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狮单膝跪在甲板上,金属地板透过制服裤传来刺骨的寒意。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向人低头,而站在他面前的安迷修背对着舷窗,逆光中的轮廓微微发抖。
"我错了。"
这三个字在唇齿间碾磨了千百遍才说出口,带着雷狮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安迷修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又松开,指节泛白,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你之前,也是这么说的。"
雷狮猛地抬头,安迷修眼里的失望像淬了冰的刀刃。那些被随意挥霍的信任,那些被轻描淡写揭过的伤害,此刻全都化作骑士眼角的一抹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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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雷狮把额头抵在安迷修腹部时,制服布料立刻传来温热的湿意。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哭,那些滚烫的液体浸透了对方腰间的衣料,而安迷修的手指正悬在他的发梢上方,犹豫着要不要落下。
"别动。"雷狮哑着嗓子命令,双手却像抓住浮木般环住安迷修的腰。隔着薄薄的衣料,他能感受到对方呼吸时腹部的起伏,能闻到熟悉的肥皂香里混着药膏的苦味——那是昨天争执时他失手在安迷修腰间留下的淤伤。
安迷修终于把手放在他头上,指尖穿过发丝时带着轻微的颤抖:"......你弄疼我了。"
并不是指腰间的伤。
雷狮的喉咙像被什么哽住,只能更用力地抱紧他。虽然现在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正诚实地发疼,但这与情欲无关,是心脏泵出的悔意太过汹涌,把全身血液都灼成了岩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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舷窗外,星云缓慢流转。
安迷修轻轻叹了口气,蹲下来与他平视,这个动作让雷狮条件反射地闭眼——他以为会挨一巴掌,或是一记拳头,却只等到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自己脸颊。
"知道吗?"安迷修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你现在的表情......"
雷狮睁开眼,看见骑士映着星光的绿眼睛里,自己的倒影碎成一片。他本能地凑上去,在唇齿相触的前一秒被食指抵住。
"先学会用这里道歉。"安迷修点了点他的胸口,那里有颗心脏正跳得震耳欲聋。
雷狮抓住那只手按在自己左胸,让掌下的跳动代替言语。当安迷修终于低头吻他时,尝到的咸涩不知是谁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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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雷狮总爱把脸埋在安迷修腰间,像确认宝物般用唇丈量每道伤痕。而骑士纵容这份幼稚,只在被他的头发蹭得发痒时,用剑鞘轻轻敲那颗毛茸茸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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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首先解释一下安迷修那句,你之前也是这么说的,是雷狮之前说我错了的时候都是用那种玩笑的语气,并没有认真道歉,只不过这一次是安迷修确实是非常生气,然后很失望,至于为什么生气,为什么失望,呃,其实我也不知,毕竟总要编一个吗,然后关于雷狮的那一段,就是跟情欲有关,只是他死活不肯承认,而且呢,我感觉这样写更唯美,然后方便过审,今天的大概就这样,耐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