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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金色的音符

当世界开始倒计时

《钟楼回响》的前奏像淬毒的冰锥扎进耳膜时,苏晚后颈的根须突然停止勒紧。她猛地低头,红棉吊坠的黑色液体正在倒流,顺着链子爬回刻痕,【SW-0717】的字样被血色覆盖,变成“W-100”——与信号塔第17层墙上的涂鸦完全一致。那个穿校服的女生举着长笛走近,后颈的红棉印记里,钻出条细细的红线,缠上苏晚的吊坠,像在确认某种血缘。

“你以为第100次是终点?”女生的长笛吹孔里渗出阿哲的血,音符落地时炸成红棉花瓣,每个瓣尖都带着倒刺,“SW是‘守环者’的缩写,我们都是它的肋骨,用来加固循环的牢笼。”她抬手扯开校服领口,露出胸口的红棉胎记,形状是两半错开的钥匙,“1997年的‘姐姐’不是失踪了,是变成了第一把锁,我是第99把,你……会是最后一把。”

苏晚的手腕突然被红绳缠住,是指挥老师那根发黑的红绳,末端的半片花瓣猛地扎进她的掌心,与吊坠的缺口拼出完整的红棉。剧痛中,她看见无数记忆碎片:1997年“姐姐”在信号塔顶撕碎的乐谱,第57次循环里阿哲为救她被根须刺穿的胸膛,第99次那个穿校服的女生笑着跳进钟楼齿轮……所有碎片的尽头,都站着个模糊的人影,举着长笛,后颈有同样的红棉印记。

“阿哲的血能融掉根须。”长笛手突然扑过来,将黑色长笛塞进苏晚手里,乐器内壁刻满了细小的字,是不同循环里的逃生路线,“第73次循环时,他发现SW怕‘未完成的约定’——那首没吹完的副歌,是唯一的裂缝。”她的胸口突然炸开,红棉根须从里面钻出,却在触到长笛的瞬间化作灰烬,“快……去钟楼,乐谱的最后一页藏在齿轮里……”

红棉大道的地面裂开无数道缝,根须像毒蛇般窜出,缠住苏晚的脚踝。玻璃碎片里,第99次循环的“苏晚”正被拖进裂缝,她的嘴型在说“717房间”——那是17中学旧教学楼的琴房,1997年“姐姐”就是在那里写下《钟楼回响》的初稿。苏晚踩着碎片往前冲,每一步都踩碎个自己的影子,影子的眼睛里,都映着信号塔坠落的阿哲,坠落的速度越来越慢,像被时间拽住的风筝。

纪念馆的展柜正在融化,红棉钥匙的尖啸变成哭嚎,根须扎进地面的“3:17”网眼,每个被困的人影都开始流血,血液顺着根须流向钟楼,在地面拼出条红色的河。穿蓝色工装的师傅还有最后一口气,他指着展柜后的暗门:“里面有‘守环者’的日志,第100次循环的破解法是……”话没说完,根须突然从他嘴里钻出,卷着半张烧焦的纸,上面写着“用SW的血当墨水”。

钟楼的指针卡在0:00,玻璃上的“最后一次”正在流血,顺着钟面的纹路汇成乐谱的形状。苏晚爬上齿轮组时,发现每个齿牙上都卡着片红棉花瓣,瓣上的人脸正在慢慢变成她的模样。阿哲被吊在最顶端的齿轮下,血液顺着链条滴进齿轮,每次咬合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像在咀嚼骨头。“晚晚,琴房的地板下……”他的话被根须切断,喉咙里涌出的血泡上,浮着个小小的红棉钥匙。

苏晚的长笛突然发烫,内壁的逃生路线与钟面的血乐谱重合,副歌部分的音符被圈起来,旁边写着“用呼吸吹”。她深吸一口气,红棉吊坠的“W-100”开始发光,与阿哲的血、长笛的字产生共鸣。当第一个音符响起时,所有红棉花瓣突然停止攻击,在空中凝固成五线谱,根须的颜色从红变黑,像被音符漂白的污渍。

那个穿校服的女生出现在钟楼顶端,长笛指向苏晚的后颈:“你以为能打破循环?太天真了。”她的红棉印记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黑色心脏,“SW就是我们自己——每个接受‘守环者’身份的人,都会变成它的一部分。1997年的‘姐姐’选择了永远等待,我选择了永远杀戮,你呢?”

副歌的高潮响起时,苏晚猛地转身,长笛刺穿女生的心脏,黑色的血溅在钟面上,与阿哲的血融合,化作金色的音符。女生的身体开始透明,笑着说:“恭喜你……选了最难的路。”她化作最后一个音符,与乐谱的缺口重合,整个钟楼突然剧烈震动,齿轮反向转动,指针从0:00跳向7:17,阳光顺着裂缝灌进来,照在齿轮组最深处——那里藏着本泛黄的乐谱,最后一页写着“给苏晚:副歌留给你”,落款是1997年的“姐姐”。

阿哲身上的根须正在融化,他掉落在苏晚面前,手里攥着那片红棉花瓣,已经拼回完整的形状。钟楼外传来红棉花瓣落地的轻响,不再带着倒刺,温柔得像场迟来的雨。苏晚低头看掌心,那半片花瓣的印记正在变淡,露出底下新的纹路——是把钥匙,形状与信号塔的锁孔完全吻合。

当7:17的钟声响起时,所有红棉根须化作灰烬,纪念馆的暗门自动打开,里面的日志记载着真相:SW不是某个存在,是所有“守环者”的执念总和,当最后一个人选择“完成约定”而非“加固循环”时,牢笼就会瓦解。最后一页贴着张照片,是1997年的“姐姐”、第99次的女生和苏晚,三人的红棉印记拼在一起,正好是朵完整的红棉。

苏晚和阿哲走出钟楼时,红棉镇的红棉花正在凋谢,落地后化作金色的光粒,钻进每户人家的窗。纪念馆的展柜里,红棉钥匙长出了新的嫩芽,叶片上的“0:00”变成了“7:17”。穿蓝色工装的师傅躺在花丛里,胸口的“WATCHER-17”正在褪去,嘴角带着微笑,像终于睡了个安稳觉。

长笛手的黑色长笛插在红棉树下,笛孔里长出株幼苗,开出的花是长笛的形状,花瓣上刻着《钟楼回响》的副歌。苏晚摸向后颈,红棉印记已经变成浅浅的疤痕,像片落定的花瓣。她抬头望向信号塔,第17层的暖光灯重新亮起,窗台上放着本相册,最新一页贴着张照片:她和阿哲站在红棉树下,背景里的钟楼和信号塔,根须在土壤里缠成了个“解”字。

风吹过红棉大道,带着《钟楼回响》的旋律,不再有尖叫和哭嚎,只有长笛的清澈和钟声的温柔。苏晚知道,循环或许从未真正消失,但只要有人敢在第100次选择“开始”而非“重复”,那些红棉花瓣就会记得,该如何朝着阳光生长,而非在阴影里编织牢笼。

远处的琴房传来钢琴声,是《钟楼回响》的副歌,弹得有些生涩,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自由。苏晚握紧阿哲的手,掌心的红棉印记最后闪了下光,像在说:这次,我们终于可以把乐谱,写成自己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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