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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邪还是邪花?还是花邪花?

南派盗笔合集

吴邪是被戏文的余韵勾醒的。

后台的香火气混着卸妆油的味道漫过来,他揉着发麻的腿坐直身子,才发现自己靠在戏箱上睡着了。对面的铜镜里,映出解雨臣卸了一半的妆,眼尾的胭脂还没擦净,像落了点晚霞,衬得那双桃花眼越发水润。

“醒了?”解雨臣用卸妆棉擦着额头的油彩,声音带着点刚唱完戏的沙哑,“倒是会找地方偷懒,这箱底硌得慌,也能睡着。”

吴邪笑了笑,起身时后腰传来一阵钝痛——是下午搭戏台时被松动的木架砸的,当时光顾着扶解雨臣,没在意,现在才觉得那处的皮肉又酸又胀。他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避开对方的视线:“听你唱戏,比什么安神香都管用。”

解雨臣抬眼扫了他一下,没说话,只是把卸妆棉扔进铜盆,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月白色的戏服下摆。

这是杭州城里最后一个老戏台,解家盘下来有年头了,每年梅雨季都会请班子来唱几天昆曲。今年解雨臣心血来潮,说要亲自登台唱一出《玉簪记》,吴邪自然得跟着来搭把手,从搬道具到盯场务,忙得脚不沾地。

“下午的木架,是冲着你来的。”解雨臣忽然开口,指尖捏着支银簪转了转,那是他刚从头上摘下来的,流苏还在轻轻晃,“我看见了,是东边那伙想抢地盘的混子做的手脚。”

吴邪的动作顿了顿。他就知道瞒不过解雨臣。那人在台上水袖翻飞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一点没丢,后台掉根针都能听出方向,更别说那么大动静的木架倒塌。

“就是点小麻烦,已经解决了。”吴邪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刚买的桂花糕,“刚出锅的,还热乎,垫垫肚子。”

解雨臣没接,只是盯着他的后腰:“砸哪儿了?我看看。”

“真没事。”吴邪往后退了半步,却被对方一把攥住手腕。解雨臣的手很凉,指节因为常年练戏和握枪泛着青白,攥得他手腕生疼。

“吴邪。”解雨臣的声音沉下来,带着点压不住的火气,“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连这点事都应付不了,非要你替我挡着?”

吴邪看着他泛红的眼角,那点胭脂还没褪尽,像受了委屈似的。他忽然想起十三岁那年,也是在戏台后台,解雨臣被几个地痞堵着抢零花钱,明明自己能打得过,却在看见他冲过来时,乖乖地躲到了他身后。那时候的解小花,眼里也闪着这样的光,像只炸毛的小兽,偏要装作不怕。

“我不是那个意思。”吴邪叹了口气,反手握住他的手,把人往怀里带了带,“就是……看见那木架倒下来,我脑子一空,只想着不能让你出事。”

解雨臣的身体僵了僵,却没再挣扎。吴邪能感觉到他的指尖在微微发抖,像刚唱完一场高强度的武戏。后台的香火气越来越浓,混着对方身上淡淡的脂粉香,竟让他觉得格外安心。

“小时候总看你在台上唱《长坂坡》,”吴邪低头,下巴蹭过他的发顶,声音很轻,“觉得你什么都不怕,枪林弹雨里都能杀出条路。可后来才发现,你也会累,也会疼,也会在没人的时候,偷偷揉着练戏练肿的脚踝。”

解雨臣的肩膀颤了颤,忽然抬手,搂住了他的腰。动作很轻,带着点小心翼翼的依赖,像怕碰碎什么似的。“吴邪,”他的声音闷闷的,埋在吴邪胸口,“我不是小孩子了。”

“我知道。”吴邪笑了,伸手替他擦掉眼角残留的胭脂,“可在我这儿,你永远都可以是。”

解雨臣没说话,只是抱得更紧了些。吴邪能听见他的心跳,隔着薄薄的戏服传来,快得像擂鼓。后台的铜镜映出两人交缠的影子,月白的戏服裹着藏青的短褂,像幅晕开的水墨画。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伙计的声音,说台下还有观众没散,想请解老板再唱一段。解雨臣这才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开始麻利地卸剩下的妆。

“我去应付他们。”吴邪按住他的手,“你歇会儿,嗓子都哑了。”

解雨臣抬头看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笑了,眼尾的细纹都染上了暖意:“怎么,吴老板要替我登台?”

“登台就算了,我这破锣嗓子能把人吓跑。”吴邪拿起搭在戏箱上的外套,披在他肩上,“我去跟他们说,明天加场,让他们把票钱留下就行。”

解雨臣被他逗笑了,伸手拽住他的衣角:“别欺负人。”

“放心,我有分寸。”吴邪拍了拍他的手背,转身往外走时,后腰的疼又翻上来,他踉跄了一下,却没回头。

等他把观众安抚好,回到后台时,发现解雨臣已经卸完了妆,正坐在戏箱上替他缝补被木架勾破的衣角。昏黄的油灯下,对方的侧脸柔和得像块暖玉,指尖捏着针线,动作熟练得不像个养尊处优的解当家。

“别动。”解雨臣头也不抬,“刚给你找了瓶活血化瘀的药膏,待会儿记得敷上。”

吴邪乖乖坐下,看着他穿针引线的样子。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也是这样的夜晚,他在墓里被碎石划破了裤腿,解雨臣就是这样,借着矿灯的光,用随身携带的绣线给他缝补,针脚细密得像模像样。

“你什么时候学的针线活?”吴邪忍不住问。

“小时候学戏,戏服破了没人管,就自己缝。”解雨臣的声音很轻,“后来带伙计下斗,他们总爱受伤,缝伤口缝多了,也就会了。”

吴邪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疼得发紧。他知道解雨臣说的“没人管”是什么意思,十三岁接掌解家,内忧外患,刀光剑影里拼出来的家业,哪有什么岁月静好。

“以后有我呢。”吴邪握住他拿针线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解雨臣瑟缩了一下,“衣服破了我给你补,人受伤了我给你治,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

解雨臣的睫毛颤了颤,忽然放下针线,凑近他,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

这个吻带着卸妆油的清苦和桂花糕的甜香,还有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吴邪愣住了,随即加深了这个吻,像对待失而复得的珍宝。油灯的光晕在两人脸上晃动,后台的香火气仿佛也变得缠绵起来。

“吴邪,”解雨臣的声音从唇齿间溢出来,带着点含糊的温柔,“别总把我当需要护着的瓷娃娃。”

“我没有。”吴邪吻了吻他的鼻尖,“我只是……想对你好。”

解雨臣笑了,眼尾的桃花痣在灯光下闪着光。他重新拿起针线,继续缝补那道破口,针脚比刚才更密了些。“明天加场的事,我跟他们说好了,唱《牡丹亭》。”他忽然说,“你……来后台听吗?”

“当然来。”吴邪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心里像揣了块暖玉,“不止明天,以后每场都来。”

解雨臣没说话,只是嘴角的弧度翘得更高了些。

夜深了,戏台的灯笼还亮着,映得雨丝都泛着暖黄。吴邪看着解雨臣低头缝补的样子,忽然觉得,所谓岁月静好,大概就是这样了——有个人,在灯火阑珊处等你,为你缝补衣衫,陪你看过一场又一场的戏,从青丝到白发,从年少到古稀。

戏台的锣鼓声早已歇了,可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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