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翎能独立行走的那天,夜烬特意为她做了一双软底鞋。鞋面用星火之力鞣制过的兽皮制成,轻便又保暖,鞋底还绣着小小的绿金色藤蔓图案——是他照着花翎最爱的那株星火之藤绣的。
“试试看。”夜烬蹲下身,想帮她穿上,却被花翎拦住。
“我自己来。”她扶着藤椅的扶手,慢慢站直身体。刚开始走得有些踉跄,像学步的孩子,每一步都牵动着经脉,传来细微的痛感,但她的眼神很坚定,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到了院子中央。
夜烬就跟在她身后半步远,双手虚虚护着,随时准备在她不稳时扶住她,却没有上前打扰她的坚持。
“你看,我可以的。”花翎转过身,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阳光落在她脸上,苍白的气色被笑容冲淡了不少。
恰在此时,院子里的忆念花突然剧烈摇曳起来,花瓣上的光影变得异常清晰——灵犀阁众人正站在仙境的灵犀台上,中央悬浮着一块半透明的晶体,晶体中流淌着银绿色的光流,竟与花翎和夜烬的魂力气息极为相似。
“是双生脉晶!”花翎认出了那东西,是仙境传说中能修复本源损伤的至宝,由两界同源的生命之力和火焰之力交融而成,“他们怎么会有这个?”
光影中,颜爵笑着挥手:“小翎翎的本源损伤,普通药物没用,这是我们用灵犀之力和禁忌之地的残留星火,特意为你和夜烬炼的。”时希补充道,“它能让你们的力量彻底共鸣,互相滋养,快去两界桥接一下,脉晶维持不了多久。”
夜烬立刻抱起花翎,用最快的速度赶往唐门。两界桥的核心晶石正闪烁着银绿色的光芒,中央悬浮着那块双生脉晶,与忆念花光影中的一模一样。
“握住它。”唐三提醒道,“注入你们的魂力试试。”
花翎和夜烬对视一眼,同时将手掌放在脉晶上。绿金色的生命之力与暗金色的火焰之力缓缓注入,脉晶瞬间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光芒顺着两人的手臂流淌,渗入他们的经脉。
奇妙的感觉出现了。花翎体内残存的混沌寒气被脉晶的暖流包裹、消融,夜烬那因过度消耗而虚弱的火焰本源,也在生命之力的滋养下重新变得充盈。更重要的是,两人的魂力在脉晶的引导下,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循环——他的火焰为她驱散寒意,她的生命之力为他补充生机,像两条缠绕生长的藤蔓,再也无法分割。
“这才是真正的‘星火同燃’。”唐三感叹道,“连本源都能互相滋养,你们的羁绊,已经超越了普通的魂师搭档。”
脉晶的光芒渐渐淡去,最终化作两道光流,分别融入花翎和夜烬的体内。花翎感觉浑身暖洋洋的,之前的虚弱感消失了大半,连走路都轻快了许多;夜烬的火焰也恢复了往日的温度,指尖的光芒明亮而稳定。
回程的路上,两人没有乘车,而是慢慢步行。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
“以后不许再替我挡危险了。”夜烬突然开口,声音有些闷。
花翎停下脚步,抬头看他:“那你也不许再燃尽自己的火焰救我。”
两人相视而笑,所有的担忧和后怕,都化作了此刻紧握的双手。
晚风穿过花海,带来梦语花的歌声和忆念花的清香。属于他们的康复之路,才刚刚开始,但这一次,他们不再是独自支撑,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并肩同行,用彼此的光芒,驱散所有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