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偏西时，月虹跟着孙悟空一行走到山脚下的茅屋前。院里晒着桃干，一位白发老人正坐在竹凳上择菜，见他们来，笑着端出一盘刚摘的蜜桃：“赶路累了吧？尝尝老婆子种的桃。”
刚接过桃子，院外突然闯进六个手持刀棍的强盗，为首的满脸横肉：“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老人吓得缩了缩，孙悟空却没动，只看着老人。老人颤巍巍道：“你们这些恶人，抢东西害性命，就该……就该魂飞魄散！”
话音刚落，为首的强盗突然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像被无形的火焰灼烧，瞬间化作飞灰——竟是孙悟空以报恩之心动了念，让老人“言出法随”，直接断了那强盗的轮回。
剩下五个强盗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跑了。月虹看着空荡荡的院门口，愣了好一会儿，转头见哪吒盯着地上的灰烬出神，便碰了碰他的胳膊：“哪吒，你在想什么呢？”
哪吒回过神，摇摇头：“没事。”只是眼底那点复杂的光，没逃过杨戬的眼睛。
晚饭后，杨戬走到院里，对着还在檐下看星星的哪吒道：“哪吒，出来一下。”
哪吒跟着他走到院外的老桃树下，轻声喊：“杨二哥。”
杨戬望着远处的山影，指尖捻了捻眉心：“我用天眼看了月虹。”
哪吒抬头：“她有问题？”
“她是凡人，肉身凡胎，没有仙骨也没有妖气。”杨戬顿了顿，语气里带了点探究，“但她不一样。你注意到她穿的衣服了吗？料子和样式，不在佛道任何一派的规制里，甚至不在这三界已知的服饰体系中。”
哪吒想起月虹那件泛着紫的裙摆，确实和他见过的所有衣裙都不同。
“而且她刚才见了强盗魂飞魄散，虽有惊讶，却没像寻常凡人那样恐惧，反而先问我在想什么。”杨戬侧过脸，“这姑娘身上，有太多‘不合时宜’的东西。”
哪吒沉默了。他想起月虹为他怼李靖的样子，想起她敢跟观音叫板的样子，确实不像个普通凡人。
“但她没坏心。”哪吒低声道，“她护着我，也护着三圣母。”
杨戬没反驳，只是望着天边的残月：“凡衣之外，或许藏着别的来路。但只要她没害人之心，便不用急着探究。”他拍了拍哪吒的肩，“你刚才在想那强盗的下场，是想起以前的事了？”
哪吒攥了攥拳，又慢慢松开：“有点。但杨二哥，我刚才突然觉得，有些人，确实该有那样的报应。”
屋里，月虹正啃着桃，听见院外隐约的说话声，对着孙悟空眨眨眼：“他们俩偷偷说什么呢？”
孙悟空咬了口桃，金瞳里闪过一丝笑意：“管他们呢。先把桃吃完，明天还得赶路。”他可不管杨戬的天眼看出了什么，在他眼里，这丫头能护着自己人，就比那些满口规矩的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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