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是简单的白粥配煎蛋，陆昭衍却摆得格外精致。青瓷碗里盛着熬得软糯的粥，旁边卧着颗溏心蛋，蛋白边缘煎得金黄，还细心地撒了点葱花。
苏晚坐在餐桌旁，看着他端来早餐时卷起的袖口，忽然想起第一次在梧桐道见到他的样子。那时他是高高在上的投资人，如今却系着她的碎花围裙，在厨房里为她洗手作羹汤，这种反差让她心里泛起一阵柔软的涟漪。
“尝尝看。”陆昭衍把筷子递给她，眼神里带着点期待，像个等待夸奖的孩子。
苏晚舀起一勺粥送进嘴里，温热的米香在舌尖散开，甜度刚刚好。她抬头看向他，眼里带着笑意：“陆总不仅会投资，厨艺也这么好，真是深藏不露。”
“为你学的。”他说得坦然，仿佛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低头喝了口粥，耳根却悄悄泛红。
苏晚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暖得发胀。她没再说话，只是安静地吃着早餐，阳光透过厨房的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背上，带着淡淡的暖意。
吃完早餐，陆昭衍去处理工作，苏晚则回到画室继续画画。画布上的海已经有了雏形，左下角那抹橘色被她晕染得更自然了，像真的有夕阳正从乌云里挣扎着探出头。
画到一半，她忽然听到客厅传来陆昭衍打电话的声音，语气带着惯有的冷静果断，却在说到“下午的会议推迟，我要陪设计师改画稿”时，尾音不自觉地放柔了。
苏晚握着画笔的手顿了顿，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原来再冷硬的人，也会为另一个人露出柔软的棱角。
午后阳光正好，陆昭衍处理完工作，就搬了把椅子坐在画室门口看书。苏晚偶尔抬头，能看到他专注的侧脸，阳光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安静得像幅画。
“陆昭衍，”她忽然开口，“你以前也这么闲吗？”
他放下书，看向她，眼里带着笑意：“以前忙着赚钱，现在忙着陪你。”
苏晚的脸颊发烫，低头继续调色，声音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雀跃：“油嘴滑舌。”
“是真心话。”他走到她身边，低头看画布，“画得真好，比我想象中还要美。”
“那是自然。”苏晚故作骄傲地扬起下巴，眼里的光芒比画布上的夕阳还要亮。
陆昭衍低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晚上想吃什么？我买菜回来做。”
“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苏晚想了想，报出自己最爱的菜。
“好。”他答应得干脆，拿起外套准备出门，走到门口时忽然回头，“等我回来。”
苏晚看着他消失在楼道里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踏实而温暖。她低头看向画布，忽然觉得，画里的海不该只有夕阳，还该有艘小船，正朝着光的方向慢慢航行，船尾牵着一串细碎的浪花，像他们此刻的心情。
傍晚时分，陆昭衍提着菜回来，手里还多了一束向日葵。金黄的花瓣在夕阳下闪着光，像把小太阳。
“给你的。”他把花递给她，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
苏晚接过花，插进客厅的玻璃瓶里，整个屋子仿佛都亮堂了起来。她走到厨房门口，看着陆昭衍系着围裙处理排骨的样子，忽然从身后抱住了他。
陆昭衍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反手握住她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苏晚把脸贴在他的背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音闷闷的，“就是觉得，这样真好。”
有他在身边，有烟火气，有说不完的话，这样的日子，像幅慢慢铺展开的水墨画，平淡却隽永。
陆昭衍转过身，低头看着她，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他没说话，只是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厨房里飘出糖醋排骨的香味，和客厅里向日葵的清香混在一起，变成了独属于他们的味道。
苏晚知道，最好的爱情从来都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藏在这些柴米油盐的琐碎里，藏在彼此眼底的温柔里，藏在每个平凡却踏实的日子里。
就像此刻，他在做饭，她在看他，窗外有星光，屋里有暖灯，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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