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的那天清晨,我是被一阵极轻的剑风惊醒的。
窗外天光微亮,淡青色的晨曦透过窗纸,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披了外衣走到门边,悄悄掀开一条缝往外看——
丁程鑫正在雪地里练剑。
丁程鑫没穿斗篷,只着那件月白长衫,玄色腰封勒得腰身愈发挺拔。碎影剑在他手中活了过来,剑光如练,时而像月下流泉,轻柔得能拂落梅瓣;时而又如惊雷破雪,凌厉得能劈开寒风。他的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只有衣袂翻飞的残影,和剑刃划破空气的轻啸,在寂静的清晨里,织成一张清冷的网。
最让我心惊的是他的眼神。平日里那双平静无波的墨眸,此刻却燃着细碎的光,专注、凌厉,还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孤寂。仿佛这世间万物都不存在,只剩下他和他的剑,在风雪里相依为命。
直到第一缕朝阳跃过山头,他才收了剑。剑尖点地,带起一串雪粒,在空中划出一道晶莹的弧线,然后稳稳归鞘。他站在原地调息,胸口微微起伏,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在晨光里闪着微光,竟冲淡了几分清冷,多了丝烟火气。
丁程鑫“醒了?”他忽然转头,目光精准地落在我藏身的门后,像是早就察觉了我的注视。
林晚我脸一红,连忙推开门走出去,手里还攥着给他缝好的斗篷:“我、我看雪停了,想着……”
丁程鑫没说话,只是看着我手里的斗篷。我这才发现,昨夜缝补时太急,针脚歪歪扭扭的,和他利落的剑风比起来,显得格外笨拙。
林晚“缝、缝得不好……”我有些不好意思,想把斗篷藏起来,却被他接了过去。
丁程鑫他指尖拂过补丁处,动作很轻,像是在触摸什么珍贵的东西。“挺好的。”他淡淡道,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却让我心里松了口气。
吃过早饭,丁程鑫说要带我下山。我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其实就是几件换洗衣物,还有丁程鑫借给我的那件外衣,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包袱里。
下山的路比想象中难走,积雪没到脚踝,稍不留意就会打滑。丁程鑫走在前面,步伐稳健,偶尔会回头看我一眼,见我走得吃力,便停下来等我,却从不说“我扶你”之类的话,像座沉默的山,不远不近地护着。
走到半山腰时,我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进雪沟,手腕突然被人攥住。丁程鑫的手很凉,力道却很稳,轻轻一拉就把我拽回了正路。
丁程鑫“小心。”丁程鑫松开手,指尖似乎不经意地擦过我的掌心,留下一丝冰凉的触感。
林晚“谢谢。”我心跳快了半拍,低头看着脚尖,不敢看他。
丁程鑫没说话,转身继续往前走,只是脚步放慢了些,还刻意走在雪厚的地方,把相对好走的路让给我。
丁程鑫走到一处陡坡时,他突然停下,从背篓里拿出捆绳子:“把这个系在腰上。”
绳子是粗麻编的,带着些磨损的痕迹,显然用了很久。我笨拙地系着绳结,他看不过去,伸手过来帮我。指尖偶尔碰到我的腰侧,我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他的动作也顿了顿,耳根竟悄悄泛起一点红。
虽然很快就隐去了,却被我看得真切。
原来这座冰山,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系好绳子,他在前头带路,我跟在后面,绳子把我们连在一起,像条无形的线。雪从枝头落下,砸在他的发顶,我忍不住伸手替他拂去,指尖刚碰到他的发丝,就被他抓住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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