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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派盗笔合集

雨是后半夜下起来的。

先是几滴冷雨打在窗玻璃上,噼啪作响,很快就连成一片,像是要把整座老宅都浇透。吴邪被雨声惊醒时,解雨臣正坐在床边,手里捏着枚打火机,火苗在他指间明明灭灭,映得他眼底一片猩红。

“醒了?”解雨臣的声音很哑,带着点烟味,他抬眼望过来,睫毛上像是沾了火星,“做噩梦了?”

吴邪这才发现自己在发抖,额头上全是冷汗。梦里又是那座坍塌的古墓,他被埋在碎石下,喊不出声,只能眼睁睁看着解雨臣冲过来,后背被落下的横梁砸中,血顺着石缝渗过来,染红了他的视线。

“没……”吴邪的声音有点发飘,他想坐起来,却被解雨臣按住了肩膀。

对方的手心滚烫,带着火机外壳的温度,按在他锁骨处,像是要烙出个印子。“别动。”解雨臣的指尖划过他汗湿的鬓角,动作很轻,眼神却带着点狠劲,“再抖一下试试。”

吴邪突然就笑了,笑声里带着点劫后余生的颤。他知道解雨臣这是担心坏了,这人向来这样,越慌越冷静,冷静到近乎偏执。就像上次在斗里,他被尸蹩咬了口,明明毒性不重,解雨臣却红着眼把他按在石壁上,用刀划开自己的掌心,把血往他伤口上抹,那眼神,像是要同归于尽。

“小花,”吴邪抓住他捏着打火机的手,把火机按灭,“别玩了,烫着。”

解雨臣没说话,只是反手攥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吴邪能感觉到自己的骨头被攥得发疼,却没挣,反而凑过去,用鼻尖蹭他的下巴。解雨臣刚刮过胡子,胡茬有点扎人,带着点青黑的印子,在火光下看着格外野性。

“你说,要是我真死在斗里了,你怎么办?”吴邪故意逗他,声音轻飘飘的,像雨丝。

解雨臣的呼吸猛地一沉,攥着他手腕的手更紧了,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吴邪,”他的声音低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再说一遍试试。”

他的眼底翻涌着什么,是恐惧,是愤怒,还有点更疯狂的东西,像即将燎原的野火。吴邪看得心头一颤,却故意笑出声:“试试就试试——”

话没说完,就被解雨臣按在了枕头上。

对方的吻来得又急又狠,带着烟味和雨水的潮气,还有点不容拒绝的掠夺感。吴邪被吻得喘不过气,舌尖被啃得发麻,却像被点燃了引线,反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人拽得更近。

他们像两头困兽,在这方寸之间撕扯、纠缠,带着点同归于尽的狠劲。吴邪能感觉到解雨臣的手在他后背乱摸,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也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又快又急,撞在他胸口,像要一起炸开。

“解雨臣,你疯了……”吴邪在吻的间隙低骂,声音却带着点纵容的哑。

“是疯了。”解雨臣的牙齿咬在他的喉结上,不轻不重,带着点惩罚的意味,“被你逼疯的。”

他的手突然摸到床头柜,不知道从哪摸出根红绸带——是上次去苏州买的,本想给吴邪系在手腕上辟邪,现在却被他粗暴地缠在吴邪的眼睛上。丝绸滑过皮肤,带着点冰凉的触感,瞬间剥夺了视觉,其他的感官却被无限放大。

雨声、呼吸声、心跳声,还有解雨臣贴在他耳边的低语,都变得格外清晰。“吴邪,”解雨臣的声音像淬了火,“记住了,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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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弓起脊背,手腕下意识地挣了挣,却被解雨臣用膝盖压住。对方的手滑到他的腰侧,那里有道旧疤,是多年前被密洛陀划的,此刻被指尖反复摩挲,带着点近乎残忍的专注。

“这里,”解雨臣的声音带着点哑,“上次差点被撕开。”

他的吻落在疤上,轻得像羽毛,却让吴邪浑身一颤。那道疤早就不疼了,此刻却像是被重新揭开,露出底下滚烫的血肉,和那些藏在深处的、不敢言说的恐惧。

“还有这里。”解雨臣的指尖划过他的小腹,那里有个针孔大小的疤,是被蛇毒针扎的,“当时医生说,再偏一点,你就醒不过来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吴邪突然就明白了,这人不是在发疯,是在害怕。害怕那些差点失去他的瞬间,害怕那些午夜梦回的惊悸,害怕这一切只是幻觉,天亮就会消失。

“小花。”吴邪抬手,摸到解雨臣的脸,指尖沾到点湿意,不知道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我在。”

“我知道。”解雨臣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那里心跳得又快又猛,“可我怕。”

这三个字很轻,却像重锤砸在吴邪心上。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解雨臣,卸下了所有盔甲,露出内里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像个迷路的孩子。

吴邪突然用力,翻身把解雨臣压在下面。红绸带还蒙着眼睛,他只能凭着感觉去吻对方的嘴唇,动作有点笨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解雨臣,”他的声音带着点红绸过滤后的闷,“听着。”

他伸手解开红绸带,任由丝绸滑落在枕头上。窗外的闪电正好亮起,照亮解雨臣眼底的红,也照亮他自己同样疯狂的眼神。“我不会死。”吴邪的指尖划过他的眉眼,动作温柔得不像他自己,“至少,不会死在你前面。”

解雨臣的呼吸顿了顿,突然低笑出声,那笑声震得吴邪耳膜发痒。“好啊。”他伸手,把吴邪的手按在头顶,十指相扣,“那我们就一起活着。”

一起活着。一起下斗,一起流血,一起在雨夜里纠缠,一起对抗这操蛋的命运。

窗外的雨还在下,雷声滚滚,像是在为他们伴奏。吴邪看着解雨臣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底清晰的自己,突然觉得,这样的疯狂,挺好。

至少,在这人眼里,他是唯一的光。是值得他放下所有理智,也要抓住的烬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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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疼,让我记住,让我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解雨臣的眼底瞬间燃起大火,他翻身将吴邪按回枕头上,这一次,不再有丝毫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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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雨臣正低头看着他的手臂,指尖捏着枚银质的小针,针尖沾着点殷红的血珠。那是他随身带的银针,平时用来逼毒,此刻却被用来在吴邪手肘内侧刺了个极小的“臣”字。

针孔很小,血珠刚冒出来就被他用指腹按灭,只留下个淡红的印记,像朵没开的花。

“你干什么?”吴邪的声音还带着点发飘的哑,却没躲。他看着解雨臣专注的侧脸,对方的睫毛上还沾着水汽,在晨光里颤巍巍的,像蝶翼。

“做个标记。”解雨臣把银针收进随身的小盒子里,指腹反复摩挲那个淡红印记,像是在确认它是否足够清晰,“这样,就算你跑丢了,我也能认出来。”

这话说得幼稚又偏执,像小孩子给自己的玩具刻名字。吴邪却笑不出来,只觉得心口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酸麻感顺着血管蔓延开来。他想起昨天从斗里逃出来时,自己被塌方的碎石埋了半截,解雨臣徒手扒石头,指甲缝里全是血,嘴里只重复着一句话:“吴邪,应一声。”

那时的雨声和现在很像,砸在头盔上,噼里啪啦的,却盖不过他发颤的声线。

“解雨臣,”吴邪抬手,摸到他染血的指甲缝,轻轻抠了抠,“你这是怕我不认你?”

解雨臣没说话,只是俯身,用舌尖舔了舔那个刚刺好的印记。温热的触感混着点微痛,让吴邪忍不住绷紧了脊背。对方的呼吸洒在皮肤上,带着点潮湿的水汽,还有点不容错辨的占有欲。

“认不认由不得你。”解雨臣的声音埋在他手臂内侧,闷沉沉的,“这个印记消不掉,跟着血走。”

吴邪知道他没说谎。这银针上大概淬了什么东西,那淡红的印记看着浅,却像生了根,隐隐往皮肉里钻。他突然觉得这场景有点荒诞,又有点惊心动魄——他们在斗里见惯了生死,却会为了这点近乎疯狂的标记,在晨光里较真。

“那我也给你弄一个?”吴邪挑眉,伸手去摸解雨臣的手腕,那里皮肤光洁,只有几道旧疤,“就刻个‘邪’字,对称。”

解雨臣抬眼,眼底闪过一丝极亮的光,像星火。“好啊。”他把自己的手臂递过来,手腕翻转,露出内侧最嫩的那块皮肤,“用你的刀。”

吴邪的呼吸顿了顿。他知道解雨臣说的是哪把刀——是他别在靴筒里的那把短刀,昨天在斗里割开过粽子的喉咙,刀刃上还沾着洗不掉的腥气。

他没动,只是看着解雨臣坦然的眼神。那里面没有犹豫,只有一种“你要便给”的纵容,疯得让人心惊。

“算了。”吴邪突然笑了,收回手,用指腹在他手腕内侧画了个虚虚的“邪”字,“刻在你身上,万一你跑了,我找谁要回来?”

解雨臣低笑出声,那笑声震得吴邪耳膜发痒。他突然倾身过来,咬在吴邪的锁骨上,不轻不重,却留下个清晰的牙印。“跑不掉。”他的声音带着点含糊的哑,“你就算把我剁碎了,骨头渣里也得带着你的味。”

这话说得又狠又缠绵,像淬了毒的蜜糖。吴邪被他咬得浑身发麻,却反手按住他的后颈,把人按得更紧些。他能感觉到对方的牙齿微微用力,皮肉下的血管突突地跳,和自己的心跳声重合在一起。

窗外的雨彻底停了,晨光从云缝里漏下来,在被褥上投下道金边。吴邪看着解雨臣汗湿的发梢,看着他眼底未散的疯狂,突然觉得这印记、这牙印、这没说出口的话,都像缠绕的藤蔓,把他们捆得死死的。

疼吗?有点。

后悔吗?不。

他突然翻身,把解雨臣压在下面。短刀被他从靴筒里摸出来,冰凉的刀刃贴着解雨臣的锁骨划过,引来对方一阵战栗。“解雨臣,”吴邪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点危险的诱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

话没说完,就被解雨臣抓住了手腕。对方的力道极大,硬生生把刀刃转了个方向,贴着吴邪自己的胸口落下。“那就一起。”解雨臣的眼底燃着野火,“你刻我一刀,我还你一刀,血混在一起,谁也别想赖。”

刀刃很凉,贴着皮肤却像要烧起来。吴邪看着解雨臣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底清晰的自己,突然笑出声,把刀扔到了地上。

“疯子。”他骂道,声音却软得像水。

“彼此彼此。”解雨臣低头吻住他,带着点血腥味,还有点晨光的暖意。

他们在晨光里纠缠,像两株在绝境里疯长的植物,根系交缠,枝叶相抵,恨不得把彼此揉进骨血里。吴邪能感觉到那个淡红的“臣”字在发烫,像个活物,在皮肉下突突地跳,和自己的心跳共振。

他知道,解雨臣要的从来不是什么印记。他要的是一个证明,证明吴邪是他的,证明这不是梦,证明他们能在这操蛋的命里,抓住点实实在在的东西。

“小花,”吴邪在吻的间隙低声说,指尖划过他后背的旧疤,“以后别玩针了,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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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没说话,只是更紧地抱住了他。

晨光越来越亮,把房间里的血腥味和雨气都晒得暖烘烘的。那枚刻着“臣”字的印记还在发烫,像个温柔的诅咒,也像个甜蜜的枷锁。

吴邪想,就这样吧。

和他一起疯,一起疼,一起在这颠沛流离的命里,烙下彼此的印记。

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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