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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失忆,哑巴复仇

南派盗笔合集

雨丝混着墓道里特有的土腥气,打在吴邪脸上时,他最后看到的是一张熟悉的脸——是道上一个还算熟络的“朋友”,手里握着块沾了黑狗血的石头,眼底是毫不掩饰的贪婪。那石头砸下来的瞬间,他只来得及想“胖子和小哥还在前面”,意识就彻底沉了下去。

再次醒来时,吴邪看着周围晃动的火把,眼神里全是纯粹的茫然。他攥着张起灵递过来的水,小声问:“你……是谁?”

张起灵的手指猛地收紧,保温杯的金属外壳被捏出轻微的变形。他没说话,只是将吴邪往身后拢了拢,目光扫过同行的几人,最后落在那个“朋友”身上时,温度骤降。胖子在一旁炸了毛,刚要撸袖子,却被张起灵一个眼神按住了。

那天从斗里出来,谁都没提报仇的事。张起灵只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吴邪,教他认身边的人,带他回杭州的铺子,指着账本上的名字说“这是你常打交道的”。吴邪学得慢,有时会对着铜镜里的自己发呆,问“我以前……很厉害吗?”

张起灵会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很轻:“嗯,很厉害。”

但道上的人很快就发现,哑巴张不一样了。

最先出事的是那个动手的“朋友”。三天后,有人在自家祖坟里发现了他,被捆在祖辈的棺材上,嘴里塞着自己偷来的冥器,眼睛瞪得滚圆,像是看到了什么吓破胆的东西。现场没留下任何痕迹,只有棺材板上,用指甲刻了个歪歪扭扭的“邪”字。

接着是当时在场、知情不报的几个人。一个在倒斗时被突然坍塌的流沙活埋,挖出来时手里还攥着半截吴邪常用的那种洛阳铲;一个半夜在家喝酒,酒壶里被换了尸水,七窍流血死的时候,桌上还摆着他前几天嘲笑吴邪“天真”的录音笔。

消息像长了翅膀,在道上炸开。没人知道哑巴张是怎么做到的,只知道他没动粗,没喊打喊杀,却让每个和那件事沾边的人,都死得和“盗墓”、和“吴邪”脱不了干系——像是某种来自地下的诅咒,精准又阴狠。

有不信邪的老瓢把子想压下这事,放话说“一个失忆的吴邪而已,犯得着动这么大干戈?”结果第二天,他藏在密室里的全部家当,包括传了三代的摸金符,都被整齐地码在了他家祠堂的供桌上,旁边放着一张纸条,是张起灵的笔迹,只有两个字:

“他的。”

那老瓢把子当场就瘫了。谁都知道,那摸金符是当年他用阴招从吴邪爷爷手里骗走的。

一时间,整个道上的人都噤若寒蝉。以前见了吴邪会喊“吴老板”、喊“天真”的,现在见了他,哪怕他只是笑着问“这个玉佩值多少钱”,也会吓得脸色发白,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话。有人想托胖子说情,胖子叼着烟,眯着眼笑:“你们动谁不好,偏动他心尖上的人。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那天晚上,吴邪坐在铺子门口看月亮,突然问:“小哥,他们为什么都怕你啊?”

张起灵正帮他擦着那把被人攥过的洛阳铲,闻言抬头,月光落在他脸上,轮廓柔和了许多。他放下铲子,走到吴邪身边,替他拢了拢外套:“因为他们知道,不能碰你。”

吴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然笑了:“那我以前,是不是也很护着你?”

张起灵看着他眼里重新亮起的光,嗯了一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远处的黑暗里,有几个想打探消息的黑影迅速缩了回去。道上的人都明白了,哑巴张不是在报仇,他是在立规矩——吴邪哪怕忘了自己是谁,忘了怎么倒斗,忘了那些过往,也是他张起灵要护的人。动他,就是动地下的阎王,得拿命来偿。

后来,再没人敢在吴邪面前提“失忆”两个字,也没人敢在背后议论半句。偶尔有新人不懂事,问起当年的事,老人会赶紧捂住他的嘴,指了指天边的月亮,压低声音说:“嘘……别吵着哑巴张和他的人。”

而吴邪,在张起灵的照看下,慢慢想起了一些片段。他会突然指着西湖说“我以前在这里钓过鱼”,会拿起账本说“这个价格不对”。虽然记忆没完全回来,但他看张起灵的眼神,渐渐变回了以前的样子——带着点依赖,带着点了然,带着点“你又在为我撑腰”的无奈和暖意。

张起灵还是那个沉默的样子,只是在吴邪笑的时候,嘴角会悄悄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整个道上都知道,这就够了。只要吴邪眼里的光还在,哑巴张就还是那个能让他们抖三抖的存在。有些规矩,一旦立下,就再也不会变了。

恢复记忆的那个午后,杭州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吴邪坐在铺子前的藤椅上,手里捏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看着雨帘里模糊的街景,突然就愣住了。

那些被硬生生剥离的片段,像被按了快进键的胶片,哗啦啦地冲进脑子里——七星鲁王宫的机关,西沙海底的暗流,云顶天宫的雪,还有长白山那十年约定的风。最后定格的,是墓道里那张狰狞的脸,和石头砸下来时,自己心里那声没喊出口的“小哥”。

他猛地抬头,正好看见张起灵从里屋走出来,手里拿着条薄毯。见他望过来,张起灵脚步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雨丝混着墓道里特有的土腥气,打在吴邪脸上时,他最后看到的是一张熟悉的脸——是道上一个还算熟络的“朋友”,手里握着块沾了黑狗血的石头,眼底是毫不掩饰的贪婪。那石头砸下来的瞬间,他只来得及想“胖子和小哥还在前面”,意识就彻底沉了下去。

再次醒来时,吴邪看着周围晃动的火把,眼神里全是纯粹的茫然。他攥着张起灵递过来的水,小声问:“你……是谁?”

张起灵的手指猛地收紧,保温杯的金属外壳被捏出轻微的变形。他没说话,只是将吴邪往身后拢了拢,目光扫过同行的几人,最后落在那个“朋友”身上时,温度骤降。胖子在一旁炸了毛,刚要撸袖子,却被张起灵一个眼神按住了。

那天从斗里出来,谁都没提报仇的事。张起灵只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吴邪,教他认身边的人,带他回杭州的铺子,指着账本上的名字说“这是你常打交道的”。吴邪学得慢,有时会对着铜镜里的自己发呆,问“我以前……很厉害吗?”

张起灵会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很轻:“嗯,很厉害。”

但道上的人很快就发现,哑巴张不一样了。

最先出事的是那个动手的“朋友”。三天后,有人在自家祖坟里发现了他,被捆在祖辈的棺材上,嘴里塞着自己偷来的冥器,眼睛瞪得滚圆,像是看到了什么吓破胆的东西。现场没留下任何痕迹,只有棺材板上,用指甲刻了个歪歪扭扭的“邪”字。

接着是当时在场、知情不报的几个人。一个在倒斗时被突然坍塌的流沙活埋,挖出来时手里还攥着半截吴邪常用的那种洛阳铲;一个半夜在家喝酒,酒壶里被换了尸水,七窍流血死的时候,桌上还摆着他前几天嘲笑吴邪“天真”的录音笔。

消息像长了翅膀,在道上炸开。没人知道哑巴张是怎么做到的,只知道他没动粗,没喊打喊杀,却让每个和那件事沾边的人,都死得和“盗墓”、和“吴邪”脱不了干系——像是某种来自地下的诅咒,精准又阴狠。

有不信邪的老瓢把子想压下这事,放话说“一个失忆的吴邪而已,犯得着动这么大干戈?”结果第二天,他藏在密室里的全部家当,包括传了三代的摸金符,都被整齐地码在了他家祠堂的供桌上,旁边放着一张纸条,是张起灵的笔迹,只有两个字:

“他的。”

那老瓢把子当场就瘫了。谁都知道,那摸金符是当年他用阴招从吴邪爷爷手里骗走的。

一时间,整个道上的人都噤若寒蝉。以前见了吴邪会喊“吴老板”、喊“天真”的,现在见了他,哪怕他只是笑着问“这个玉佩值多少钱”,也会吓得脸色发白,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话。有人想托胖子说情,胖子叼着烟,眯着眼笑:“你们动谁不好,偏动他心尖上的人。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那天晚上,吴邪坐在铺子门口看月亮,突然问:“小哥,他们为什么都怕你啊?”

张起灵正帮他擦着那把被人攥过的洛阳铲,闻言抬头,月光落在他脸上,轮廓柔和了许多。他放下铲子,走到吴邪身边,替他拢了拢外套:“因为他们知道,不能碰你。”

吴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然笑了:“那我以前,是不是也很护着你?”

张起灵看着他眼里重新亮起的光,嗯了一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远处的黑暗里,有几个想打探消息的黑影迅速缩了回去。道上的人都明白了,哑巴张不是在报仇,他是在立规矩——吴邪哪怕忘了自己是谁,忘了怎么倒斗,忘了那些过往,也是他张起灵要护的人。动他,就是动地下的阎王,得拿命来偿。

后来,再没人敢在吴邪面前提“失忆”两个字,也没人敢在背后议论半句。偶尔有新人不懂事,问起当年的事,老人会赶紧捂住他的嘴,指了指天边的月亮,压低声音说:“嘘……别吵着哑巴张和他的人。”

而吴邪,在张起灵的照看下,慢慢想起了一些片段。他会突然指着西湖说“我以前在这里钓过鱼”,会拿起账本说“这个价格不对”。虽然记忆没完全回来,但他看张起灵的眼神,渐渐变回了以前的样子——带着点依赖,带着点了然,带着点“你又在为我撑腰”的无奈和暖意。

张起灵还是那个沉默的样子,只是在吴邪笑的时候,嘴角会悄悄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整个道上都知道,这就够了。只要吴邪眼里的光还在,哑巴张就还是那个能让他们抖三抖的存在。有些规矩,一旦立下,就再也不会变了。

恢复记忆的那个午后,杭州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吴邪坐在铺子前的藤椅上,手里捏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看着雨帘里模糊的街景,突然就愣住了。

那些被硬生生剥离的片段,像被按了快进键的胶片,哗啦啦地冲进脑子里——七星鲁王宫的机关,西沙海底的暗流,云顶天宫的雪,还有长白山那十年约定的风。最后定格的,是墓道里那张狰狞的脸,和石头砸下来时,自己心里那声没喊出口的“小哥”。

他猛地抬头,正好看见张起灵从里屋走出来,手里拿着条薄毯。见他望过来,张起灵脚步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小哥,”吴邪开口,声音有点哑,却带着种失而复得的笃定,“上次那个斗里,是不是你把我背出来的?”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将薄毯轻轻搭在他肩上,指尖碰到他脖颈时,微微有些发烫。

吴邪却笑了,不是失忆时那种懵懂的笑,是带着点痞气,又有点无奈的、属于“吴邪”的笑。他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张起灵坐下:“我都想起来了。包括……你为我做的那些事。”

道上那些人的下场,他其实断断续续听胖子说过一些。当时只觉得后背发凉,现在把前后因果串起来,才明白张起灵那阵子沉默背后藏着的滔天怒火。那不是简单的报仇,是在用整个道上的规矩,给自己筑起一道密不透风的墙。

张起灵坐下,视线落在雨丝里,像在看很远的地方。吴邪侧头看他,忽然发现他耳后有块极淡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到过——想必是处理那些人时,不小心留下的。

“疼吗?”吴邪伸手,轻轻碰了碰那疤痕。

张起灵身体僵了一下,摇摇头。

“以后别这样了。”吴邪收回手,语气软下来,“我不是瓷娃娃,没那么容易碎。”

张起灵转头看他,眼神很深:“你不一样。”

就这四个字,让吴邪心里某个地方忽然软得一塌糊涂。他知道,跟张起灵讲道理是没用的。这个人的逻辑从来简单直接:他的人,不能碰。碰了,就得付出代价。

傍晚雨停时,胖子拎着只酱鸭找上门,一进门就嚷嚷:“天真,我听小哥说你……”话没说完,就被吴邪一个眼神堵了回去。

吴邪指了指桌上的空盘:“桂花糕不错,再去买点。”

胖子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嘿嘿一笑:“得嘞!就知道你小子没那么容易糊涂!”转身出门时,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店里只剩他们俩时,吴邪从抽屉里翻出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枚被摩挲得发亮的铜钱——是他当年第一次下斗时,张起灵塞给他的护身符。他把铜钱塞进张起灵手里,攥紧:“这个还你,现在换我护着你。”

张起灵手指蜷了蜷,将铜钱握在掌心,像是握住了什么滚烫的东西。

没过几天,道上就传开了:吴邪记起来了。

最先来“拜访”的,是个以前跟吴邪有过几面之缘的伙计,提着一篮上好的龙井,进门时腿肚子都在转。吴邪泡了茶,没提旧事,只闲聊些最近的行情。伙计临走时,额头上全是汗,战战兢兢地说:“吴老板,以前是我们有眼无珠……”

“过去的事,不提了。”吴邪打断他,笑得温和,眼神却带着点锋芒,“但规矩得立住。以后在道上混,知道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

伙计连滚带爬地应了。

消息传得更快了。有人说,吴邪记起来后,哑巴张收敛了戾气,却更吓人了——因为现在是两个人。一个明面上笑着跟你谈生意,一个站在他身后,什么都不用做,就足够让你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有次吴邪去潘家园看货,遇到个不知深浅的摊主,拿着件假古董想坑他。吴邪还没开口,摊主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咳嗽。摊主回头一看,正对上张起灵的眼睛,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他瞬间想起了当年被流沙埋了的同行。他腿一软,当场把假古董摔在地上,连说“不卖了,送吴老板玩”。

吴邪叹了口气,拉着张起灵转身离开。走出老远,他才忍不住笑:“小哥,你这眼神,比我的账本还管用。”

张起灵看他一眼,伸手替他拂去肩上的灰尘,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吴邪知道,那些失去的记忆不会消失,那些刻在骨子里的牵挂也不会。张起灵为他踏平过荆棘,往后,他也会陪着这个人,把剩下的路走得稳稳当当。

道上的人说,吴邪恢复记忆后,哑巴张好像不怎么“吓人”了。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那不是不吓人了,是没必要了。

因为吴邪眼里的光,不仅回来了,还比以前更亮了。而这束光里,始终映着一个沉默的身影。这就够了——足够让整个道上的人都明白,有些东西,碰不得,也忘不了。

秋末的杭州总带着点湿冷,吴邪把铺子的木门推开条缝,看着外面被风吹得打旋的落叶,忽然想起什么,转头冲里屋喊:“小哥,上次那批从秦岭带回来的铜器,你帮我收哪儿了?”

张起灵从里屋走出来,手里还拿着块软布,正在擦那把吴邪常用的洛阳铲。他没说话,只是转身往储藏室走,吴邪赶紧跟上去,嘴里念叨:“前两天老陈托我找的,说是要给博物馆做个仿品参考,可别给我塞哪个角落找不着了……”

储藏室里堆着不少东西,大多是这些年倒斗的“纪念品”,有些蒙着薄尘,有些却擦得锃亮。张起灵走到最里面的架子前,抬手取下一个木箱,动作熟稔得像是在拿自己的东西。吴邪凑过去打开,里面果然是那几件铜器,用软纸包得整整齐齐。

“还是你靠谱。”吴邪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忽然瞥见箱子角落压着张纸条,上面是张起灵的字迹,写着“秦岭,邪”。

他拿起纸条捏了捏,纸边都磨得发毛了,显然是被反复看过。吴邪心里一动,想起失忆那段时间,张起灵总在他睡着后翻看这些旧物,有时会对着一件不起眼的石头看很久。

“那时候……你是不是特怕我永远记不起来?”吴邪轻声问。

张起灵刚把箱子盖好,闻言动作顿了顿,过了会儿才点头,声音很轻:“嗯。”

吴邪忽然笑了,伸手勾住他的手腕,把人往外拉:“走,今晚请你吃楼外楼,西湖醋鱼,你上次不是说味道还行?”

张起灵任由他拉着,脚步跟着他的节奏,眼底那点沉下去的情绪,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烘得暖了些。

两人刚走到巷口,就撞见个眼熟的身影——是以前跟着那个“朋友”混的小喽啰,正缩头缩脑地往铺子这边看,手里还提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见他们出来,那小喽啰吓得差点把包扔了,脸都白了。

“吴……吴老板,张爷。”他结结巴巴地打招呼,把布包往前递了递,“这是……是我家传的个小玩意儿,不值钱,给您……给您赔个不是。”

吴邪看了眼那布包,没接,只是笑了笑:“我这儿不收礼,有事说事。”

小喽啰脸更白了,搓着手道:“就是……就是想跟您说声对不住。以前不懂事,跟着瞎掺和……现在我早就不碰那些了,在街口开了个杂货铺,混口饭吃。”他偷瞄了眼张起灵,见对方没什么表情,才又补充道,“以后道上要是有谁敢嚼舌根,我第一个不答应!”

吴邪挑了挑眉,没应声。倒是张起灵,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得很:“守好你的铺子。”

就这几个字,让小喽啰像是得了特赦,连连点头,转身跑的时候差点绊倒自己。

吴邪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对张起灵说:“你这威慑力,真是够可以的。”

张起灵看他一眼,伸手替他把被风吹乱的围巾系好,指尖擦过他的下巴,带着点微凉的温度:“他怕的不是我。”

吴邪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怕的是张起灵护着的人,怕的是那段被血和规矩刻下来的教训。

晚上在楼外楼吃饭,临窗的位置能看见西湖的夜景。吴邪给张起灵夹了块鱼腹,忽然想起什么,笑出声:“说起来,上次胖子跟我念叨,说现在道上都改规矩了,谁要是想入行,先得学‘三不碰’——不碰带‘吴’字标记的货,不惹眼神干净却被哑巴张盯着的人,不打听当年杭州铺子的事。”

张起灵慢慢嚼着鱼,没说话,只是把吴邪碗里的鱼刺挑了出来。

“你说,这规矩是不是太霸道了?”吴邪故意逗他。

张起灵抬眼,眼神认真:“不霸道。”

吴邪被他这直白的样子逗笑了,笑得肩膀都在抖。窗外的灯光落在他脸上,眼里的光亮得像揉碎了星星。张起灵看着他,握着筷子的手指微微收紧,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弯。

结账的时候,掌柜的亲自送出来,对着吴邪连连作揖,说什么都不肯收饭钱,只说“吴老板能来,是小店的福气”。吴邪推不过,只好让张起灵把钱悄悄塞给了跑堂的。

走在回铺子的路上,晚风带着桂花香,吴邪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张起灵:“小哥,你说咱们这日子,算不算得上是……岁月静好?”

张起灵看着他被风吹红的鼻尖,伸手替他捂了捂,掌心的温度熨帖得很。他没回答“是”或“不是”,只是低声说:“往前走。”

往前走。

不管是带着记忆还是失去记忆,不管是身处斗里的机关还是铺子里的安稳,只要身边有这个人,往前走就好。

吴邪笑起来,用力点了点头,主动牵住张起灵的手。两人的影子在路灯下拉得很长,手牵着手,一步一步,踩在落满桂花的石板路上,走得稳稳当当。

道上的人后来很少再见到他们俩一起露面,只知道杭州那间铺子总开着,木门在风里吱呀作响,里面偶尔传出吴邪算账的念叨声,或是一声极轻的应答。

但没人敢再乱打听。

他们都明白,有些故事不必说透,有些守护不必张扬。就像那间铺子,就像那两个人,安安稳稳地在那里,本身就是一道规矩——一道刻在骨子里,谁也不敢碰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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