后院走。

邓佳鑫况且，左航也该有个师弟了，让他知道什么叫“当师兄的样子”。

朱志鑫望着他的背影，冰蓝色的眼底浮出笑意，指尖的冰气轻轻拂过石桌上的桐叶。

朱志鑫怕是左航只会觉得“多个人分师尊的米糕”。

穆祉丞笑着摇头，藤蔓卷着桐果往厨房走。

穆祉丞不管怎样，多个人总是热闹些。我去让厨房多蒸两笼桂花糕，给他们当点心。

后院的回廊里，黄朔正踮着脚看窗台上的盆栽。那是盆快枯萎的兰草，他忍不住伸出指尖，一点微弱的碧色灵力从指尖漫出，兰草的叶片竟轻轻颤了颤，像是在回应他的触碰。

邓佳鑫站在廊下看着这一幕，竹杖在掌心轻轻转了转。

邓佳鑫草木灵脉最通人性，你用心待它们，它们自然也会护你。

黄朔回过头，眼睛亮闪闪的，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桂花糕。

黄朔师尊，我以后也能像穆师伯那样，让藤蔓开花吗？

邓佳鑫走上前，指尖的金光与他指尖的碧色轻轻一碰，兰草突然抽出片新叶。

邓佳鑫只要肯学，自然能。

前院传来左航咋咋呼呼的声音，大概是听说他回来了，正往这边跑。黄朔吓了一跳，又往邓佳鑫身边靠了靠。邓佳鑫轻轻笑了声

邓佳鑫别怕，那是你大师兄，就是嗓门大了点，人不坏。

说话间，左航的身影已出现在回廊口，看见黄朔时愣了愣，随即冲过来，手指戳了戳黄朔的胳膊。

左航老头，这小不点是谁？新来的杂役吗？

邓佳鑫用竹杖敲了敲他的脑袋。

邓佳鑫这是你二师弟黄朔，以后不准欺负他。

左航捂着脑袋，瞪着黄朔，又看看邓佳鑫，突然嚷嚷起来。

左航什么？二师弟？你不是说一生只收我一个徒弟吗？你骗人！

梧桐叶还在往下落，有的落在左航气鼓鼓的头顶，有的落在黄朔紧张攥着衣角的手上，被两道不同的灵力轻轻托着，在廊下的风里，摇摇晃晃地打着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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