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簌簌落下时,林晚发现自己的月事迟迟未到。起初她没在意,以为是学习和社团活动太忙打乱了周期。可接连几周,反胃、嗜睡的症状越来越明显,江小夏瞅着不对劲,拉着她去校医室。
当校医拿着检测单,轻声说 “恭喜,怀孕了” 时,林晚整个人瞬间僵住,耳朵里嗡嗡作响,脑海中一片空白。江小夏也傻了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忙问林晚该怎么办。林晚攥着检测单,指尖泛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只有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从校医室出来,林晚游魂般往宿舍走,雪花落在肩头都没察觉。她不知道怎么跟傅言说这件事,他们才大二,美好的未来刚在眼前铺展开,现在却被这个意外打得措手不及。傅言最近忙着篮球社的冬训和期末论文,两人见面时间变少,可每次见面,傅言看她的眼神里依旧是藏不住的温柔,这让林晚更不敢开口—— 她怕打破这份美好,怕傅言被吓到逃离,更怕自己和他的未来,会因为这个孩子变得支离破碎。
好不容易熬到傅言训练结束,林晚把他约到了常去的小花园。冬日的花园里,腊梅幽幽绽放,香气却压不住林晚胸口的窒闷。傅言老远就笑着招手,跑过来时还呵着白气,“晚晚,找我有啥好事呀,看你眼睛红红的?” 林晚别过脸,把检测单递过去,声音像被冻住的冰,“傅言,你看看这个……”
傅言接过单子,扫了一眼,瞬间僵在原地,笑容凝固,手也开始微微发抖。空气仿佛被冻住,只剩下雪花簌簌落地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傅言才艰难开口:“这、这是真的?” 林晚哭着点头,“校医说…… 已经快两个月了。” 傅言踉跄着后退半步,眼神里有惶然、无措,还有林晚不敢细想的逃避,“晚晚,我、我没想到…… 这可怎么办啊……” 他向来利落的声音,此刻破碎得不成样子。
林晚望着傅言失魂落魄的模样,心像被钝刀反复割着。她多希望傅言能说 “别怕,我陪你解决” ,可眼前人连一句坚定的回应都没有。雪越下越大,落在两人肩头,寒意顺着衣领往骨子里钻。林晚擦了把泪,强撑着说:“傅言,如果你不想面对…… 我、我可以自己处理。” 说这话时,她觉得五脏六腑都在往下坠,可又不知道还能怎样。傅言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看着林晚转身跑开的背影,在雪地里渐渐模糊,拳头死死攥着,指节泛白,满心都是混乱与无措 —— 他爱林晚,可这突然降临的小生命,像一颗失控的炸弹,把他原本清晰的未来规划,炸得稀碎,让他不知该往哪走,更不知该怎么握住林晚的手,共同面对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