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番外）

雪粒子裹着冷风往衣领里钻，严浩翔把手臂抱得更紧，余光却黏在旁边的贺峻霖身上——对方裹着鹅黄羽绒服，毛茸茸的围巾堆在下巴上，墨镜滑到鼻尖还不自知，正仰着头看天上的落雪，嘴型轻轻动着数“一片、两片……”。

严浩翔突然伸手捏了把他露在手套外的指尖，凉得像冰块，便把那只手揣进自己衣兜：“数什么呢？再冻僵了，等下冰车都滑不动。”贺峻霖晃了晃被裹住的手，墨镜滑下来挡住半张笑脸：“数今天的雪够不够埋住你这个‘冻手怪’！贺峻霖刚坐上冰车就晃了晃，忙抓住严浩翔的胳膊稳住重心，墨镜差点掉冰面上。严浩翔撑着冰杖一用力，冰车“嗖”地滑出去，惊得贺峻霖嗷了一声，抓着他外套后摆的手指都蜷紧了：“你慢点儿！我鞋跟都要蹭到冰碴子了！”

严浩翔偏故意拐了个小弯，看他慌得往自己这边靠，才放慢速度，把冰杖往冰上一杵：“怕了？那换我坐你推？”贺峻霖立刻松了手，把墨镜往上一推露出笑眼：“想得美！我可是冰场‘车神’，你坐稳——”说着伸手去抢冰杖，指尖却被严浩翔攥在掌心，两人闹着晃了半圈，冰车在雪地里划出道歪歪扭扭的暖痕。贺峻霖蹲在冰面上团雪，手套沾得白花花，偏要给小雪人捏个翘翘的鼻尖：“得像严浩翔的鼻子，又挺又好捏！”严浩翔蹲在他旁边，把自己围巾上揪下来的绒球按在雪人头顶当帽子，突然伸手揉了把他冻红的耳朵：“那雪人的嘴巴得像你，笑起来能翘上天。”

正说着，贺峻霖团了个小雪球往他脖子里塞，严浩翔“嘶”地缩脖子，反手抓了把雪追着他跑，两人踩得冰面咯吱响，小雪人歪着绒球脑袋，像是把这阵笑都收进了雪堆里

推开门时暖气裹着焦糖香扑过来，贺峻霖把冻得发红的手贴在热奶茶杯壁上，指尖慢慢泛回暖意。严浩翔把刚拆的烤红薯递到他嘴边，甜香混着热气钻进口鼻：“先垫一口，等下回去煮热汤。”

贺峻霖咬了块红薯，腮帮子鼓得像小松鼠，突然把自己杯里的芋圆舀了几颗放进严浩翔的奶茶里：“分你点‘甜份补贴’，奖励你今天没把我摔进冰窟窿里。”严浩翔笑着用吸管把芋圆吸进嘴里，指尖碰了碰他沾着糖霜的嘴角：“那奖励是不是该升级？比如……回去给我暖手？”

雪夜的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贺峻霖盯着地上严浩翔的影子，偷偷踮脚往那轮廓上踩了一脚，像踩住了他的脚后跟。严浩翔立刻回头，眼底带着笑，故意放慢脚步让影子和他的叠在一起：“敢踩我？那我可要‘报复’了。”

说着就把自己的影子往他那边挪，贺峻霖笑着往前跑，影子在雪地上追来赶去，踩得积雪咯吱响，手里的热奶茶晃出浅浅的暖意。跑累了就并肩走，严浩翔把他往怀里揽了揽，挡住迎面来的冷风：“看，我们的影子都粘在一起了。”贺峻霖瞥了眼地上交叠的轮廓，嘴角弯得更甜，悄悄往他身边又凑了推开门的瞬间，暖炉的热气裹着松木香气涌过来，贺峻霖甩掉沾着雪粒的鞋子，直奔沙发蜷成一团，把冻得发麻的脚伸到暖炉边。严浩翔跟着进来，把湿漉漉的围巾搭在衣架上，转身就往他手里塞了个暖手宝：“先捂捂，我去煮姜汤。”

贺峻霖抱着暖手宝，看着他在厨房忙碌的背影，突然想起冰场上的闹剧，忍不住笑出声：“严浩翔，你刚才被我砸雪的时候，耳朵红得比烤红薯还烫！”严浩翔探出头，手里还拿着锅铲，眼底笑意藏不住：“那也比某人抢冰杖抢不过，嘴硬说自己是‘车神’强。”

等姜汤端上来，甜辣的热气氤氲了镜片，两人凑在暖炉边小口喝着，贺峻霖突然指着窗外：“你看，雪还在下呢。”严浩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雪花落在窗棂上，映着屋里暖黄的光，他伸手揽住身边人的肩膀，声音轻得像雪落：“明年冬天，还带你来滑冰车，还给你堆像我的雪人。”

贺峻霖往他怀里缩了缩，姜汤的暖意从喉咙漫到心口，轻声应着：“好啊，到时候换我推你，把你推得比今年还远。”暖炉的火光跳跃着，把两人的影子映在墙上，像极了冰面上那道粘在一起的、暖乎乎的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