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璟摇了摇头，祁彦忙给他顺着背。

大长公主快快快，小五，赶紧喝口水润润嗓子。

燕璟姑祖母别担心，我没事……

秦莞在一边不动声色地看着。

眼前这位就是名声响彻大周的皇后嫡出次子，燕璟。

八岁起就跟着叔父睿王在朔西军营历练，十二岁时第一次上战场，拿到了第一个军功。

此后更是军功不断。

朝中上下对拥护他做太子的声音也是水涨船高。

可是在他二十二岁的那一年，却出了意外。

据说是遭到敌人的偷袭，但具体什么情况，他们和朝臣都不知道。

只知道五皇子受伤严重，睿王的战报加急送到京城。皇上皇后悲痛欲绝，召集了所有的太医才勉强保住燕璟的一条命。

自此，那个天之骄子的五皇子，就成了实打实的病秧子。

现在看来……

这个燕璟受的伤……是伤及心脉了。

咳声渐渐平缓，等燕璟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屋子里的人都在看着他。

俊朗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无力的笑，是啊…本来就是想要参加稼表哥大婚沾沾喜气的，怎么如今…自己却成了众人眼中最为担心的那一个了…

燕迟的视线太过灼热，烧的燕璟根本抬不起头来。

他慌乱地看向大长公主，勉强笑着：

燕璟姑祖母，小五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大长公主嗯，好，待会儿我让小医仙也给你看看。

他默了半晌，到最后重新抬眸，清冷疏离的眸子染上一抹笑。

燕璟那我就在此谢过姑祖母好意了，有劳……小医仙了。

秦莞对上那双眸子，愣怔了一瞬。

那人的眼睛生的极为好看。

一双燕氏皇族独有的狭长凤眼，透着与生俱来的清冷与疏离。然而，这双眸子却常因唇边若有似无的笑意而显得柔和了几分。

那笑意掩住他深埋在眼底的伤痕，拢上了一抹轻纱似的朦胧感，叫人看不懂也猜不透他。

刹那间，秦莞就明白了为什么话本子里的男女主一见钟情的那么快了。

秦莞殿下不必客气，这是民女分内之事。

……

他被祁彦扶到房间休息。

祁彦本想把他扶到床上去，可自家王爷怎么也不肯。

燕璟我真没事，只是嗓子有些痒罢了。

燕璟阿迟那一拳压根没伤到我。

祁彦殿下……

燕璟好了，你去休息吧。

似是知道他要说些什么一样，他肃了面色，总是笑着的面容突然冷了下来。

让祁彦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当年那个杀伐果断的珩王又回来了一样。

祁彦是……

他就知道……睿王世子在他家王爷这里就是个禁忌，说不得。

也不容他人评价。

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本想喝口水，却又一发不可收拾地咳了起来。

燕璟努力平复着喉咙里的痒意，因克制痒意而紧攥的拳头青筋暴起。

他缓缓抬起眸子，目光死死锁定在门外，透着复杂的情绪。

再度开口时声音像是被砂砾反复磨砺过，透着刺耳的沙哑。

话语间夹杂着显而易见的微颤，毫不掩饰地暴露了他身体的虚弱与不堪重负。

燕璟来都来了，不进来坐坐？

燕璟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