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唤羽牵着三人穿过车流时,引来不少侧目。玄色劲装的宫尚角、青衫药箱的月公子、白衣胜雪的雪重子,与周围的现代都市格格不入,却奇异地透着一股鲜活的生命力。
“这里的‘铁盒子’跑得真快。”宫尚角皱眉看着飞驰的汽车,下意识将宫唤羽护在身侧,警惕的样子像只护崽的狼。
月公子好奇地打量着街边的霓虹灯:“这些灯不用火就能亮?倒是比宫灯方便。”
雪重子则盯着玻璃橱窗里的模型剑,眼神微动——大概是在评估剑的锋利度。
宫唤羽被他们的反应逗笑,拉着三人往公寓走:“先去我住的地方,慢慢给你们解释。”
公寓不大,却被收拾得温馨。宫尚角看到书架上摆满了写着“云之羽”的手稿,随手拿起一本翻开,里面的字迹熟悉,讲的正是他们的故事。
“你把我们的事写下来了?”他的语气带着惊讶,耳根微微泛红。
“嗯,想你们的时候就写几笔。”宫唤羽从冰箱里拿出饮料,“没想到刚写到你们去雪宫找我,你们就真的来了。”
月公子翻到描写自己的段落,看到“月公子的药香像春风”时,忍不住笑了:“你倒是会夸人。”
雪重子看到关于“拂雪三式”的批注,眉头微挑:“你觉得我的剑招有破绽?”
“不是破绽,是遗憾。”宫唤羽走过去,指着那段文字,“少了点烟火气,不过现在……”他看着雪重子眼底的鲜活,笑了,“补上了。”
雪重子的耳根悄悄红了,合上书没再反驳。
傍晚,宫唤羽下厨做饭。宫尚角想帮忙,却差点把锅烧了;月公子试着洗菜,却把香菜当成了芹菜;雪重子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手忙脚乱的两人,最终默默拿起削皮刀,把土豆削得整整齐齐。
“还是雪宫主靠谱。”宫唤羽笑着调侃,接过土豆切丝。
宫尚角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肩上,语气带着委屈:“我只是没见过这种灶台。”
“以后教你用。”宫唤羽拍拍他的手,“先去客厅等着。”
饭桌上,宫尚角第一次尝到可乐,皱着眉咽下去:“不如梨花酿。”
月公子倒是喜欢番茄炒蛋,连吃了两碗饭。
雪重子沉默地扒着饭,却把宫唤羽夹给他的排骨都吃了。
窗外的霓虹灯透过玻璃照进来,映在四人脸上,温暖得像一幅画。宫唤羽看着他们笨拙地适应这个世界,忽然觉得,所谓的“家”,从来不是固定的地方,而是身边有彼此的每一刻。
深夜,宫尚角躺在客房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陌生的环境让他不安,更让他在意的是,宫唤羽睡在隔壁房间——明明在宫门时,他们常挤在一张榻上。
他悄悄起身,走到宫唤羽的房门口,犹豫片刻,轻轻推开门。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宫唤羽睡得很熟,眉头微蹙,像是在做什么梦。宫尚角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指尖轻轻抚平他的眉头。
“别再丢下我了。”他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像叹息。
床上的人动了动,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迷迷糊糊地说:“不走了……”
宫尚角的心脏猛地一软,反手握紧他的手,在床边守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宫唤羽醒来时,看到趴在床边的宫尚角,无奈地笑了。他轻轻抽回手,却被宫尚角惊醒。
“醒了?”男人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眼神却瞬间清明。
“嗯,该起床了。”宫唤羽坐起身,“今天带你们去买衣服,总不能一直穿宫门的服饰。”
商场里,宫尚角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眼神茫然。直到宫唤羽拿起一件黑色夹克给他穿上,镜子里的男人身姿挺拔,少了几分古风的冷硬,多了几分现代的凌厉。
“好看。”宫唤羽踮起脚尖,帮他理了理衣领。
宫尚角看着镜中靠得极近的两人,忽然低头,在他额头印下一个轻吻。
周围传来抽气声,宫唤羽的脸颊瞬间红了,拉着他就跑:“你干什么!”
宫尚角笑着任由他拉着,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
月公子选了件浅灰色的针织衫,穿上后更显温润如玉,引得导购员频频侧目。
雪重子则挑了件白色风衣,穿上后身姿清瘦,气质清冷,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人物。
结账时,宫尚角抢着付钱,却发现自己的碎银子在收银台用不了。最后还是宫唤羽刷了卡,看着宫尚角茫然的样子,笑得直不起腰。
“这个世界,用这个付钱。”他把一张银行卡塞进宫尚角手里,“以后教你用。”
宫尚角握紧卡片,像握着什么珍宝。
夕阳西下时,四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宫尚角牵着宫唤羽的手,月公子和雪重子跟在身后,偶尔低声交谈。
晚风吹起他们的衣角,带着街边小吃的香气。
宫唤羽看着身边的三人,忽然停下脚步,转身抱住他们。
“欢迎回家。”
这一次,没有系统提示音,没有时空阻隔,只有彼此真实的体温和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