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芷兰出生不久后,南瑞和映秋也迎来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是个男孩,取名南念。
这是映秋取的名字。
她说他们在百姓的田间相识,又受百姓的撮合在一起,理应念着百姓的好,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身在皇家,但心系田间百姓,不骄不躁。
因为养孩子互相交流经验的原因,南瑞和上官鹤关系也近了起来。
在和南珩讨论事情的时候,一个时辰常常有半个时辰是两个人在讨论奶孩子的经验问题。
南珩看着他们认真探讨的样子,突然有些羡慕和憧憬。
若是宋一梦没有消失,他们是不是也有了孩子。
他们的孩子……长得又会像谁呢?
“七哥,七哥?你说话呀?”
见南珩发呆,南瑞干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摇了起来,他这才回过神来。
“嗯?刚刚说到哪了?南边的旱灾确实需要加强赈灾,再就是……”
“七哥,这个刚刚都已经说完了。你怎么了?刚刚上官鹤说孩子要活泼一点,但依孤看分明还是稳重点好,孤本来话就多,这才被人说像个傻子。要是念儿的性子像七哥,谁还能说他像傻子?七哥,你说是不是啊……”
上官鹤打断了他,“孩子那么老成干什么?人贵在自由,长大了就不自由了,还不趁着小时候自由的时候多玩玩闹闹,到时候等孩子长大了,你想让他们撒娇都不可能了!”
他们两个喋喋不休的争执让南珩有点头疼。
“朕看你俩啊,不应该在朕这,该去找太傅商讨一下育儿法子。”
南珩借故离开了,又把自己一个人锁在了勤政殿,库库批奏折。
凄清的宫殿,暖黄的灯光拉长了他的身影,他独自一人端坐在大殿之上。
清冷的让人心生可怜。
富贵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感伤。
他的殿下为什么身影看起来那么孤独,像是揣着什么心事。
他的殿下原本身边应该是热热闹闹的。
原本?
好像有什么不属于他的记忆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像是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女,裹着像个绣球,推开大殿的大门向殿下的方向跑去。
他不可思议的揉了揉眼睛,那身影又消失了。
殿下还是那般孤寂。
一晃十年。
上官芷兰和南念眨眼都已经是个十岁的孩童了。
上官芷兰虽然只是个孩子,但眉眼之间的美艳已经初具雏形,完美继承了父母的颜值,性格则是遗传了宋一汀。
果断、利落、清醒且优秀。
能今天做的事情绝不拖延到明天,事情不做则矣,做必达最佳。
完全没有继承上官鹤的半分懒散。
有时候就连南珩都会被上官芷兰的超强执行力所感叹,顶着像宋一梦三分像的面容,做的却是一板一眼的事情,这种超强反差感,让他有时候不禁笑出声,但笑着笑着又心中一酸。
南念则是除了那张脸同南瑞一模一样之外,性格和南瑞半分都牵扯不到。
他继承了映秋的细心,又被吉祥看大,因此性格严谨且寡言。
能自己办到的事情,绝不麻烦别人。
七岁那年他跟着南瑞出宫去山里玩,不小心迷了路,生生是凭着记忆走了两个时辰才走回宫里。路上还射中了一只野兔,一起带了回来。一家人找到他的时候,他灰扑扑的脸上挂着满脸的汗水,还不忘提起手里那只肥兔吩咐火候不要太大,煮好之后要给皇叔送一份尝尝鲜。
一家人哭笑不得。
尤其是吉祥,将这次的罪过揽在自己身上,认为是自己没有随身所以才导致南瑞丢了南念。
自此之后,吉祥的话多了起来,并逐渐向南瑞的方向发展。
南珩很喜欢这两个孩子,亲自教他们射箭骑马。
两个孩子像是天生的冤家,废柴父亲摆烂,他们却比着拼。
自从学会骑射之后,南珩年年都带着他们参加狩猎。
上官芷兰虽然是女子,但巾帼不让须眉。
南念射了一只鸟,她就射一只兔子,南念射了一只鹿,她就偏要去找野猪。
给上官鹤和南瑞看着一直汗颜。
“你说,你们家这孩子随谁呢?”
南瑞看着两人纵马一骑绝尘,轻飘飘吐了个瓜子皮。
上官鹤叹了口气,也加入了嗑瓜子的队伍。
“彼此彼此。我倒是不担心我们家兰兰,你们家南念,你不去看着点啊?再丢了,给你打两匹狼回来。”
南瑞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侧躺在椅子上,开始嗑第三堆瓜子。
“放心吧,有七哥安排的暗卫,再加上吉祥。狼群来了都该担心它们自己的肉该被怎么吃。”
“有道理。”
上官鹤和他对视一眼,默契的拍掉手里的瓜子,惬意的在椅子上躺了下来。
这样的微风……这样的舒适……
真是好久没有享受过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