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山盟海誓，天荒地老。

把我都看心软了，如果孟朝不是我男朋友我还真可以给买点瓜子，边吃边听，他们这两年的心路，锦书难寄。

我就说怎么这两年没见到谭瑞，原来是出国了。

圆脸姑娘歪着脑袋问：“哥，你们认识？”

这么可爱的姑娘，可惜脑子不好使。

他们何止认识，在我看见谭瑞的那一刻，

脑子里那些乱的理不通的线全解开了。

我和谭瑞是如此的相像，尤其是眉眼。

初遇时，我短发眼尾带颗痣，谭瑞头发稍长眉眼漂亮，几年过去，我点去眼尾泪痣，整个人愈发与他像。

谭瑞含笑道：“认识，”他说着那双漂亮乌黑的眼睛向我，带着种熟悉感。

好像在说东施效颦。

我还有什么不懂，我直视着谭瑞，孟朝一个侧身替他挡下目光。

我觉得好笑，闷笑出声起身走到孟朝面前和他十指相扣。

人气极了是真的会笑，圆脸姑娘错愕的看着我和孟朝相扣的手，

原来不是傻，是来助攻的。

孟朝想挣脱我的手，我用力的握着，看着他疼的蹙眉。

我笑的又乖又甜：“亲爱的，我们走”

一路沉默无言，我看着窗外风景，眼睛止不住发酸，回到别墅，孟朝在玄关处换鞋，我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我和孟朝确定关系后就搬出孟家，在外面的别墅住。

别墅的风格充满艺术气息，雅致温柔，我不喜欢。

孟朝换好鞋，若无其事的给我倒了杯茶。

孟朝说：“江屿泽，该去练琴了”

我喝着茶问他：“哥哥，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孟朝：“没什么好说的”

茶杯被我摔到地上，四分五裂

我没办法维持理智，茶几上的东西全被我扫落在地。

孟朝远远的看我，像在看疯子，他的理智显得我无理取闹，眼眶滑落的泪珠让我控制不住语气

“你一直在把我当替身吗？”

“骗我吧，哥哥”

孟朝垂眼：“我们在一起了，不是吗？”

答非所问，我却瞬间读懂了

我们在一起了，所以替不替身的都不重要。

因为我们在一起了。

我重复了一遍问题，又说了句：“别骗我”

“是”

我的拳头抡到了孟朝的脸上。

我揪着他的衣领骂他混蛋，直到滚烫的液体滴落在我手上。

我才意识到，我哭了。

我说：“我恨你。”

孟朝的唇角出了血，原本任我打骂的他听到这话，受了刺激。

用力将我推开，我重心不稳，连退了几步。

一声闷响我摔倒在地，掌心传来刺痛。

我的手被碎掉的石头硌伤，我勉强坐直身体。

脑子一片眩晕，下意识将手藏到身后。

孟朝被我的话逗乐：“你恨我？”

“你有什么理由恨我？”孟朝笑了，眼尾泛红，“要不是你妈妈，我妈妈会每晚都哭泣吗？”

“如果不是你妈妈，我的家庭依旧美满幸福。”

“你的存在无时无刻都在提醒我，我从小美满的生活都是假的。”

孟朝发泄着自己的情绪，我很缓慢的眨了下眼。

孟朝蹲下身捏住我的下巴，他语气带着厌倦，复杂又平和。

“你活着，就是错误。”

我的眼前弥漫着大雨，濡湿了我的眼睫毛。

潮湿的黏腻的，让我厌恶。

我和孟朝刚在一起时。

我说“我想去江南，这里太冷，我不喜欢。”

孟朝说：“大雨会濡湿你的眼睫毛，你不会喜欢那。”

我的疼痛让我流下生理眼泪。

孟朝：“你总是一副无辜的样子，仿佛全世界都欠了你，你闷心问你真那样吗？”

我别过头，孟朝继续说：“要不是你，我早和谭瑞在一起了，江屿泽你不是喜欢我吗？怎么当个替身就委屈你了。”

他的话砸的我不知所措，孟朝的话又来了来。

“你要知道，私生子生来就有罪。”

空气中的腥味渐浓，我恢复力气，一脚踹向他。

孟朝闷哼一声，我哑着声音问他：“什么叫你和谭瑞早在一起了？”

孟朝猛的将我压到在地，碎玻璃碴刺进我皮肤。

他手掐着我脖子：“谭瑞说他给我写过情书。”

我想起了那封被我撕成碎的情书，也许里面藏过谭瑞写的。

我呼吸不上，孟朝的力道松了，他的唇还要说些什么，却顿住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我染满血的手。

孟朝把我拉进他怀里，哑声：“江屿泽，你醒醒！”

我睡了吗？我的眼皮一垂陷入黑暗。

消毒水的气味一向让我讨厌，每次闻到都是在医院。

我睁开眼，入目的是洁白的天花板，我动了动手。

左手还可以动，右手很困难，孟朝握住了我的右手。

我想甩掉，但没力气，闭上眼不看孟朝。

医生来了，我听了一会，意思大概是，正中神经损伤，以后不能提重物，孟朝长久的沉默着。

住院这几天，我发现我的右手拿不稳东西。

当又一个杯子被我手滑摔碎后，我明白了一件事。

我弹不了钢琴了。护工进来将东西扫干净。

孟朝抱着花站在病房门口，他把花交给护工。

护工将花摆在床头，“今天的花开得好。”

我扫了眼，是桅子花，门口已没了他的身影，我知道他坐在门口的椅子上。

我醒后，孟朝和我道了谦，他和我说了很多。

孟朝说他那天是被我的话伤到。

他说，他不知道我的手受伤。

我没有说话，一切都不重要了。我不想见孟朝，他也就不进来，每天都送花，住院几个月，我变得沉默寡言，很累。

出院后，我回别墅收拾了行李，办理住校。

我整理床铺时，他的电话打了过来：“你在哪？”

我：“学校。”

“晚上想吃什么？”

“我不回来了。”说完，我挂了电话

我拿不稳笔，写字很慢很丑，看着那狗爬的字

我突然很想从教学楼一跃而下。

同学们经常说：“要是有人跳楼就好了，这样就能放假了。”

我撑着下巴想，我死了，能争取多少天的假期。

孟朝让我走读，他来我班里找我，把我的手攥的很疼，一路拽着我。

孟朝要我和他回家。

我说：“我没家。”阳光下他回头看我

孟朝眼睫盛光：“有的。”

第五章我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