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午后，阳光透过画室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斑。苏晚坐在画架前，手里握着画笔，目光却落在窗外。梧桐叶被风吹得簌簌落下，像一只只金黄的蝴蝶，在空中打着旋儿，铺满了楼下的小径。
画纸上的梧桐林已经快完成了，只是角落那个小小的身影，她总觉得线条还不够柔和。那是她偷偷画的顾屿，坐在树下看书的样子，阳光落在他身上，应该是温暖而柔和的，可她总画不出那种感觉。
手机在桌上震动起来，是顾屿的消息：“晚上有个晚宴，可能要晚点回来，你不用等我吃饭。”
苏晚看着消息，心里莫名有些失落。她原本想等他回来，给他看刚画完的画。她回复了一个“好”，又加了句“注意安全，少喝酒”，想了想，觉得太啰嗦，又把后面的话删掉了。
放下手机，她看着画纸上的身影，突然觉得没了兴致。她收拾好画具，走出画室，夕阳已经染红了西边的天空，把云朵染成了橘红色。
回到别墅时，张妈正在厨房里忙碌。看到苏晚回来，笑着说：“苏小姐回来啦？快洗手吃饭，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餐桌上摆着四菜一汤，都是苏晚喜欢的口味。她拿起筷子，却没什么胃口。肚子里的宝宝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情绪，轻轻踢了踢她的手心，像是在安慰她。
“宝宝是不是饿了？”苏晚笑着摸了摸肚子，“妈妈这就吃饭。”她夹起一块排骨，慢慢吃着，糖醋的酸甜味在嘴里化开，心里的失落却没有减少。
吃完晚饭，苏晚坐在客厅看电视，手里拿着遥控器不停地换台，却没一个节目能看进去。窗外渐渐黑了，别墅里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空荡荡的车道，顾屿还没回来。深秋的夜晚很冷，她裹紧了身上的披肩，心里有些担心。他说有晚宴，会不会喝很多酒？会不会遇到什么麻烦？
墙上的钟指向十一点时，楼下终于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苏晚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快步走到楼梯口往下看。顾屿推门进来，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和烟草味，脸色有些疲惫，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
“你回来了。”苏晚走下楼，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
顾屿抬起头，看到她，眼里的疲惫消散了些：“怎么还没睡？”
“等你啊。”苏晚脱口而出，说完才觉得不好意思，“我给你煮了醒酒汤，张妈说喝了舒服。”她转身走进厨房，端出一碗醒酒汤。
醒酒汤是用葛根和蜂蜜煮的，清亮的汤里飘着几粒枸杞，散发着淡淡的甜味。顾屿接过汤碗，坐在沙发上慢慢喝着，温热的汤流过喉咙，暖得他胃里舒服极了。
苏晚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喝汤的样子，心里的担心终于放下了。“今天的晚宴很累吧？”她轻声问。
“还好，就是应付那些人有点烦。”顾屿放下汤碗，揉了揉眉心，“下次这种场合，我尽量推掉。”
“不用特意推掉，工作重要。”苏晚递给他一杯温水，“你少喝点酒就好，伤身体。”
顾屿看着她关切的眼神，心里暖暖的。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暖，正好驱散了他身上的寒意。“让你等这么晚，抱歉。”
“没关系，我也刚等一会儿。”苏晚的脸颊有些发烫，却没有抽回手。他的手掌宽大温暖，握着她的手很舒服，让她觉得很安心。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温柔而静谧。苏晚看着顾屿的侧脸，他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
“对了，我画完画了，明天给你看。”苏晚想起自己的画，眼睛亮了亮。
“好。”顾屿看着她，眼里带着笑意，“我很期待。”
他站起身，把外套搭在臂弯里：“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怀着孕别熬夜。”
“你也早点休息。”苏晚送他到楼梯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二楼转角，心里甜甜的。
回到房间，苏晚躺在床上，却没有睡意。她想起刚才顾屿握着她的手，想起他眼里的笑意，心里像揣了颗糖，甜滋滋的。她摸了摸肚子，轻声说：“宝宝，爸爸回来了，他今天夸妈妈了呢。”
肚子里的宝宝轻轻踢了踢她，像是在回应她的话。苏晚笑着闭上眼睛，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这个深秋的夜晚，因为等待和牵挂，变得格外温暖而甜蜜。她知道，这场始于意外的婚姻，正在时光的陪伴中，慢慢变成她想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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