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挟着拇指姑娘的哭喊声消失在密林深处。鲁米攥紧引路萤,莹白光点疯狂指向东方。
紫玫瑰公主·鲁米“先救玛雅。”
她声音斩钉截铁,紫色长发被风吹得猎猎飞扬。
夜伯爵(尾巴烦躁地拍打地面)“废话!本伯爵既然答应送那小不点回家,难道会半途而废?”
行至森林边缘,分别终于到来。
小红帽的枪管在晨光中泛着冷蓝。她将一袋晒干的鹿肉塞进鲁米手中,红斗篷边缘的金线刺绣擦过对方指尖。
小红帽(别开脸)“熊群不会追出领地。”
大灰狼用鼻子顶了顶鲁米的手背,突然叼起瘫在地上的喜鹊甩到她脚边。
大灰狼(龇牙)“带路鸟,留着有用。”
紫玫瑰公主·鲁米“多谢。望珍重。”
小红帽“嗯。”
当一人一猫的身影彻底没入树海,大灰狼用头撞了撞小红帽的肩膀。
大灰狼“你刚才攥枪攥得指节都发白了。”
明明想帮忙的,为什么不说?
小红帽(擦拭枪托)“你看错了。”
我可没你想的这么好心。
大灰狼(嗤笑)“是是是,我们小红帽最冷酷无情了——”
话音未落,脑袋挨了重重一记枪托。
小红帽▼_▼
大灰狼●^●
……
喜鹊被夜伯爵的金线捆成粽子倒吊在树枝上,嘴上的魔法束缚时明时灭。
喜鹊“……叛逆的紫玫瑰!违背命运的荆棘!”(嘶声诅咒)“你该被缝进嫁衣里腐烂!”
夜伯爵(嘲讽)“像你这样的鸟连参加泥巴的宴会都不够资格。”
喜鹊(大怒)“没有过去和未来的野猫,我诅咒你会被所有人遗忘在沼泽里发臭发烂!”
夜伯爵一爪子扼住它的咽喉,眼神像是在看尸体。
夜伯爵“这么喜欢诅咒别人……不如把你的舌头拔了替天行道?”
喜鹊(惊恐大叫)“沙鸟辣!沙鸟辣!喂大的紫玫瑰公主达人,您不棺棺您的宠物猫吗?”
夜伯爵(大怒)“你说谁是宠物猫?!你这只土鸟!”
喜鹊(喋喋不休)“是你是你就是你……”
鲁米对身边的喧嚣恍然未闻。
她正低头凝视自己的佩剑——那柄曾斩断傀儡士兵铁甲的银刃,此刻像灌了铅般沉甸甸坠在腰间。
紫玫瑰公主·鲁米(几次尝试后仍失败)“……”
夜伯爵(突然蹿上她肩头)“你这一路安静得像被女巫毒哑了?还是说你要扮演没锯嘴的葫芦?”
夜伯爵的嘴巴一如既往的毒。鲁米肩膀一颤,剑鞘“哐当”砸在树根上。
公主低着头,伯爵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见她用平静得过分的声音说道。
紫玫瑰公主·鲁米(盯着微微颤抖的手腕)“伯爵,我拿不动剑了。”
夜伯爵(尾巴竖起)“什么?!怎么不早说!”
夜伯爵浑身的毛瞬间炸开!他像道银灰色闪电绕着她飞蹿三圈,爪子扒开她斗篷领口检查脖颈,尾巴扫过手腕试探脉搏。
夜伯爵(声音尖利)“什么时候的事?!哪只杂碎伤的你?!”
一双猫眼眯成针状,杀气从每一根毛散发开来
紫玫瑰公主·鲁米(苦笑)“今晨醒来就这样了,它变得……像截生锈的铁轨。”
缅因猫僵在原地。
碧金色瞳孔剧烈收缩,仿佛透过她看见某个燃烧着绯色火焰的身影。
许久,他狠狠一爪拍断身旁的树枝!
夜伯爵(从牙缝挤出字)“救出那个小小姑娘后,我告诉你一切。”
“嗒”一声轻响,镶满月长石的匕首分毫不差的落在鲁米掌心。
夜伯爵(舔了舔爪背)“先借你一用,公主不能没有自保之力。”
紫玫瑰公主·鲁米(握紧匕首)“好。”
不过,上面的宝石怎么有点眼熟?
她倏然抬头——夜伯爵头顶那顶歪戴的小王冠,果然不见了踪影。
伯爵把他的王冠给了公主。
鲁米感觉眼睛有些热意,垂眉指尖抚过宝石,真诚的说道。
紫玫瑰公主·鲁米“谢谢。”
夜伯爵(跳上树梢背对她)“真要谢我,就别给(消音)殿下告状就行……”
喜鹊突然发出刺耳的尖笑。
喜鹊“嘻嘻!被世界厌弃的公主哟!”
夜伯爵(冷冷一瞥)“你以为我真的拿你没办法吗?”
伯爵头也不抬。金线如毒蛇绞紧它的喉管,脖子上的羽毛被染上少许鲜艳的红,喜鹊彻底噤声了。
【外来者不得伤害童话土著,红牌警告一次!】
夜伯爵“嘁。”
猫不在意的拭去嘴角一毛鲜血。
……
正午的烈日将落叶炙烤出焦糊味。鲁米颈后泛起水泡,绯红从锁骨蔓上脸颊。夜伯爵甩尾织就的叶帽边缘开始卷曲枯萎。
夜伯爵(焦躁)“歇一刻钟!那贼燕子也要觅食!”
紫玫瑰公主·鲁米(踉跄踩进溪水)“燕子可以三天不进食,但玛雅会害怕。”
紫玫瑰公主·鲁米(冷静分析)“况且若是雁群飞往南方,就很难追上去了。”
她突然解开发带,丝绸长裙“唰啦”褪到腿根,露出绑在大腿的匕首皮带。莹白双脚踩进河滩淤泥,惊散一群银鱼。
夜伯爵(炸毛扑来)“你疯了?!这河可能是水鬼的老巢——”
紫玫瑰公主·鲁米(掬水淋湿脖颈)“只是太热了。”
晶莹的水珠从公主的颈部滑落,没入微微敞开的衣领中。
银灰色大猫整张脸涨成粉红,爪垫“啪”地捂住眼睛。
夜伯爵“不知羞耻!我、我去找浆果!”
河水漫过膝盖时,清风送来一丝凉意。鲁米眯起眼享受这片刻救赎——左耳的紫水晶坠链突然滑落!
“咚。”
小小的水花甚至没不过鹅卵石,耳坠却像坠入无底深渊般瞬间消失。
河伯“哪个混账吵醒老夫——嗷!”
漆黑的身影刚冒出水面,迎面挨了一记狠拳!
紫玫瑰公主·鲁米(ノ°ο°)ノ“偷看女孩子裙底的变态!”
河伯捂着眼睛浮在半空。他身高不足一尺,白发乱如水草,腰间围着蛙皮围裙,此刻正指着鲁米跳脚。
河伯“野蛮公主!老夫在补三百年来第一个午觉!”
鲁米看清他手里攥着的三对耳坠,发现是自己误会了对方,立刻屈膝行礼。
紫玫瑰公主·鲁米“万分抱歉,我愿赔偿……”
河伯“赔?你赔得起吗!”
河伯的咆哮震得水面泛起涟漪。他气哼哼摊开手掌,三对耳坠在阳光下折射出诡谲光芒——
左耳坠缠绕秘银荆棘,中心嵌着粒幽蓝火焰;
右耳坠凝结冰霜,内里封印着振翅的水晶蝴蝶;
而鲁米丢失的那枚紫水晶,正静静躺在河伯掌心,旁边还躺着两颗平平无奇的珍珠。
河伯浑浊的眼珠转了转,突然拖长腔调:
河伯“没有礼貌的紫玫瑰公主哟——”
河伯“你掉的是这对能召唤深渊魔物的荆棘耳坠?”
幽蓝火焰“噗”地窜高半尺。
河伯“还是这对能让江河倒流的冰蝶耳坠?”
水晶蝶翼在冰霜中轻颤。
河伯“亦或是……”
他故意晃了晃紫水晶,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嘲笑。
河伯“这对除了衬你眼睛一无是处的破烂?”
湍急的河水突然静止。夜伯爵叼着浆果僵在岸边,喜鹊的咒骂卡在喉头。
所有目光都钉在公主苍白的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