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时,林晚的孕肚已经像揣了个小西瓜,再也藏不住了。宽松的卫衣被撑得鼓鼓囊囊,走路时需要微微后仰才能保持平衡,连弯腰捡东西都变得小心翼翼。傅言几乎推掉了所有非必要的训练和聚会,每天雷打不动地陪林晚散步,晚自习后牵着她的手慢慢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成了校园里一道特别的风景。
有天文学课上,老师让大家赏析一首关于生命的诗,林晚站起来发言时,不小心被椅子腿绊了一下,傅言不知从哪冒出来,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紧张得声音都发紧:“慢点慢点,有没有事?” 全班同学的目光齐刷刷投过来,落在林晚隆起的肚子上,恍然大悟的惊叹声此起彼伏。林晚脸红红地坐下,傅言却挺直脊背,轻声说:“抱歉打扰课堂了,我是她男朋友,怕她摔倒。” 坦然的模样,反倒让起哄的同学安静下来,有人还笑着说:“傅言你也太紧张了,林晚看起来状态很好呀。”
从那天起,两人索性不再遮掩。傅言会自然地帮林晚拎包、挡开拥挤的人群,林晚也会在傅言打完球后,坐在场边递水时,任由他轻轻摸自己的肚子,感受里面小生命的胎动。有次傅言的手刚放上去,宝宝突然踹了一脚,傅言吓得猛地缩回手,眼睛瞪得溜圆,“他、他动了!” 林晚笑着拍他的手,“再摸摸,他好像知道是爸爸呢。” 傅言犹豫着伸出手,这次宝宝又轻轻踢了一下,他瞬间红了眼眶,低头在林晚肚子上轻轻吻了一下,“宝宝乖,别欺负妈妈。” 周围队友的口哨声、笑声混在一起,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温柔得不像话。
随着预产期临近,林晚的课程渐渐转为线上,每天窝在宿舍写稿、整理笔记,江小夏成了她的专属“跑腿员”,今天带份清淡的蔬菜粥,明天买本育儿杂志,嘴里念叨着“等小家伙出来,我得当干妈”。傅言则把训练时间压缩到最短,一有空就往林晚宿舍跑,笨拙地学着给她揉腿、读故事,虽然动作生涩,却满眼都是认真。
一个周末的傍晚,两人坐在操场看台上,晚风带着桂花的香气拂过。林晚靠在傅言肩头,摸着肚子说:“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见面了,我有点怕。” 傅言握紧她的手,掌心温热,“别怕,我已经查了好多资料,到时候我全程陪着你,医生说现在医学很发达,一定没事的。”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期待,“等宝宝出生,我们带他来操场晒太阳,我教他打篮球,你教他写故事,好不好?” 林晚笑着点头,眼里的忐忑被憧憬取代—— 这个在意外中降临的小生命,早已不是负担,而是他们爱情里最珍贵的礼物,正带着满满的期待,准备闯入这个充满爱的世界。
月光爬上看台,照亮两人交握的手,和林晚隆起的肚子上那片温柔的光影。晚风吹过,带着远处篮球场的喧嚣,也带着宿舍区的灯火,一切都像被温柔包裹着,等待着新生命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