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度快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在床单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林砚之是被沈亦安的呼吸声弄醒的，对方的手臂还圈着他的腰，下巴抵在他发顶，呼吸温热地拂过发丝。

他动了动，沈亦安立刻醒了，收紧手臂把他往怀里带了带，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醒了？”

林砚之“嗯”了一声，脸颊贴着对方温热的皮肤，能清晰地闻到那股熟悉的皂角香，混着点淡淡的汗味，意外地让人安心。他想起昨晚的事，耳尖忽然发烫，往被子里缩了缩。

沈亦安低笑起来，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躲什么？”

“没……”林砚之的声音闷在被子里，“就是觉得……我们好像进展太快了。”

从图书馆初见到现在，不过短短几天，却像走过了很长的路。牵手，接吻，再到此刻的亲密无间，快得让他有点恍惚，又有点不真实。

沈亦安沉默了一下，松开圈着他腰的手，转而轻轻抬起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晨光落在沈亦安的眼睛里，像揉碎了的星星，认真得不像话。

“快吗？”他低头，用鼻尖蹭了蹭林砚之的鼻尖，“可我觉得，我们好像等了很久了。”

林砚之愣住了。

“我画你的耳朵画了三个月，”沈亦安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耳廓，动作温柔，“看你在图书馆的背影看了两个星期，在你画展前站了四个下午，就为了等你出现。”

他的声音很轻，却一字一句，敲在林砚之的心上。

“我在速写本上画了你七次，”林砚之忽然开口，声音有点发颤，“跟踪你去面馆两次，偷偷捡过你掉在图书馆的便利贴，上面写着我的名字，画了个问号。”

沈亦安的眼睛亮了起来，像发现了什么宝藏：“那张便利贴我找了很久，还以为被管理员收走了。”

林砚之笑了，眼角有点湿润。他忽然明白，那些看似迅速的进展，其实早就被无数个偷偷注视的瞬间、小心翼翼的试探、藏在画纸里的心事铺垫好了。就像两颗互相吸引的星子，哪怕绕了再远的路，最终也会沿着既定的轨迹，奔赴彼此。

“所以不快啊，”沈亦安低头，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我们只是把藏了很久的喜欢，一下子都给了对方而已。”

林砚之看着他眼里的自己，忽然觉得很安心。他抬手，轻轻抚上沈亦安的脸颊，指尖划过他的眉骨，他的鼻梁，最后停在他的唇上。

“沈亦安，”他轻声说，“我好像……很早就喜欢你了。”

“我知道。”沈亦安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笑得温柔，“我也是。”

阳光渐渐爬满了整个房间，把被子晒得暖暖的。两人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彼此，眼里的笑意像融化的蜜糖，浓得化不开。

原来真正的喜欢，从不是按部就班的流程，而是当你遇见那个人时，所有的犹豫和胆怯都会消失，只剩下想要靠近的冲动。那些藏在时光里的铺垫，那些没说出口的试探，都只是为了在某个瞬间，能理直气壮地告诉对方：我等你很久了。

沈亦安低头，又吻了吻他的唇，这次的吻带着阳光的温度，温柔而笃定。

“饿了吗？”他问，“去买生煎？”

林砚之笑着点头，在他怀里蹭了蹭：“加醋。”

“知道了，小醋精。”沈亦安刮了下他的鼻子，掀开被子起身时，手腕内侧的痣在阳光下闪了闪，像颗终于找到了归宿的星子。

林砚之看着他穿衣服的背影，忽然觉得，这样的清晨，这样的彼此，就是最好的模样。没有刻意的节奏，没有预设的步骤，只是遵从内心的指引，一步步走向对方，然后在某个清晨醒来时，庆幸自己终于抓住了那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