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闪回的瞬间，仿佛是一根根针扎进他的身体里，细细密密，却无法言说。
苏九闻揉揉太阳穴，“算了，都不重要了。只有方周，只有他的心晶能让我的情绪恢复正常。”
“我不想一辈子都是疯疯癫癫的杀人狂，我也想……和我的家人过着平安快乐的日子。”
“你的家人……你说的是，普珠和方平斋吗？”
苏九闻莞尔一笑，拉起了柳眼的手。
正在柳眼诧异之际，两人的手腕却闪起了红光，手腕处生出的连接在一起。
“所以，你真的进入过我的梦境……”苏九闻抬起头，那眼神中没有愤怒，没有诧异，只有那淡淡的忧伤。
红线连接在一起的那一刻，柳眼感觉心脏一阵抽痛，苏九闻却没有半点反应。
柳眼不敢想象，这么多年来苏九闻无时无刻都在承受这样的痛苦。
苏九闻诧异地皱着眉，“你喝过谁的血吗？”
“瞧你这话说的，我像是那种人吗？”柳眼一把抽出了自己的手。
“嗯，毕竟修魔功的大多数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若没其他事，明日我便帮你拔除魔功吧？”
“再晚点儿吧。”
苏九闻微微弯眸，“怎么，你嫌反噬不够？还是说，你也想复活方周？”
“我又不是唐俪辞，没那么傻。”柳眼托着下巴，盯着苏九闻，“不过，我总觉得，你很熟悉。”
“错觉而已。”
苏九闻伸了伸懒腰，“方周应该和唐俪辞说清楚了，我先走一步。”
柳眼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确实好茶。”
——
苏九闻活动了几下筋骨，用余光瞥了一眼唐俪辞。
唐俪辞呆呆地坐在床上，双目无神。
“看来，方周还是没有说动你。我真是想不通，你爹娘也不像倔驴啊，怎么就生出你这个一根筋的？”
唐俪辞这才回过神来，“你认识我爹娘？我爹娘……是怎样的人？”
“等你把往生谱练明白，自己回去看看不就是了？”苏九闻懒洋洋地打打哈欠。
“那你会往生谱吗？”
苏九闻欲言又止，有些漫不经心地弯眸一笑。
“不会，我从不为过去而感伤。正是因为过去的一切，才有了如今的我，改变过去，便意味着改变自己，我并不觉得现在的我有什么需要改变的。”
“你这心态倒是好。”
“那是自然了。所以，你打算走了吗？”
“你还是不打算答应我吗？”
苏九闻唉声叹气，“你觉得呢？”
“好，我会找法子让你答应我的。”
苏九闻目送唐俪辞离去，嘴角却莫名上扬。
倘若当年他也有这般果决，或许他如今就不必东奔西跑了。
柳眼这才变回了人形，伸了伸懒腰，“那里头确实挺舒服的。”
“你在我的意识海里还过得挺自在？”
柳眼歪着头，微微蹙眉，“那是你的意识海？可里头什么都没有啊，按理来说，意识海里应当有你最在乎的人才对。”
“是吗？那是你们凡人的意识海吧？只要精神足够强大，意识海可以由我随意变换，包括意识海里出现的人，我也可以选择。”
“说不定日后，你还能在里头看见你不认识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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