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逆向潮汛(终)】
时间:7月43日 01:00—04:20
地点:临湾市局 → 废弃码头“Ω仓库” → 回局途中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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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紧急呼叫
01:00,天台蓄水桶后,祁野的耳麦忽然炸进电流:
“法医中心祁野,请立即回应!负二楼审讯室信息素残留爆表,生物芯片烧毁,监控黑屏——”
祁野按住耳麦,声音冷静得像凌晨的停尸柜:“报告,标记事故,已处理。申请双人调岗。”
对面沉默两秒,换了一个更沉的嗓音:“批准。但先别挂——刚接到报警,港口Ω仓库发现第八具腺体摘除受害者,未成年人,生命体征微弱。你俩离得最近,直接过去。”
沈砚撑着膝盖站起来,后颈缝线在夜风里像一排细铁丝:“Ω仓库?七年前那案子就在附近。”
祁野把钛铱钩牙顶回牙龈,声音含混:“旧地重游,正好。”
2 暴雨前夜
01:17,警用摩托冲出市局大门。
沈砚开车,祁野坐后座,单手箍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把一次性雨衣撕开当止血带,重新缠紧沈砚后颈。
雨还没下,空气已经饱和得像泡胀的海绵,车灯一照,全是悬浮的盐粒。
祁野的耳麦里跳出技术科实时坐标:“目标仓库坐标 N22°14',E113°52',货场西南角,红色集装箱。”
沈砚拧油门,引擎怒吼:“抓稳。”
祁野没抓,直接把脸贴在他肩胛骨之间,鼻尖蹭到海盐味最浓的那块皮肤,声音低得只有风声能听见:“沈砚,如果我待会儿失控,记得开枪。”
沈砚没回头,只把枪套扣到最紧:“枪里没子弹,怕你走火。”
3 Ω仓库
01:39,货场铁门锈迹斑斑,上面用红漆喷了一个残缺的Ω。
集装箱门半掩,里面透出应急灯幽绿的光,照在一具蜷缩的身体上——
男孩,十五六岁,后颈腺体被完整剜走,留下一个血洞,边缘焦黑,像被烙铁烫过。
祁野单膝跪在血泊里,手套沾满泥浆,声音冷得吓人:“死亡时间不超过一小时,切口手法和七年前一样。”
沈砚的枪在指尖转了一圈,最终指向集装箱深处的黑暗:“凶手还在。”
话音未落,头顶铁梁传来金属摩擦——
一把改装射钉枪探出,钉头涂了高浓度诱导剂,瞄准祁野后颈。
沈砚抬手,一枪托砸在射钉枪枪管上,钉头发歪,擦着祁野耳际钉进地面,冷杉味瞬间爆开。
祁野反手抽出解剖刀,刀背敲在凶手腕骨——
咔嚓。
一声惨叫,射钉枪落地。
沈砚拧亮战术手电,光束里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老许?”
七年前失踪的实验组外科主刀,代号“S-Scalpel”。
4 真相
老许被反铐在集装箱立柱上,嘴角沾着诱导剂结晶,笑得像裂开的木偶:
“我只是在回收失败品。”他抬眼,目光落在祁野后颈,“你居然还活着,0714。”
祁野的钛铱钩牙不受控地弹出,声音低哑:“当年给我做手术的人,是你?”
“是我。”老许舔了舔齿缝,“你的腺体没切,只是被‘折叠’。只要用特定电流刺激,就能反向标记任何Alpha——恭喜你,成功了。”
沈砚的枪管抵上老许眉心:“第八个孩子的腺体在哪?”
老许咧嘴,吐出一个坐标:“港口灯塔底层,冰柜。再晚半小时,就送去公海了。”
祁野的刀尖贴住老许颈动脉:“冰柜密码。”
“你生日,0714。”
5 灯塔
02:11,暴雨倾盆。
灯塔底层,老旧冰柜嗡嗡作响。
祁野输入密码,柜门弹开——
一排玻璃罐,浸泡着七颗新鲜腺体,最后一颗还在微弱搏动,像被活摘的心脏。
沈砚别开眼,喉结滚动。
祁野却异常冷静,逐一拍照、编号、封存。
最后一罐贴着标签:Enigma-Receive 0714,状态:回收失败。
罐子里空无一物,只剩一张发黄的照片——
十五岁的祁野,后颈六个针孔,眼睛黑得像两口井。
沈砚伸手,把照片抽出来,塞进自己胸前的防水袋。
“物证。”他说。
6 暴雨回程
02:57,摩托在暴雨里劈开一道白色浪墙。
祁野坐在后座,额头抵着沈砚湿透的肩胛,声音混着雨声:“沈砚,我有件事骗了你。”
“嗯?”
“我的发情期不是17天,是7天。”
沈砚没减速,只腾出一只手,把祁野的指尖包进掌心:“那就7天一次,我请假。”
祁野笑了一下,钛铱钩牙在雨里闪着冷光:“真大方。”
“别笑,”沈砚的声音被雨打得支离破碎,“我怕你咬我第二口。”
7 局里
03:40,暴雨暂歇。
两人浑身湿透,把冰柜推进证物室。
技术科连夜加班,老周端着姜汤守在门口,看见他们,第一句话是:
“调岗令下来了,特殊伴侣犯罪科,明天报到。”
第二句话:“你俩再不换衣服,先发烧的是市局空调。”
8 更衣间
04:00,空无一人的更衣室。
祁野把湿透的解剖服扔进回收桶,背对沈砚,后颈六个针孔在灯光下像一串未完成的摩斯密码。
沈砚走过来,指尖碰了碰最上面那颗,声音低哑:“疼吗?”
“早没知觉了。”
沈砚没说话,只低头,用唇碰了碰那排针孔,像碰一排禁忌的琴键。
祁野的呼吸瞬间乱了。
“沈砚,”他哑声警告,“这里是警局。”
“我知道。”沈砚的声音贴着他的腺体,“所以才更要标记。”
下一秒,更衣室的灯突然熄灭——
老周在外面喊:“跳闸了!你们自己摸黑找衣服!”
黑暗里,祁野听见沈砚低笑一声,随即后颈传来温热的触感——
不是犬齿,是舌尖。
轻轻一扫,像电流。
祁野的膝盖一软,后背撞上储物柜,金属门发出“哐”一声巨响。
沈砚的手撑在他耳侧,声音低得只有黑暗能听见:
“欢迎加入我的终身故障,祁法医。”
9 尾声
04:20,天快亮了。
更衣室灯重新亮起时,两人已经穿戴整齐,肩并肩站在镜子前。
祁野的锁骨上多了一枚新鲜吻痕,形状像一枚小闪电。
沈砚的后颈缝线被重新上了防水贴,上面画了一个小小的“Ω”。
镜子里,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像一对尚未上膛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