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卡亚走之前,西塔罗拿出一把剑捧在掌心,指尖轻轻拂过剑脊,像是在与一位老友低语。
西塔罗眼中漾起笑意,举剑递向卡剑:“这把剑,名唤‘映心’,映心剑搭配我教你的心随剑法再适合不过了,今日我便要将这‘映心剑’赠送于你,方便你赢下比赛。”
卡亚双手接过,触手微凉,却奇异地熨帖掌心,仿佛这剑早已等了他许久。他低头望着剑鞘,忽然明白为何西塔罗总说“剑随意动”——这把剑,本就是为“意”而生的。
“往后练剑,便让它陪着你——练剑,也是练心。”
卡亚喉间发紧,握紧了映心剑,剑身在鞘中似有微鸣,像是在应和。他单膝跪地,将剑举过头顶,额头抵着微凉的青石:“我卡亚,定不负映心,不负西塔罗大人的教诲。”
西塔罗扶起他,指尖在他眉心轻轻一点:“去吧。让他们看看,你究竟多有天赋。”
随后卡亚跟随小艾的指引来到了演武场,演武场的青石被无数脚印磨得发亮,四周的士兵们挤成黑压压一片,甲叶碰撞声、低声议论声像潮水般涌荡。卡亚握着映心剑站在中央,剑柄被掌心的汗浸得温热,他望着对面的尧咨——那人的剑斜指地面,剑身在日光下泛着冷傲的光,嘴角噙着惯有的轻蔑,仿佛眼前的对决不过是碾死一只蝼蚁。
尧咨的声音穿透人群,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今日便让你知道,花架子终究是花架子!”
卡亚没有应声,只是缓缓沉下重心。西塔罗的话在耳畔回响:“意由心生,剑随意动,不为外物所扰。”他闭上眼,瞬息间将演武场的喧嚣隔绝在外,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一片澄明——他能感觉到风掠过脸颊的轨迹,能听到尧咨略显急促的呼吸,甚至能捕捉到对方握剑手指因用力而泛起的青白。
哨声划破空气的刹那,尧咨的剑已如惊雷般劈来。他的剑法向来以刚猛著称,剑势沉猛如怒涛拍岸,剑风裹挟着碎石飞溅,直取卡亚面门。卡亚不硬接,脚步如踏清风,身形微微一侧,恰好避开剑锋,手中长剑顺势划出一道圆弧,看似缓慢,却精准地撩向对方手腕。
“只会躲?”尧咨冷哼,手腕翻转,剑招陡然加快。劈、刺、撩、挑,招招狠辣,剑影如织,将卡亚周身要害尽数笼罩。他的剑力沉势猛,每一次碰撞都让卡亚手臂发麻,虎口隐隐作痛。围观的士兵们发出阵阵惊呼,小艾忍不住喊道:“卡亚大人快还手啊!”
卡亚却始终不慌不忙。他的剑很少主动出击,只在间不容发之际游走格挡,看似处处被动,实则每一次移步、每一次挥剑,都暗合着山谷中感悟的“意”——风过林梢的灵动,溪流绕石的迂回。他在等待,等待尧咨刚猛剑势中藏着的那一丝破绽。
尧咨越打越急,见久攻不下,眼中闪过一丝焦躁,猛地变招。他将内力灌注剑身,剑势陡然暴涨,如狂龙摆尾般横扫而来,这是他压箱底的“破山式”,曾凭此招力敌三名好手。
就在剑锋距卡亚腰侧不足半尺时,卡亚眼中精光一闪。他清晰地感觉到,尧咨这一剑虽猛,却因急于求成,左肩微微前倾,重心出现了一瞬的失衡——那正是刚猛至极后必然出现的滞涩。
“就是此刻!”
卡亚不退反进,脚下踏出西塔罗教的“踏雪步”,身形如柳絮般向前一飘,恰好避开剑锋。同时手腕急转,长剑陡然下沉,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绕过尧咨的剑势,剑脊重重磕在他握剑的右腕上。这一剑看似轻柔,却凝聚了他全部的“意”,如溪流穿石,借力打力。
“呃!”尧咨只觉手腕一阵剧痛,长剑“哐当”一声脱手飞出,插在不远处的泥土里。他还未站稳,卡亚的剑已如影随形,剑尖轻轻点在他的咽喉,冰凉的触感让他浑身一僵。
全场死寂,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喝彩,小艾也为卡亚欢呼。尧咨僵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卡亚——对方额角渗着汗,呼吸却平稳,眼中没有丝毫得意,只有一片沉静,仿佛刚才的胜利不过是顺应了某种自然之理。
卡亚收回剑,微微颔首:“承让。”
尧咨望着地上的剑,又看向卡亚,先前的傲慢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复杂。他忽然明白,那些看似“躲闪”的招式里,藏着的是对“势”的极致掌控,是西塔罗教给卡亚的,关于“意”与“剑”的真谛。
风掠过演武场,卷起地上的尘土。“好!真是精彩绝伦啊!”只见西塔罗拍着手走进演武场。士兵们见状纷纷问好:“参见国王!”卡亚一见到西塔罗便喜笑颜开:“西塔罗大人!”倒地的尧咨也看到了西塔罗:“国…国王…”
“卡亚,你果然没让我失望。”西塔罗对着卡亚说道。随后又拔高音量:“尧咨,你轻视贵族,公然开战,不服管教!”卡亚听了后有点害怕,怕西塔罗惩罚尧咨,卡亚觉得尧咨虽有些让人讨厌,但罪不至此,他输了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惩罚了。
但谁知西塔罗又说:“尧咨,你本罪该万死,但你是个好苗子,基础非常好,杀了你可惜了,你不如选择改邪归正,好好为国家效力如何?”
卡亚很震惊,因为西塔罗没有像卡亚的父亲一样直接杀人,而是给他一个改邪归正的机会,卡亚顿时觉得西塔罗好善良,是明君。
“丢…丢死人了!”尧咨说完后便羞愧的跑了出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顿时卡亚和西塔罗都笑了,众人也纷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