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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自己下墓,花爷知道发疯

南派盗笔合集

黑瞎子是被疼醒的。

后颈的钝痛顺着脊椎爬上来,带着熟悉的麻痹感——是解雨臣的手法,精准得像手术刀划开皮肤,不多一分,不少一寸。他费力地睁开眼,视线里先撞进一片刺目的白,消毒水味混着点若有似无的铃兰香,是解雨臣惯用的那款安神香。

“醒了?”

解雨臣的声音从左侧传来,平静得听不出情绪。黑瞎子偏过头,看见对方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指尖捏着枚银质发夹转着圈,指节因为用力泛着白。那发夹是黑瞎子昨天随手丢在玄关的,边角还沾着点墓里带出来的泥。

“花儿爷这是……改行做绑架了?”黑瞎子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扯动了后颈的伤,疼得嘶了一声,“下手够狠的,想谋杀亲夫啊?”

解雨臣没接他的玩笑,把发夹往床头柜上一放,发出清脆的响声。“西沙那次,你答应过我什么?”

黑瞎子的笑声顿住了。

西沙海底墓的事像根生锈的针,埋在两人心里快十年。当时他替解雨臣挡了块松动的穹顶石,肋骨断了三根,差点把命丢在那片黑沉沉的水里。解雨臣抱着他上浮时,海水混着血灌进他嘴里,他听见对方发着抖说“别死”,也听见自己迷迷糊糊应了句“以后听你的”。

“那墓里的机关是针对张家的,我不去,难道让你去?”黑瞎子避开他的目光,看向天花板,“你解家的人金贵,我这条命……”

“你的命就不值钱?”解雨臣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俯身逼近,黑瞎子这才看清他眼底的红血丝,眼下的青黑重得像被墨染过,“你左臂的旧伤还没好,右眼的视力又降了0.3,你告诉我,你拿什么去硬碰硬?”

黑瞎子的喉结动了动。他知道解雨臣查过,从他三天前瞒着对方接下那单私活开始,解雨臣就该什么都知道了。那雇主给的价钱高得离谱,要找的东西却烫手——传说中能压制尸蹩毒性的青铜匣,藏在秦岭深处一座早就塌了大半的西周墓里。

“我需要钱。”黑瞎子低声说,“你知道的,我那小店……”

“我给你的卡呢?”解雨臣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上个月刚给你转的三百万,你又给那帮狐朋狗友填了赌债?”

黑瞎子没说话。他确实把钱给了老九门里一个快断了香火的旁支,那家人的孩子得了怪病,只有国外的特效药能治。这些事,他没法跟解雨臣说——解雨臣这辈子活得太干净,像精心雕琢的玉,他舍不得让对方沾染上这些泥泞。

“哑巴了?”解雨臣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指腹的温度烫得惊人,带着常年练戏和握枪留下的薄茧,“黑瞎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傻?”

黑瞎子对上他的眼睛。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桃花眼此刻盛满了怒意,却又在最深处藏着点别的东西,像被揉碎的星光,亮得扎人。他忽然觉得后颈的疼不算什么了,心口那处空落落的地方被什么东西填满,又酸又胀。

“花儿,”他抬手想去碰解雨臣的脸,却被对方一把挥开。手腕被攥住,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我……”

“别叫我花儿。”解雨臣的声音发颤,“你每次想骗我,都这么叫。”

黑瞎子沉默了。他确实骗过解雨臣很多次,骗他自己没事,骗他伤口不疼,骗他那些危险的活计其实很轻松。他总觉得解雨臣该站在阳光下,不该被这些阴沟里的事缠上。可他忘了,解雨臣从十三岁接手解家开始,就没真正离开过黑暗。

“那墓我已经让人封了。”解雨臣松开他的手腕,转身走到窗边。窗帘被拉开一条缝,午后的阳光漏进来,在他身上投下道金边,“雇主那边我处理了,以后不会再找你。”

黑瞎子看着他的背影。解雨臣今天穿了件月白色的衬衫,领口松了两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在长沙的戏园子里,少年穿着戏服站在台上,水袖翻飞,眼神清亮得像雨后的天空。那时候的解雨臣,还不是现在这个能单手捏碎别人喉咙的解当家。

“对不起。”黑瞎子听见自己说。这三个字哽在喉咙里太久,说出来时带着点陌生的沙哑。

解雨臣没回头,只是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你该对自己说对不起。”他顿了顿,声音轻下来,“黑瞎子,我不是要困住你,我只是……”

只是怕。

怕哪一天接到电话,听到的是别人报丧的声音。怕再像西沙那次,抱着浑身是血的他,感觉不到一点温度。这些话解雨臣没说出口,可黑瞎子听懂了。

他挣扎着坐起来,后颈的疼让他眼前发黑,却还是撑着床头挪到解雨臣身后。从背后抱住对方的瞬间,他感觉到解雨臣身体一僵,随即放松下来,像终于绷断的弦。

“花儿爷,”黑瞎子把脸埋在他颈窝,呼吸拂过皮肤,带着点痒意,“以后不骗你了。”

解雨臣没说话,只是反手抱住他的腰,力道大得像要把他揉进骨血里。黑瞎子能感觉到对方心跳得很快,隔着衬衫传来,咚咚地撞在他心口上。

“下次再敢瞒着我接活,”解雨臣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带着点威胁,又有点委屈,“我就把你那破墨镜摘了,让你在吴山居门口唱《贵妃醉酒》。”

黑瞎子低笑起来,胸口的震动让解雨臣抱得更紧了些。“成啊,”他吻了吻对方的耳垂,“但得花儿爷陪我一起唱。”

窗外的阳光越发明媚,照得房间里一片暖融融的。后颈的疼还在隐隐作祟,可黑瞎子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那些藏在玩笑话里的关心,那些压在强势下的在意,终于像破土的芽,在两人之间悄悄舒展了开来。

解雨臣转过身,抬手摘掉他的墨镜。黑瞎子下意识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看见对方正专注地看着他的眼睛。那只受伤的右眼瞳孔比左边的要大些,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灰,像蒙着层薄雾。

“别总戴着它。”解雨臣的指尖轻轻拂过他的眼睑,动作温柔得不像话,“我不喜欢看你藏起来的样子。”

黑瞎子没说话,只是伸手把他拉进怀里,低头吻了下去。这个吻带着消毒水的微苦,铃兰香的清甜,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解雨臣的唇很软,像他小时候偷吃过的桂花糕,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

窗外的风吹进来,卷起窗帘的一角,把远处的车鸣声也带了点进来。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两人交缠的呼吸声,和彼此越来越近的心跳声。

黑瞎子想,或许他一直都搞错了。解雨臣从来不是需要他保护的玉,而是能和他并肩站在泥里的人。他们都是藏着锋的刀,平时各自为战,却总会在某个瞬间,把最柔软的刀背,朝向彼此。

“疼吗?”解雨臣的声音从唇齿间溢出来,带着点含糊的关切。

黑瞎子笑了笑,加深了这个吻。

“有你在,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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