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冰下呼吸

时间：1 月 17 日 06:00—1 月 18 日 06:00

温度：零下 4℃，海面持续结冰 3 cm

关键词：沉船坐标 Ω-17、冰下溺亡、车票密码、三年前的空白 72 小时

——

06:00　市局物证室

林溯把 U 盘插进只读端口，屏幕亮起——

只有一个 27 秒的音频波形。

他戴上耳机，点击播放：

【海浪声 + 心跳 + 顾桉喘息】

“林溯……盐霜是回程票……

旧灯塔 1 月 20 日 00:17 见……

带上手铐——

这次，换我铐你。”

音频末尾，心跳骤然停顿 3 秒，像被冰锥刺穿。

林溯的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00:17 ——和三年前分手那一夜，同一分钟。

06:20　法医中心

冰尸解剖报告出炉：

• 死亡时间：1 月 17 日 00:17（精确到分钟）

• 死因：低温休克 + 盐结晶堵塞呼吸道（罕见）

• 胃内容物：仅一张被胃酸腐蚀的车票，终点站“临湾港”，发车日期——

　【三年前 1 月 17 日】

法医把车票残片递过去，小声补一句：

“林队，票号和你当年失踪那趟列车完全一致。”

07:10　冷案组白板

林溯把车票残片钉在最中央，周围贴上七张冻尸照片。

时间轴摊开——

　• 2022.1.17　列车失踪 17 人，无尸体

　• 2023.1.17　无案件（空白）

　• 2024.1.17　七具冻尸，全部死于 00:17

　• 2025.1.17　盐霜站台第 8 具尸体，死亡时间仍是 00:17

三年一个周期，像潮汐。

而 2023 年的空白 72 小时，正好是林溯与顾桉“在一起”的那段记忆真空。

08:00　省厅档案库

林溯调出 2023.1.17 的封存卷宗。

卷宗封面贴着红色标签：

【实验体 β-0714 失控事件】

签名栏里，主侦查员：林溯

副手：顾桉

最后一页是顾桉的手写备注——

“β-0714 已逃逸，建议无限期冷冻。”

右下角，顾桉的签名被黑笔划掉，改成：

【已带走，别找我。——A】

09:30　港口调度室

林溯拿着车票残片，找到三年前那晚的值班员。

老头眯着眼回忆：

“那天零点整，最后一班通勤车 17 号车厢，确实只上了两个人。

一个穿黑高领，一个戴灰色连帽。

车在港口尽头停了 72 小时，车厢门被焊死。

再打开时，人没了，只剩满地盐霜和铁锈味。”

老头把当年的监控截图打印给他。

截图里——

林溯戴着手铐，顾桉拎着手铐钥匙。

两人并肩走进 17 号车厢，背影被风雪吞没。

12:00　破冰船“临湾 03”

林溯独自出海，坐标 Ω-17。

海面冰层 3 cm，船艏撞出白色裂缝。

声呐显示：水下 27 米处，一艘沉船——

船名“Ω-17”，船舱完整，温度异常 4℃（高于冰海）。

13:00　潜水

林溯换上干式潜水服，氧气瓶标记【45 min】。

入水瞬间，耳膜被水压挤得生疼。

沉船舱门半掩，门缝透出幽绿应急灯。

船舱内——

17 具冰棺排成一圈，棺盖透明，每具尸体后颈空洞，填满盐。

正中央空着一具冰棺，标签：

【β-0714 预留位】

棺内放着一副手铐，钥匙插在锁孔，锈迹斑斑。

14:20　氧气告急

林溯的氧压表闪红。

他伸手去抓手铐，指尖碰到冰冷金属时，背后忽然传来气泡声。

回头——

顾桉穿着黑色潜水服，氧气瓶标记【∞】。

钛义指钩刃在幽绿灯光下闪了一下。

他伸手，扣住林溯氧气面罩，声音透过水下通讯器：

“我说过，三天后见。”

14:30　冰下囚笼

顾桉拔掉林溯的备用呼吸管，塞进自己嘴里，把仅剩的氧气让给他。

水流搅动，冰棺盖子自动闭合。

林溯被反扣在【β-0714 预留位】里，手铐“咔哒”一声锁上。

顾桉隔着玻璃，用口型说：

“72 小时，倒计时开始。”

15:00　海面

破冰船失去信号。

冰层重新合拢，像从未开裂。

——

岸上，冷案组办公室。

倒计时投影在墙面：

【72:00:00 → 71:59:59】

背景音是林溯心跳的实时监控——

咚。

顾桉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来，带着水汽：

“林溯，三年前你铐我，现在换我铐你。

冰层融化前，想起那 72 小时，我就放你出来。”

心跳声骤然加快。

倒计时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