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第一场雪来得猝不及防。清晨苏晚醒来时，拉开窗帘，窗外已经白茫茫一片，雪花像羽毛般轻柔地飘落，给光秃秃的梧桐枝披上了一层白纱，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而纯净。
“下雪了！”苏晚兴奋地喊道，孕期的慵懒仿佛被这场初雪驱散了。她穿着厚厚的珊瑚绒睡衣，跑到窗边，看着雪花簌簌落下，眼睛亮晶晶的。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雪。
顾屿被她的声音吵醒，走到她身后，从背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这么兴奋？”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格外温柔。
“你看，雪好大啊！”苏晚指着窗外，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以前在南方，很少看到这么大的雪。”
顾屿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雪花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覆盖了屋顶和花园，确实很美。“喜欢雪？”他低头看着她冻得微红的鼻尖，忍不住笑了笑。
“喜欢！”苏晚点点头，转身看着他，“我们今天能堆雪人吗？”话刚说完，她就意识到自己怀着孕，根本不适合在雪地里折腾，脸颊瞬间红了，“我就是说说而已……”
顾屿揉了揉她的头发：“等宝宝出生了，我们每年都堆雪人，堆一个大大的雪人，比你还高。”他的眼神温柔，像是在描绘一个美好的未来。
早餐时，张妈端上来热腾腾的豆浆和油条，笑着说：“这雪下得真好，瑞雪兆丰年，明年肯定是个好年成。”她给苏晚盛了碗豆浆，“快喝点热豆浆暖暖身子，别冻着了。”
苏晚小口喝着豆浆，看着窗外的雪景，心里暖暖的。顾屿坐在她对面，安静地吃着早餐，却时不时给她夹油条，眼神里满是宠溺。
吃完早餐，顾屿去书房处理工作，苏晚坐在客厅的地毯上，靠着沙发看雪景。她拿起毛线，继续给宝宝织小毛衣。她选了嫩黄色的毛线，织了一件小小的开衫，上面还要绣上可爱的小熊图案，这是她偷偷准备的出生礼物。
雪花越下越大，很快就积了厚厚的一层。苏晚看着窗外，想象着宝宝出生后，穿着这件小毛衣在雪地里蹒跚学步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肚子里的宝宝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喜悦，轻轻踢了踢她的手心，像是在回应她的期待。
中午，顾屿从书房出来，看到苏晚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握着没织完的小毛衣，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壁炉里的火烧得正旺，暖融融的，雪花落在窗户上，形成美丽的冰花。他轻轻走过去，拿起一条毛毯盖在她身上，动作轻柔得像怕惊醒了她。
苏晚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盖着毛毯，顾屿坐在旁边的地毯上，正拿着她没织完的小毛衣，笨拙地学着织。他的手指修长，平时敲键盘、签字都那么灵活，此刻却被毛线绕得有些狼狈，眉头微蹙，专注得可爱。
“你在干嘛？”苏晚忍不住笑出声。
顾屿抬起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看你没织完，想试试能不能帮你。”他放下毛线，手指上还缠着几根线头，“这比签合同难多了。”
苏晚笑着帮他解开手指上的毛线：“你呀，就别添乱了。”她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味，心里暖暖的，“宝宝的小毛衣我自己织就好，你只要负责爱我们就好。”
顾屿紧紧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好，我负责爱你们，一辈子都爱。”
下午，雪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给雪地镀上了一层金光。顾屿扶着苏晚走到花园里，雪地上留下两串深浅不一的脚印。花园里的蔷薇花早已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却在雪的映衬下别有一番韵味。
“你站在这里别动，我给你堆个小雪人。”顾屿笑着说，转身去滚雪球。他穿着黑色的大衣，在雪地里忙碌的身影显得格外高大挺拔。
苏晚站在原地，笑着看着他。他滚了两个大小不一的雪球，叠在一起，用石子做眼睛，用树枝做手臂，还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给小雪人围上。“好了！”他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像个等待夸奖的孩子。
苏晚看着那个歪歪扭扭的小雪人，忍不住笑了起来：“真可爱，就是有点……抽象。”
顾屿走过来，把她揽进怀里：“抽象才独特，就像我们的爱情，虽然开始得意外，却独一无二。”他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暖融融的。
肚子里的宝宝突然踢了踢苏晚的手心，像是在抗议他们忽略了它。苏晚笑着摸了摸肚子：“宝宝说它也喜欢这个小雪人。”
顾屿把耳朵贴在她的小腹上，听着里面轻微的胎动，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它在跟我打招呼呢。”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顾屿扶着苏晚慢慢走回别墅，雪地上留下两串依偎的脚印。壁炉里的火已经重新生起来，暖融融的，张妈端上来热气腾腾的羊肉汤，浓郁的香气弥漫在客厅里。
“快喝点羊肉汤暖暖身子，”张妈给他们盛汤，“这雪天喝羊肉汤最舒服了。”
苏晚捧着汤碗，小口喝着，羊肉炖得软烂脱骨，汤汁鲜美，暖得她浑身都舒服。顾屿坐在她对面，安静地看着她喝汤，眼神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来。
窗外的夜色渐浓，雪地上的脚印被新的落雪渐渐覆盖，却掩盖不了花园里那个戴着黑色围巾的小雪人。这个初冬的午后，因为这场初雪，因为彼此的陪伴，变得格外温暖而美好。苏晚知道，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雪，只要有顾屿在身边，她就什么都不怕。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未来还有无数个温暖的日子在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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